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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 章 抹殺或存在

兩人說定了要試試後,凌雲試著調整自己對陳慕萊的態度,雖然還有些尷尬,還是比之前親暱了許多。凌雲讓牛車慢慢走著,反正也不是非進城不可。陳慕萊坐一旁,是又高興又擔心。這一去,任務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不知歸期,他讓凌雲等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凌雲見他面色中有些不鬱,好奇道:“你怎麼了?”

不知想到什麼,她面色變冷,卻依然柔聲道:“若是後悔,可以取消的。”

她不是非要所謂的男女之情不可,但若對方提出,自己也答應,那除了感情,也意味著一項承諾。感情是最無公平可言的,不是付出就會有收穫的。她已經試過一次,不會再傻傻的把自己全然交付出去。

陳慕萊知曉她的心病,真誠安撫解釋道:“我沒有後悔。只是擔心自己太自私了,坦白講,這次任務比較重,我不知何時能歸來。這對你而言,不太公平。更重要的是,訊息閉塞,我不一定能及時與你聯絡,怕你們擔心。”

凌雲皺眉,思索了下,她坦言道:“我不喜歡兩地分隔,更討厭不能相見。但好在我們現在情感不深,我能夠管住自己不憂慮。至於其它,我既然承諾了與你試試,除非你背叛我,我絕不會與他人曖昧。這是我能給予你的保證。”

陳慕萊對“情感不深”這句有些受傷,但對凌雲的保證,他心疼又苦澀的揉了揉凌雲認真的臉龐,他不願意看她對自己冷肅的一面。

“你對自己,能不能不要這麼高的道德標準?”陳慕萊覺得,凌雲對她自己也太嚴苛了。

凌雲知道他在說什麼,為他的心疼感動。但還是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做人的標準吧。我管不了別人,但求問心無愧吧。”

這段感情,說來對陳慕萊才是不公平的,她把自己的十分真心全給了前夫,如今,能給陳慕萊的,除了現在的好感,就是不自覺的防備,她不由自主的會豎起防禦。這才傷人,畢竟陳慕萊何其無辜?

陳慕萊看著她眉心間紋絡,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撫平。

“如果愛情給你帶來的是破碎、傷痛和防備,那絕對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更無需傷心太久,不過是碰到了錯的人。”

他不適合安慰別人,他想,男女之情於他而言太陌生了。他想說,如果凌雲這麼抗拒愛情,那她可以不必回應他。

但他聽凌雲道:“你說的,我知道,我也說了,是條件反射。我既然願意試試,除了身份的考量外,自然是因為對你有好感。”

能讓自己決心試試的人,不多了,她想。

她想起自己與前夫剛分手時,為了斷絕自己對前夫的念想,不讓自己再毫無底線,她甚至想找個人去開房間。好在當時的大姨媽來訪,讓她有了退縮的機會。她後面才反應過來,這樣的自己,才是更沒底線的。人啊,犯傻就一陣子,那勁沒過,往死了作,勁過去了,自己都覺得可笑。

兩人乾脆不去城裡,調轉了牛車,眼看還是陽光暖融,凌雲乾脆道:“你來趕車,我歇會可好?”

陳慕萊直接接過鞭子,跟凌雲換了位置。然後,凌雲的頭往他肩上一靠,不一會兒,呼吸平穩,竟似睡著了。凌雲就該是這樣的,他想,率真直接不忸怩,愛的時候全力以赴不留一點餘地。他突然好奇她的前夫,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居然捨得讓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受傷害。且隨它去,這個女人如今願意敞開心扉與自己試試,那以後自己絕對會佔據她,好好保護她的。

凌雲並沒有睡著,她夢囈般突然問了句:“你們那個島在北邊嗎?”

陳慕萊猶豫了下,答道:“以前是。”

凌雲“喔”了一聲,慢慢的感覺自己又輕了起來,像飛鳥一樣向北。她看到陳慕萊奇怪的看向自己所在的天空,又轉頭去看自己的身體,還伸手探了下自己的鼻息,然後叫停了牛車,把自己的身體平穩的放到牛車的褥子上,並蓋好的被子。天冷了,這些是她家牛車上的必備物資。

她以為陳慕萊會繼續趕車,沒想到這傢伙直接把牛車停靠在路邊,就這樣坐到她旁邊,還拿了本書看起來。

凌雲不再關注,她閉著眼睛,用身體的所有細微去感受風、感受陽光、感受空氣,慢慢的,即使閉著眼睛,她也能清晰的“看”到她經過的事物,隨性的飄動,她來到了北方,甚至再往北,來到了S國,有飛鳥從旁邊經過,她不做停留,一路看到麥田、人類和各種機械。有一處警備森嚴之地,她感受到了一種力量,內心極想親近,但又有股阻力。生不起任何戒備之心,她由著自己往裡去。許許多多後來電視上看到的武器和不知名的裝置,讓她睜大了眼睛。但她沒有停留,繼續往裡,然後順著指引一路向下。

不知多久,不知疲憊。她年到了幾塊黑色透明水晶質地的石塊,那親近之意就是由這些石散發出來的!心生了掠奪之意,但她的道德約束著她,所以,她只伸手撫摸了一上,為了斷絕自己的貪心,她要直接回去。但她不知道,在她撫摸離開後,那幾塊石頭也跟著消失不見。

她仍不知疲憊,她想:石頭不帶走,機械裝置帶些吧。然後意念一動,她的空間裡多出了幾臺裝置。而她隨即去往南邊。

陳慕萊敢回答“以前是”,只能說現在的研究基地換了方向。這種氣候,按國家“北種南繁”的政策,在南方研究,氣候應該也更有利。

但她並未能找到具體的地方,打道回府的時候,順帶著在南海無人的海邊收了不少海貨。

她並不以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只滿意於自己心態的平和,滿意於自己能給家人帶人更多的食物。她不知道,正是她的不貪心,她才能得以存在至今。

華國某處山谷裡,早有道骨仙風的人物知道她的存在。一國領導的求助被老者以“天機不可洩露”婉拒,其他人爭論是要抹殺還是要引入時,老者道:“任何存在都自有其道,或半或可終。如今,它既為善者所用,我等又何必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