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陽光偷偷從窗簾縫裡溜進來,給這安靜的房間帶來些許溫暖。
沈夢珍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愛麗絲,輕聲說:“小愛,我們成功了,多虧了葉老師。”
愛麗絲躺在那兒,呼吸平緩,好像在做一個美夢。
沈夢珍站起身,輕聲繼續說:“我可能要回護城衛了,等你醒了,我一定來看你。”
就在這時候,葉霖推門進來,看到沈夢珍,微笑著問:“來告別的?”
“嗯,是啊。”沈夢珍點了點頭。
葉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走了。去和守山隊的朋友們告個別吧。”
沈夢珍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愛麗絲,然後慢慢走出了病房。
門輕輕關上,葉霖輕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紙條,放在了愛麗絲床頭的櫃子上。
外面的廣場上,護城衛的隊員們已經準備好了行裝,正在和這段時間一起訓練的夥伴們告別。
空氣中充滿了笑聲和祝福,大家都在用自已的方式,紀念這段難忘的時光。
葉霖慢慢走過來,守山隊的學生們立刻圍了上去。
“葉老師來了!”有學生小聲說。
“老師!”大家紛紛打招呼,眼神裡滿是不捨。
葉霖環視了一圈,拍了拍一個學生的肩膀,“就算我不在了,你們也不要忘記訓練。”
“老師,我們還會再見嗎?”一個學生忍不住問,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在這個時代,“再見”這個詞實在有點沉重,每個人都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未知數。
葉霖沉思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會的,一定會的。”
他看著這些年輕的面孔,語氣更加堅定:“你們今天算是出師了,但這只是個開始。今後的挑戰會更加嚴峻,我衷心祝願你們都能成為優秀的獵人。”
葉霖頓了頓,繼續說:“還有,要記住了,你們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今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向彼此拔刀相向。”
學生們靜靜地聽著,葉霖的話語在他們心中激起了波瀾。他們知道,這是老師對他們的期望,也是對他們的信任。
半日之後,護城衛的年輕獵人們終於凱旋,回到了A區的大本營。與此同時,葉霖和大衛沒有停歇,他們立刻動身前往C區。
車輛緩緩駛入C區,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味道,街道兩旁的面孔依舊,陳舊的板房依然在風沙中屹立。
“老師,艾米莉亞的辦公室到了。”大衛指著前方的建築,“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好的,去吧。”葉霖簡短地回應,然後下了車,踏上了通往樓上的樓梯。
剛走到門口,葉霖就聽到了艾米莉亞堅定而有些激動的聲音:“我說了,不行!”
“這是最後階段,如果你再猶豫不決,那就想想你夫人的處境。”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威脅。
葉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但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一旦出錯,後果不堪設想。”這是楊曄的聲音,聽起來既無奈又焦慮。
“先考慮你夫人的安全,再去同情別人吧。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別讓我再聽到任何藉口。”艾米莉亞的聲音冷硬如鐵,“現在立刻回研究所,別再跟我談條件。”
“是,我明白了……”楊曄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帶著無盡的沉重。
房門被開啟,楊曄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葉霖。
艾米莉亞也注意到了葉霖,她的眉頭微微一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顯然,她的心情還沒平復。
“剛到。”葉霖平靜地回答,“你們在吵什麼?”
“就是研究上的事,你不需要知道。”艾米莉亞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多談。
葉霖直截了當地說:“我要帶雪兒走。”
艾米莉亞挑了挑眉,“你要離開護城衛?”
“是的,請你理解。我本就不想牽扯進你們的鬥爭中……”葉霖的聲音平靜,但透著堅定。
“行了,我最討厭你這種虛偽自以為是的姿態。”艾米莉亞不耐煩地打斷他,手指按在桌上的對講器上,“盧戈斯!”
“怎麼了,艾米?”對講器裡傳出一個男聲。
“把葉霖送去醫護站,見他心心念唸的雪兒!”艾米莉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好了,下樓去等吧,盧戈斯會開車送你。”
葉霖微微頷首,“非常感謝。”
葉霖在樓下焦急地等待著,不時地踱步,望著車輛來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盧戈斯的車子才緩緩駛來。
“上車吧。”盧戈斯簡潔地說,沒有多餘的寒暄。
葉霖迅速開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C區的醫護站規模宏大,雖然名義上是醫護站,但其設施和規模幾乎可以與富城區的醫院相媲美。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裡的病人除了護城衛的成員外,還有許多來自周邊貧困地區的居民。
盧戈斯帶著葉霖快步走上樓,剛到拐角處,就聽到一陣誇張的喊叫聲。
“啊!疼疼疼……”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就破了點皮,至於這麼大喊大叫的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回應,帶著一絲笑意。
葉霖心中一動,他確信那是林雪的聲音。
“又是張烈那傢伙。”盧戈斯無奈地說。
“嗯?”葉霖有些困惑。
“你都不知道,自從小雪到這裡工作後,那傢伙就天天找藉口過來。”盧戈斯解釋道,“不是這裡磕了就是那裡碰了,還總是指定讓小雪給他處理。”
“真是個牲口……”葉霖低聲咒罵。
“這話我贊同。”盧戈斯輕聲附和。
兩人繼續走近,吵鬧聲越來越清晰。
“盧戈斯?葉兄?你們怎麼來了?”張烈一看到他們倆,顯得有些驚訝。
“我看你可不像是真的受傷。”盧戈斯打量著他。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故意弄傷自已似的。”張烈舉起左手,小拇指被包紮得像個小粽子,“看看,這要是再不來,估計都要發炎化膿了。”
“我看你這傷口再不來都要癒合了吧?”盧戈斯調侃道。
“你竟然懷疑我?你最親愛的戰友。”張烈裝作一副受傷的樣子。
“好了,我親愛的戰友,你可以跟我出去了。”盧戈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看到人家小兩口這麼久沒見,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
“什麼?”張烈一愣,“老葉,你之前可沒跟我說過你和小雪……”
“走吧!”盧戈斯不由分說,抓住張烈受傷的小拇指,輕輕一拉。
“哎喲喲……你輕點,你這莽夫。”張烈一邊抱怨,一邊被盧戈斯帶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