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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撿到貓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第一百二十五章 撿到貓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在五條悟忙著享受與加藤湊美好的膩歪時光之餘, 並沒有忘記同政/府那邊關於針對組織的合作。

正如五條悟一開始就同政府方面進行合作商談時所說的那般,他會直接從咒術高層當中有與組織暗通曲款的那些人下手,這一階段,政/府及警察廳方面無須做太多, 只需要跟在他身後負責後續的掃尾工作即可。

依照雙方在合作之初就談好的條件, 咒術界的人一應交由五條悟處置,其餘人則盡數歸於政/府方面負責, 無論是將這些人處以律法相應的刑罰, 又或是要從他們口中挖出更多有關於組織背後的情報, 這些五條悟一概不管。

不如說,他真正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什麼組織。

同樣, 儘管兩方已經達成合作並初步展開行動,且取得一定成效——儘管其中也有咒術高層的人驚訝於向來‘肆無忌憚’的五條悟竟然會選擇與官方合作,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的緣故,但五條悟卻也並沒有就此完全信任政/府。

畢竟從灰原哀口中可以知曉, 組織的勢力範圍同樣涉及部分政界, 更是有高官曾直接與組織高層面談合作,收受賄賂, 暗中為組織的各式交易乃至海外違禁品貨運大開方便之門, 給予庇護。

因此,即使五條悟與政府及警察廳方面的合作算是半秘密進行, 也難保不會走漏風聲,引得某些內部的渣滓為了自身利益而從中作梗。

再難纏噁心的敵人對五條悟而言, 也至多不過彈指一發咒術[蒼]的事, 實在不行就多補幾發, 但來自友方的背刺, 卻是會防不勝防, 甚至於若是這人在政界的地位稍高一些,就算是五條悟想要直接下手將人了結以肅清後患,屆時恐怕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

故而在與政/府方面的合作中,五條悟才會更傾向於一開始從咒術界入手。

彼時的五條悟掃了眼四周,如是笑道,只是湛藍的眸子卻一片冰冷,沒有沾染半分笑意,最終,他將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位曾見過的咒術高層的人身上——一年前義正詞嚴地指責他不該隨心所欲地代為接取執行夏油傑的任務時,“尤其是你們這些好像從來都不會閒下來的爛橘子。”

他甚至還不忘故意挑釁似地嬉笑著揮了揮手,看上去頗為‘友好’地向在坐的眾人打聲招呼,彷彿只是尋常地參加一次聚會。

“也就是說,至少目前看來,組織和咒術高層那些人之間的所謂合作,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深入,堅不可摧。”

儘管道目前為止,所謂的合作,還是五條悟利用政府及警察廳的勢力居多:畢竟他確實在此期間解決了不少從前處處針對他的咒術高層,至於組織那邊,只能說不愧是縱橫國際數十年的犯罪組織,比起日益腐朽墮落、愈發自我膨脹的咒術高層來說,他們要謹小慎微得多。

說著,柯南抬頭看來一眼將自己的衣裳雜物胡亂扔進行李箱中,半點不打算稍作整理的五條悟,頓了頓,上前一步從對方手中搶過自己那些被揉得皺巴巴的衣物——這當中既有加藤湊為他置辦的新衣裳,也有他暫住在阿笠博士家中期間,去到隔壁自己原本的家中拿的舊時的衣物。

其中既有如彼時灰原哀所說,他作為五條家家主,對咒術界的人和事更為了解、更方便從中動手的因素在裡面,也有想要借政/府方面對咒術界人地生疏,即便想要自行展開行動也舉步維艱的這一困境,使其只能緊緊依靠五條家,從而讓五條悟得以在雙方合作中掌控更多主動權。

擁有了足夠多的主動權,不再是單槍匹馬的五條悟,自進入新年之後的近四個月中,尤其是在他畢業以後,以那些最不安分的咒術高層為導火索,對組織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圍追堵截,且幾乎每一次都是由五條悟作為突破衝鋒,先發制人。

