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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玄冷麵

安定王景默蕭不緊不慢地假裝出來透氣,看見嘉英公主一臉的失落,便打趣道:“什麼人惹我們的公主不開心?”

嘉英公主氣得用腳踹牆角,“這個玄冷麵,我堂堂嫡公主,竟然還讓我去學什麼曲子!”

景默蕭笑道:“公主可是想學剛才演奏的曲子?”

“我……哼!這天下就沒有本公主學不會的!我一定要給這個玄冷麵瞧瞧!五哥哥,你說我到底看上了他什麼?值得本公主為他做這做那。”

嘉英公主雖說高傲,但是在景默蕭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時候,嘉英公主卻對五殿下和對其他皇兄一樣,甚至還多了幾分關心。

景默蕭也一直對這個妹妹格外關心。

“我的公主殿下,這不是有現成的師傅嗎?”

景默蕭將手指向站在一旁的葉梨落後,自已便轉身向正德殿走去。

葉梨落瞧見時機成熟,突然變得情緒激動。

她一面哭哭啼啼地擦拭眼淚,一面聲淚俱下地說:“公主殿下,我本無意嫁到天玄山莊,奈何母親以死相逼,今日獻曲,想著公主殿下覺得民女還有用,能將民女和教坊司演奏的十二位姑娘收入攬月殿,民女一定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讓公主殿下達成所願。望公主殿下成全!”

嘉英公主這一聽也愣了一會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讓我將你們召入府?不……我母后不會同意的。”

葉梨落向前邁了幾步,低聲道:“《普天樂》這曲子不僅是玄公子想聽,陛下也想聽,若是這十二位姑娘繼續待在教坊司受了凌辱,這曲子就不會如此純粹悅耳了。”

“公主難道真的希望民女再回到葉府,嫁給玄公子嗎?”

最後的一句話像一根刺戳進了嘉英公主的內心。

“我試試吧……”

宴會結束時,眾人相繼離去,嘉英公主定了定神,跪拜在皇后面前。

“嘉英,你這是?”

“母后,兒臣有一事相求,願準允。”

“何事?”皇后娘娘一向賢良淑德,雖然內心極其寵愛這位寶貝女兒,但是從不嬌慣縱容。

“母后,聽聞《普天樂》乃大月昌盛的福曲,大月國又是天下的禮儀之邦,固不能讓此曲再次消失,兒臣懇請能召今日演奏的姑娘和領舞的葉姑娘入住攬月殿,練習此曲。”

“我朝有教坊司專門供樂人練習歌舞曲藝,去攬月殿練習成何體統!”

嘉英公主並沒有膽怯,她再次行禮,想起葉梨落對她說過的話,表現得格外冷靜。

“母后有所不知,聽聞《普天樂》此曲只應天上有,這福曲若能從攬月殿中傳送開來,必能為大月子民祈福。”

“這十二名教坊司姑娘技藝超群,實在是難能可貴,能為她們落籍,她們定會誓死相隨幫助兒臣,而這葉姑娘雖容貌醜陋,但卻精通舞藝樂器,更是聰慧過人,留在身邊定能有用。”

皇后娘娘並未著急回答,嘉英公主是她一手調教長大的,她也知道嘉英的小心思。

“英兒,母后早就說過天玄山莊的那位不是你的良配,你不必執迷不悟。”

嘉英公主驚訝地抬眸,擔心自已的心思就這麼容易就暴露在母后面前。

眼看母后就要發話,嘉英公主緊張地不敢直視這雙嚴肅的眼睛。

皇后緩了緩說道:“不過,這兩國紛爭剛結束,確實需要這曲子安撫百姓,匡扶社稷,本宮看在你的良苦用心上就暫且應你一回,讓禮部為這十二名罪奴之女脫籍,留葉姑娘一同在你身邊伺候!”

嘉英公主喜出望外,“謝母后,母后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蹙了蹙眉心,在深宮這麼多年,她見慣了爾虞我詐,她只想她的英兒能一生安樂,

可是在後宮哪裡容得了毫無心機的人。

一直在皇后身邊伺候的蘭嬤嬤見皇后娘娘回到養心殿後,一直心事重重。

便走上前,試探著問道:“娘娘,您是在擔心那個葉府的醜姑娘在攬月殿會生出什麼禍端嗎?”

皇后冷笑一聲,“葉府一個商賈之家,哪怕富可敵國又怎樣,本宮何曾放在眼裡,但天玄山莊的勢力不容小覷,皇家一直想拉攏為自已所用,所以這次聯姻的物件必須是皇室。”

“娘娘是想讓嘉英公主……”

皇后一臉嚴肅地說道:“嫁到天玄山莊的人可以是公主,但絕不能是嘉英公主。至於這些罪奴之女善於歌舞,留在攬月殿也不是壞事,這個葉府醜女又有些指導他人的本事,留著興許有用,更何況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阻止這個葉姑娘嫁到天玄山莊。”

此時的月明苑,教坊司的姑娘們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只見皇后跟前的紅人張公公慢悠悠地走來,“皇后娘娘有旨,你們還不跪下。”

十二位水靈靈的姑娘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西江月和江城子兩個姑娘緊張地瑟瑟發抖。

“皇后娘娘懿旨,這次你們演奏國粹有功,特允許落籍於教坊司,入嘉英攬月殿為婢,若能再立功勞,可歸民間,重獲自由。”

聽到“落籍”和“自由”兩個詞的時候,就像看見了黑暗中的一道光,姑娘們喜極而泣,紛紛抱頭痛哭。

“謝過皇后娘娘,謝過張公公。”

十二個姑娘起身,虞美人從錢囊裡拿出大家事先準備好的銀兩悄悄塞給張公公。

“這是我們十二位姑娘的心意,公公請笑納,還請張公公在皇后娘娘那裡多為我們這些苦命的女子多美言幾句。”

張公公用手掂了掂這沉甸甸的分量,滿意地回道:“咱家自當為你們美言的。”

等張公公走後,姑娘們跪在了剛剛踏進月明苑的葉梨落面前。

葉梨落見狀忙上前阻止,“使不得,快起來!”

葉梨落眼看勸不動,又怕面紗掉下來嚇到這些姑娘,只能作罷。

虞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小師傅,我們這些姑娘本就是罪奴之身,若不是遇見小師傅,恐怕我們將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說罷“砰、砰、砰”三聲響頭讓葉梨落備感心疼。

“起來吧,我的姑娘們,你們先回教坊司收拾收拾行李,等禮部文書一出,你們便先入住攬月殿,以後一定有機會獲得真正的自由!的。”

十二位姑娘們開心地點點頭,再次行禮後,離開了月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