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安城到了。”
太安城作為大周都城,常住人口以千萬計,每日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公子,這就是太安城嗎?真氣派,比青萍縣高大多了。”
碧鳶掀開簾子,看著高大雄偉的太安城,忍不住張大紅唇。
太安城自古以來就地位特殊,乃是數朝古都,前朝大崇也是以太安為都城,由此可見一般。
青萍縣城高不過兩三丈,太安城至少高十丈有餘,遠遠看去好似一頭巨獸盤旋,二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很快,馬車就進了城,倒是沒有遇到城衛刁難。
這些個城衛,一個個眼力不凡,看著這輛插著蕭字旗的奢華馬車,知道招惹不起。
只是例行公事的對鐵峰盤問兩句就放了行,對於車板上的嶽山也只是隨口說上一句。
太安城中貴人太多,作為底層人員,沒有一雙火眼金睛,寸步難行。
太安坊,以太安為名,尋常太安城的普通百姓或許一生都難得進入一次。
因為這裡乃是大周勳貴聚集的地方,也是離皇宮最近的地方。
在這裡,或許遇上一人就是當朝二品三品大員,王侯之後。
蕭家作為大周王侯,自然也坐落在太安坊中。
進了城,馬車的簾子就沒有拉下過,碧鳶第一次進京,對太安城的一切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蕭易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碧鳶不過二八年華,最是喜好玩樂之時。
這些年在青萍縣照料蕭易日常起居,難得放鬆一次。
看著嬌俏可愛的碧鳶,蕭易也不免被染上幾分歡快。
馬車在鎮遠侯府大門前停下,眼尖的門房小廝見到立馬高興的大呼道:“公子回來了!”
說著讓旁邊的小廝招呼蕭易進府,自己一溜煙跑進府中,想來是去稟報了。
蕭易拒絕了小廝領路,讓他領著鐵峰去把馬車停好,順便把嶽山安頓好。
至於鐵峰,作為家生子,自幼跟著蕭易,雖然離去多年,但在府中的住處不會取消。
小廝連忙應是,帶著鐵峰走向專門進出馬車的大門。
蕭易也不急著進府,抬眼掃了一週,發現侯府門口與自己記憶中差別不大。
同樣的兩隻大石獅子佇立在漆紅色大門口,兩根大圓柱子上一塊御賜的鎮遠侯府牌匾依舊光亮如新。
進門時,蕭易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接著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領著碧鳶跨過門檻。
“公子,咱們以後都住在這裡嗎?”
碧鳶湊到蕭易耳邊,吐氣如蘭的問道。
蕭易點頭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怕時間久了你就膩了。”
碧鳶聞言搖了搖小腦袋,認真的道:“只要公子在的地方,鳶兒永遠都待不膩。”
蕭易看著碧鳶,內心一片祥和,伸手點了點碧鳶的額頭。
鎮遠侯府不遠處,一個酒樓中,兩名男子看著蕭易邁入府中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兩名男子外表歲數相近,看著都約莫三十出頭,身著錦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一人渾身整潔,散漫間不失尺度,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一身威懾力絲毫不弱。
另外一人則披著長髮,任由酒水浸透胸前的衣衫,卻不以為意,雙眼有些朦朧。
很難想象,如此兩個不搭邊的人竟會湊在一起。
但這一幕,周圍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大名鼎鼎的大周“雙璧”無人不知。
其中一人乃是姜國公次子姜定邊,另外一人同樣身份不凡,乃是前鎮遠侯長子蕭雲天。
這兩人在當初被譽為大周雙璧,乃是太安最耀眼的少年天驕。
可惜兩人都在最耀眼的時候光芒熄滅,消沉多年。
如今的大周“雙璧”,已是調侃之詞。
“雲天兄,你這兒子似乎…有些不一般?”
姜定邊看著失去蹤影的蕭易,想說什麼,頓了頓又有些不確定的道。
蕭雲天朦朧的雙眼難得清明一次,盯著蕭易直至消失,才灌了一口酒,隨意道:“怎麼也是我蕭雲天的兒子,哪可能像表面上的這般平凡。”
姜定邊贊同的點頭,道:“雲天兄所言有理。”
頓了頓,又道:“不過光不一般可不夠,我那侄女如今可是扶搖境,號稱冰魄劍仙,十九歲的扶搖境,比你我當初強多了,整個大周都沒有幾人可以比擬。”
提起姜瓊瑤,蕭雲天也是眼神凝了凝,不過隨即道:“話是如此,你姜家既然沒有悔婚的意思,你我如今也不管這些,隨他們去吧。”
姜定邊點頭,做了這麼多年的廢人,他早已經習慣。
抬起酒杯與蕭雲天碰了碰,姜定邊好奇道:“話說當年你怎麼就同意讓蕭易小子去青萍縣,要知道那時候他也不過七八歲。”
蕭雲天瞥了姜定邊一眼,淡然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何選擇自有自的想法,當年他既然下定決心,我自然不會阻攔。”
不過隨即蕭雲天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小兔崽子倒是走的瀟灑,老子可是連著一個月沒敢回家,到現在都還提心吊膽。”
姜定邊哈哈大笑,似乎想起了當初蕭雲天的狼狽。
兩人自幼就是好友,當初又同為大周雙璧,如今更是同病相憐,關係自然非比尋常,當初蕭雲天的狼狽他可是一清二楚,這些年沒少拿出來笑話蕭雲天。
笑了一陣,姜定邊看了看四周,才略微嚴肅道:“過些日子學宮大批招收學員,只論天資稟賦,不論身份背景,你說陛下是什麼意思?”
蕭雲天聞言,皺著眉思考一陣,道:“陛下這些年一直對北方涼莽狼族耿耿於懷,怕是有心培養年輕一輩。”
姜定邊思慮片刻,搖搖頭道:“這些年天下承平,我大周國力日盛,可涼莽也不是軟柿子,真打起來也就五五之數。更何況還有招搖山在一旁坐山觀虎鬥,所以朝堂諸公除武勳一派,其餘皆不同意與涼莽開戰,陛下想動手也不容易。”
蕭雲天點頭:“話雖如此,但陛下必然是在為涼莽之事籌劃,只是你我如今不在朝堂,不知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