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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行選擇

往小了說,宴府沒有秘密,往大了說,燕京城沒有秘密。

宴禾正想著宋府這般敗壞自已名聲意欲何為,到底是為了掙回臉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宴欽怒氣衝衝叫她去了書房,

“無風不起浪,你近日還是少出門,將那人打發了吧。”

“爹爹!女兒我行得正坐得端,哪裡需要為了堵住別人口舌犧牲自已呢!再說了,阿七三番五次捨身救我,我怎可當那不知恩的人。”

“給他些錢,隨他開個數,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必滿足他……”

“爹爹!你……”宴禾正要爭辯幾句,小廝傳,“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

父女倆不約而同皺了皺眉,怎麼突然來大房了……

“父親,母親,你們怎麼來了?”宴欽繞出書桌,恭敬迎了二人坐下。

“再不來,你們怕是要把晏家的臉丟光了!”宴老太爺吹鬍子瞪眼睛,“你也是半百的人了,怎麼還由著皎皎不懂事瞎胡鬧!和宋家的親事談的好好的,怎麼又要退親?眼下,城中傳言甚囂塵上,還不趕緊將人處理乾淨!”

“祖父!人是我救回來的!他的去留自是由我說了算!”宴禾打斷他的話。

“寧寧懂事,一大早便來跟我們求情,說願意替你們大房解決燃眉之急,先將那護衛撥到二房去待幾天,待外面風頭過了,再做定奪。”

宴禾快要氣炸了,宴寧,宴寧,怎麼哪裡都有她的事!

“祖父祖母既然感念妹妹懂事,那我也不能做不孝之事,只是,那人並未籤賣身契,於理而言,他的去留應當是由他自已決定的。”

老兩口想了片刻,便同意了宴禾的說法,“罷了,你去將人找來!問問他的意願,老大,你意下如何?”

宴欽一臉無語,老的小的都說好了,才來問他,不覺得有些遲了麼!

“聽父親母親的。”

宴禾一路徑直去了護衛房,來運正在屋內打掃衛生,見小姐找阿七護衛,便熱心腸地回道:“他傷好了大半,今日和章平去溜達了。”

宴禾問了大概方位,便找過去。

湖邊樹蔭重重,清風拂面,阿七和宴寧相對而立,哪裡還有章平的影子。

“姐姐受謠言之苦,你若是繼續留在姐姐身邊,你二人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洗不洗得清不勞你費心了!”宴禾靠近二人,便聽宴寧頗為懂事體貼分析時局。

宴禾今日穿著鵝黃色的襦裙,因為走得急,胸脯還在一起一伏。

宴寧則穿著一身鮮紅色襦裙,和綠色的樹影交織在一起,襯得人面嬌若桃花,被宴禾氣沖沖的話一打岔,更是泫然柔弱。

阿七盯著宴禾,她一來,方才被香粉燻得煩躁的情緒立刻被安撫好,此刻,他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又恢復了俊俏模樣。

“跟我去我爹書房!”宴禾懶得看阿七神色,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宴寧和阿七抬腳跟上。

阿七站在書房中央,聽了事情經過,只朝宴欽拱拱手,沉聲道:“我是小姐救回來的,自成為護衛那日,我便發誓護小姐一世安好,此刻雖身在謠言旋渦,但也絕對不會先離小姐而去。”

宴禾撇了撇嘴,看在他這麼表忠誠的份上,就原諒他了……

“老大,你怎麼說?”

話又回到宴欽這裡了。

看著阿七黑眸堅定,宴欽一時語塞,又看看女兒一副“誰敢跟我搶”的姿勢,只好出聲:“聽皎皎的吧。”

“真是油鹽不進!”老太爺看了一眼宴禾和站著的阿七,拂袖而去。

“老大,你怎麼越活越倒退了!你辛苦打拼出來的名聲,就由著皎皎敗壞嗎!啊?”老太太還想再勸幾句。

“母親,若我趕走他不是坐實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再者,公道自在人心,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也不能挨個縫了不是!”

宴禾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惹得老太太瞪一眼,最後領著宴寧氣沖沖離開。

宴欽頭疼地揉揉太陽穴,看了看眼前一臉笑意像是打了勝仗的小孔雀一般的女兒,又看看目不斜視的阿七,心下琢磨。

若是這人身份沒有危險,入贅宴家也是極好的。

樣貌極好,身段極好,日後和皎皎生個孩子,也是晏家的孩子……

宴欽回神,被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法嚇了一跳,擺了擺手讓二人離開了。

一高一低,一前一後走在小徑上。

只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一路無言。

“你,為何不去二房?”在快到汀蘭小築時,宴禾還是忍不住發問。

“原因我方才已經說了。”阿七看著她,好似不明白她明明也在現場,卻還要重新問一遍。

“我,我怎知你是不是誆騙我!”宴禾又炸毛了,隨即帶了些警告的意味:“宴寧就是看你護著我,她才想搶你過去,你以後見了她躲著走,明白了嗎?”

阿七點頭,宴禾這才舒心了,轉而又皺了小臉,又開始思考宋家放謠言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阿七見人方才還一臉興師問罪的氣急模樣,這會又將眉頭打了個結,許是因為退親之事煩惱吧……

縱然搞不懂女子為何情緒變化如此之快,他也該走出宴府,去做他該做的事,將最近的事都調查一番,宴禾無外出活動時,他和章平輪流當值,其餘時間均可自行活動。

他得去找找自已的過往……

正當宋博彥一個頭兩個大時,坊間又傳:晏家二房的女兒和宋家郎君郎情妾意,私定終身。

……

宋博彥拂了書案上滿滿一桌的東西,黑色的墨水四濺開來,沾上他月白的長袍。

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短短几日卻天翻地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人,晏家二房女郎來了。”

而門外又傳來小廝硬著頭皮的通傳。

宴寧一進屋,硯臺就砸到了腳邊。

“你們姐妹相鬥我管不著,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宴禾逼到這個份上。”

頭一回的傳言是宴寧自作主張傳出去的,她知道宋博彥跟她說的話是暫時安撫之話。

就算兩人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宋博彥從未鬆口讓她嫁進宋家,還想著宴禾及宴家財物,她籌謀這麼久,斷然不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