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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可惜只能是旁觀者

劍鋒凌厲,勢無可擋。

身後的陳拾黑色的眸子看向身前那落下的倒影,這才有些僵硬地轉頭。

看到了那直徑刺向李餅胸膛的劍。

“餅爺……不要……”

陳拾面上的痛苦之色越發明顯,頭痛欲裂地抱住了腦袋。

眼中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渾濁。

李餅自是避無可避,只能認命般閉上了眼。

就當這條命,是還給陳拾的吧。

只是許久,李餅只感覺到一方硬物抵在了胸膛上,帶著一陣勁風,將零亂的髮絲都吹了起來。

並沒有痛感。

李餅猛然睜眼,只見那劍不知何時被調了方向,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劍柄抵在了他的胸膛。

愣了一瞬,李餅立即轉身去檢視陳拾的情況。

身形不穩的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陳拾的情況並不怎麼好,面容都猙獰了起來,那蠱紋下面似乎還有蟲子還蠕動著。

而陳拾已然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李餅蹲下身試圖制止住陳拾卻被一掌拍開了。

“陳拾……”

李餅抓住了陳拾的雙手,望著陳拾的眼睛,“陳拾醒醒!”

可陳拾卻發狂似的咬住了李餅的虎口處。

李餅悶哼了聲,刺痛感從手上頓時傳遍了各處,但李餅只是這樣任由陳拾咬著,並沒有其他動作。

鮮血漸漸沾染了陳拾的唇瓣,依舊不曾鬆口。

李餅疼得迷了眼,記憶之中閃過那時在大理寺獄中之時,陳拾也是這般心甘情願被他咬著也要安撫著中了藥的它。

一切都是這般巧合。

李餅伸手像陳拾那般,撫摸了一下陳拾的髮絲,擠出了一個笑容。

滿眼都是陳拾,以至於李餅並未看到那身後黑衣人伸出卻又縮回的手。

那邊的來仲書見情勢不妙,便想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溜出去。

黑衣人黑袍微動,甩劍將劍刺了出去。

銀色的劍貫穿了來仲書的腹部,力度大的徑直將來仲書釘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來仲書看著側邊那近在咫尺的門,口吐鮮血,卻動不了半分。

只能恨恨地看向李餅身後的黑衣人。

“為什麼?為什麼此次都有人出來搗亂!”

來仲書大吼著,那沾了血的牙齒極為滲人。

“我明明就要殺了李餅了,就差一步,呵,就差一步啊!”

來仲書猩紅的雙眼之中只剩下癲狂。

“為什麼,總是會有人幫你,李餅!”

李餅只是看著陳拾,恍若未聞。

不知是李餅的血的效果還是什麼,陳拾的暴躁逐漸安靜了下來,就連那眼眸都逐漸復原。

直到最後與李餅對視的那一刻。

李餅能感覺得到手上的疼痛減輕了些。

“餅爺……”

陳拾聲音虛弱,很快便再次暈了過去。

李餅這才得以抽出那被咬的手。

看著手上那血淋淋的一個咬痕,抬起的手都在顫抖。

李餅將人扶了起來,攙扶著步履蹣跚地向那被炸開的門走去。

黑衣人站在原地,只是看著那道身影遠去,直至消失在拐角處。

一道綠色的身影緊隨其後地跑了進來,閃身來到了黑衣人身邊。

撥了一番紅色的捲髮,一枝花道:“外面的侍衛解決了。”

黑衣人這才抬手放下了帽子,摘下了面具,隨手就甩在了一旁。

倒是來仲書看著那兩人,瞳孔都不禁震了一下,似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兩個人。

“邱慶之……”

來仲書看著邱慶之一步步地向他走來,那冰冷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凌厲。

邱慶之走到來仲書面前停下,伸手握住了那劍柄,卻並不曾抽出來。

而是將劍在來仲書體內轉了一圈,又轉回來。

“來仲書,你命還真硬啊。”

邱慶之陰惻惻的聲音極具寒意,手上的動作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一枝花抱胸看著那來仲書點了點頭,“是挺難殺的。”

“邱,慶,之!”

來仲書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邱慶之他們還會出現在神都。

更想不到他們就這樣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一枝花。”

邱慶之攤開手,一枝花很是心領神會地從懷裡掏出匕首,丟到了邱慶之手中。

邱慶之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那匕首,握住了匕首的柄,眼中的狠厲無以復加。

“邱慶之,你不會要殺了他吧?你忘了那個人說的什麼了?”

一枝花見邱慶之不像是玩笑,又想到剛剛逃出去的李餅和那個陳拾,才覺得現在邱慶之的狀態有些不對。

邱慶之薄唇微抿,手起刀落之間,鮮血濺了一地。

一枝花都有些不忍心看這麼暴力的場面。

只聽一聲悶響,一枝花看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手臂,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才知道這一次邱慶之是真的很生氣了。

來仲書頓時疼得慘叫了一聲,看向那斷臂處的森森白骨,昏死了過去。

血濺到邱慶之臉上,邱慶之甚至都不曾眨眼睛。

一枝花只是看著邱慶之的背影,就有些發怵,如果不是來仲書於他們的計劃還有用的話,想必現在斷的就不是胳膊了。

而是血淋淋的人頭了。

李餅……當真在邱慶之心中如此重要嗎?

一枝花歪了歪頭。

他記憶之中的李餅,是狡詐的,但卻不可否認,李餅很是聰明。

他對李餅不甚瞭解,但對邱慶之卻很是瞭解。

能被邱慶之看上的人,起碼與常人不一般倒是真的。

李餅剛踏出臥寢,便聽到了後面密室之中傳來的慘叫聲。

但是他顧不得那麼多,只能攙扶著陳拾繼續往前走。

將軍府院子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許多金吾衛的屍體。

四仰八叉地橫亙在路中間。

李餅倒是沒有想到,這外面都還有來仲書佈置下的陷阱。

只是為什麼這些人都死了呢?

李餅腦海中浮現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影。

除了那個至今都不曾露面的黑衣人,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這樣做。

李餅還是不禁回頭看了眼。

然後快速離開。

身上的傷口很疼,疼得李餅都有些撐不住身體。

雖說他有極強的自愈之力,但是這般重的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終究還是消散不去的。

回到大理寺時,兩人便因為體力不支而雙雙倒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