心滿意足地欣賞完組織與那些群爛橘子的滿臉驚慌錯愕之後,有無下限術式作為屏障,絲毫不懼任何子彈以及攻擊性術式侵襲的五條悟,以最快的速度將在場所有人或是用小範圍的術式[蒼]擊穿大腿使其喪失行動能力,又或是直接一手刀砍暈,不放過視線所及的任何一個人。

五條悟嘴角噙著的笑意,在那位高層的眼中,無異於惡魔的微笑。

“這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只是單方面地利用咒術界的力量來幫助他們自身研製新一代的aptx-4869,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喲,都在呢,別來無恙啊。”

念及此,柯南手中收拾行李的動作再次停了下來,眉宇愈發緊蹙,定論道,“要是真的被他們得逞,成功研製出沒有任何副作用就可以讓普通人也擁有使用咒力和術式的藥物的話.”

臨近四月開學之前,終於結束解藥試驗,可以回到公寓中與加藤湊相見,然而直到下午一點,行李也尚只收拾到一半的柯南在聽完五條悟對這幾次行動地簡單複述後,摩挲著下巴蹙眉沉思道,“至少組織對咒術高層的人,並沒有給予相對等的信任。”

至於趁著混亂之際偷摸著溜出去的一些無足輕重的小蒼蠅,五條悟並不十分放在心上,畢竟若是守在外面的那些警察廳的人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的話,那他也就不用再費神考慮後續的合作事宜了。

縱使幾次行動下來,不是沒有抓到過組織的相關人員,但這些人當中,大多也只是在組織外圍活動的底層人員,地位相對不高,擁有代號的更是寥寥無幾,自身所瞭解的與組織相關的事宜也不過只是些雞毛蒜皮無足輕重的小事,對於警察廳調查組織的進展幾乎沒有任何幫助。

他一面垂頭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面補充道,“否則也不會在你接連處理了這麼多咒術界的高層人員,整個咒術高層幾乎傷筋動骨之後,組織那邊卻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和打擊。”

一旦手下有發現什麼類似於咒術高層與組織暗地交易,又或是警察廳那邊憑藉自身及五條家的勢力調查出了組織與咒術高層兩方碰頭的秘密場所,往往只需要一條簡訊,又或是一通電話,五條悟就會直接瞬移至現場,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組織和與之合作的咒術高層的視線中。

“嘛,你說得對,但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你需要關心的事。”

只是,還不待柯南把話說完,一旁早的五條悟卻直接一記不算太重的腦瓜崩打斷了男孩未盡的話語,挑眉道,“我告訴你這些也不過只是稍微給你提個醒,讓你對這件事的發展有個底數,這段時間記得小心一些,不是讓你在這裡推理分析個沒完,還是說”

看著死死捂住被彈過腦瓜崩的額頭,眼角疼出生理性淚花,倒抽著涼氣也不忘瞪他兩眼的柯南,五條悟神色一頓,好笑地揉了揉他的發定,故意反問道,“你就這麼不想早點兒見到大叔?虧大叔今天原本還想要專門請假來接你,被我好說歹說才勸住。”

“唔——我當然想要早點兒見到湊叔,明明就是你一直在這裡給我故意搗亂!”大概是提到許久未見的加藤湊,柯南一時間沒忍住從心頭用上一股難言的委屈,朝面前已然畢業的高中生大聲控訴道,“不肯好好幫我收拾行李就算了,算我拜託你,不要幫倒忙好嗎!”

