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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厄運日

夜幕降臨。

別墅內,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劉利民心情大好。

本來像吳世楠低調的人,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太轟動。

可劉利民最善用的就是輿論的力量。

當初為了搞垮吳世楠的公司,他就投資了好幾個本地的新媒體團隊,專門挖吳世楠的黑料。

沒有黑料,那就生編硬造。

謊言重複一千次就是真理,一般人誰會去耗費功夫追究對錯真假?吳世楠倒後,他也沒放棄對這些新媒體的資助。

偶爾追蹤一下討債實況,要麼爆點陳年舊事。

總而言之不能讓自己這個老對手閒著不是?現在吳世楠被打進醫院,自然又有了可寫的東西。

“親愛的,你為什麼這麼恨這個吳世楠啊?他都已經破產了,你還不肯放過他.”

懷裡嬌滴滴的小優問出了疑問。

換來的是劉利民兇狠的回答:“閉上你的臭嘴,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不清楚嗎?”

“啊,對,對不起……我錯了嘛~”小優再一次纏上來,卻不能像往常一樣撫平劉利民的怒氣。

“老子越看你越不順眼!賤東西,一輩子當情人的命!”

他破口大罵,好像有什麼東西急欲宣洩。

罵著罵著,本歷來順受的小優越發委屈。

平日裡積攢的怨恨,在這一刻總算衝破了瓶頸,突然爆發指著劉利民的鼻子對罵起來。

“你個廢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你當老孃樂意伺候你啊?老孃找條狗都比你頂用!”

“你特麼還敢頂嘴!?”

霎時間,口舌之爭就激化成了拳腳。

一時間別墅裡乒乒乓乓響作一片,直到半夜也不曾停息。

次日一早,滿眼血絲的劉利民出了門。

臉上還有好幾道撓痕,而裡頭的小優更慘,臉腫得跟個豬頭似的,正收拾著東西。

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去公司路上劉利民狂踩油門。

饒是連闖了幾個紅燈,也完全沒有顧忌。

只等到了公司,心裡的火氣似散了幾分。

可方才走入大門,就聽到裡頭鬧哄哄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人群讓開,很快一個技術負責人跑了過來,滿頭是汗解釋道:“董事長,機器出了問題,恐怕開不了工了.”

劉利民不耐煩道:“什麼時候修好.”

“這個,是主軸斷裂,電板也全燒沒了。

估計……只能買新的。

等到貨重新組裝,起碼得小十天.”

聽到這話,劉利民當即暴怒,撿起路邊一塊地磚就扔向了那個負責人。

“好幾個單子就這幾天出貨,你跟我說十天不能開工!?”

那負責人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磚頭砸到在地,捂著頭不斷哀嚎。

旁邊其他人連忙來拉架勸解,卻被劉利民連甩了好幾個耳光。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被打的管理層還算好,一些車間工人當場就開始反擊。

有的更是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拿出手機錄了影片。

“董事長了不起啊!我老子都沒扇過我巴掌!”

“打他,大不了這個月工資不要了!”

劉利民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一堆人按在了地上,拳頭鞋底可勁的招呼。

場面越鬧越大,不知不覺中,整個廠區都開始沸騰了……與此同時,酒店裡的吳天也不太好受。

“吃個泡麵過期,洗澡熱水變冰水,點個外賣還被放了鴿子……”昨天他弄了兩個風水局,而且還是負面作用的。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如今的他也是厄運當頭。

而要化解,基本只有兩種方法。

一是找個鴻運當頭的人,分一點好的氣運。

二就是慢慢熬。

什麼時候報應完了,什麼時候就能轉運。

至於用類似風水局、法術的方法去改變自己的運勢,吳天還沒做過。

假瞎子也嚴重警告過,說這樣只是止痛。

之後還是要報還回來的,且一次比一次狠。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吳天很機智的選擇不去冒這個險。

“也不知道劉利民怎麼樣了,希望這兩份大禮他還受用吧.”

雖說現在喝涼水都塞牙,可預想到劉利民那邊,吳天心情就好了不少。

而事實也果真如他所料,半個多小時後,林詩涵就匆匆忙忙的跑進了他房間。

“你昨天到底幹了什麼!?也太邪乎了吧!”

吳天淡然反問:“怎麼了?”

“還怎麼了,劉利民出事了!”

林詩涵如數家珍道:“先是保姆曝光長期遭到他的虐待和侵犯,然後又是飆車。

現在倒好,聽說他廠區的機器報廢,車間停工不說,他還被打得半死,現在剛送進醫院呢!”

吳天微微皺眉:“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啊?你還想怎樣?”

林詩涵搖頭嘆道:“先不說私生活上的負面影響,這次他在廠區掌摑員工,引發眾怒。

聽說從早上到現在,利民代工已經有六百多人辭職了。

更別說車間停工,好幾個專案不能正常交付,不把他賠破產,也足以讓他一蹶不振.”

“這還不夠.”

吳天簡單無情的回答,讓林詩涵有些發寒。

這傢伙狠起來也是夠可怕的。

“喂,告訴我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就去他家裡和公司外轉了一圈,怎麼就能讓他倒黴成這樣?”

吳天當然不會回答。

先不說解釋起來麻煩,這年頭啥都要收版權費,他為毛要無償跟林詩涵說這些?“走吧,咱們去探望一下劉老闆.”

雖說對劉利民的懲罰還沒達到自己的心理預期,但短時間內吳天不打算再出手了。

一是惹來的因果會報應在自己身上,二是種子已經埋下。

就算他現在什麼都不做,有了這個厄運開頭的劉利民,不出意外也會將衰字貫徹到底。

反倒是一下子把他整死,豈不是錯失了許多樂趣?吳天去醫院看劉利民,自然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

同樣心理的當然不止是他。

在他問清病房找來時,老爸老媽赫然已經站在病房內。

由於背對著門,吳天看不到老爸老媽的神情。

可劉利民臉上的屈辱他瞧得清清楚楚。

吳天沒有去打擾,也不去細聽裡頭在談論什麼。

直等父母離開,他才慢悠悠的走到劉利民面前,站得筆挺,笑容和煦。

“是你?呵,老子走了來兒子。

你們父子,也就這點層次了.”

吳天沒有反駁,只是繼續微笑看著他。

哪怕他不說話,僅僅是這笑容,就足以刺痛劉利民那根最脆弱的神經。

他腮幫子腫脹,說起話來也含糊不清,可語氣聽得出來很不善:“小子,別得意。

老子只是摔了一跤,你們已經是糞坑裡翻不了身的蛆蟲!等老子緩口氣,玩你們照樣是輕鬆愜意!”

這時,吳天終於說話了:“我送你的兩份大禮,你還喜歡嗎?”

“什麼?”

劉利民不解中,吳天已經湊了過來,輕聲笑道:“你覺得,為什麼自打昨天我離開後,你就會一直倒黴呢?”

言盡於此,吳天拍拍他的肩膀閒庭信步的離去。

劉利民在病床上怔了許久。

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股子寒意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