說完,柯南直接轉身背對著五條悟,一個人氣鼓鼓地整理自己餘下的行李。

“嘖,這才幾個月沒見,就這麼不經逗。”

五條悟見狀,自討沒趣兒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後,上前一步幫著柯南一起收拾那些被他朝著行李箱的方向隨手一扔,散落在行李箱周圍的衣物,一面沉聲正經囑咐道,“估計是之前幾個月出手太狠的關係,現在無論是組織還是高層的那些爛橘子,全都低調得不像話。”

“雖然政/府那邊有承諾過,會分派人手好好保護在大叔的公寓周圍,包括我的人也在其中,但以防萬一,如果我不在場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意外狀況,你和惠在保護好自身的同時,一定要第一時間用這個聯絡我。”

看著柯南沒忍住瞟過來的目光,五條悟勾起了幾分唇角,從衣兜中掏出兩枚‘黑色膠囊’遞到了男孩面前,哼笑著輕聲解釋道,“用法很簡單,往裡面輸入你的咒力就行,最多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我這裡就會有感應。”

“你是擔心,組織又或者是高層的人,很有可能趁你不在的時候伺機報復我們?”看著五條悟手中的‘黑色膠囊’,柯南沉默了小半晌後,才從其手中接過,猶豫著問道,“這件事兒要不要告訴湊叔,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太沒有防範。”

“我的確有想過要告訴大叔。”

聞言,五條悟聳了聳肩,有些失神地癟著嘴,低聲嘆道,“可一旦開了這條口子,到時候需要解釋的可就不止這一件事了,你我都清楚大叔的個性,要是真被他知道了全部真相,能保證他還會像現在這樣繼續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上班族,不會為了你我插手到這些事當中?”

柯南一哽,他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些。

“知道你擔心,放心好了,我也一樣。”五條悟狠狠揉搓了兩下柯南的發定,哼笑道,“要是組織和高層那些傢伙真這麼不長眼,不曉得天高地厚,在他們動手之前,我就會先一步解決掉他們。”

說到末尾時,即便五條悟在柯南面前有意隱藏,卻也還是被男孩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潛藏話中的那幾許凌厲殺意。

那是與柯南和伏黑惠在面對無法依靠自身力量徹底祓除的咒靈,五條悟嘴邊含著笑意,看似大大咧咧漫不經心地護在他們身前時,所用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

冷漠如寒冰。

————

另一邊,正在公司樓下的餐廳解決午飯的加藤湊,剛在手機上敲打完一則詢問柯南是否到家的簡訊,準備按下傳送鍵傳給五條悟時,卻倏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視線,其中似乎夾帶著些如泥漿般粘稠的惡意,讓他不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透過餐廳的玻璃櫥窗,加藤湊抬起頭,尋著目光來源的方向看去,只是現下正值午休,絡繹不絕的過往路人稍稍阻斷了他的搜尋。

因此,加藤湊也就沒有注意到,一位身著深灰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約摸四十歲上下,模樣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子正杵著手杖,靜靜地佇立站在街邊的樹下。

發現加藤湊透過餐廳玻璃左右探究的目光,中年男子非但沒有任何慌亂,反倒勾起幾分唇角,藉著人流的遮掩,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坐上了一輛通身漆黑的豐田車中。

“先生,”駕駛座上的青年見他上車,神色恭敬地低聲詢問道,“您的事情辦完了?”

“嗯,”中年男子靠坐在後排座椅上,閉目養神,略顯嘶啞的嗓音輕聲吩咐道,“回去吧。”

青年當即頷首應下,扭轉鑰匙發動車子,不再多言。

“加藤湊”路上,中年男子徐徐睜開雙眼,露出了滿是暗沉猶如沼澤一般的深褐眼眸,他輕笑了一聲,彷彿無意間地低聲呢喃,“真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還能再見到你。”

說這話時,中年男子的神色看上去相當儒雅溫和,連帶著眼角眉梢間也透著幾分懷念意味,就像是真與加藤湊相識多年。

然而,在他的額前,卻有著一道縱橫猙獰的縫合線,仿若一條醜陋碩大的蜈蚣,將中年男子方才所顯露出的一切虛偽柔和神情悉數打破,只餘下一抹深沉的陰鷙。

直叫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