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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這種事你怎麼不管管?

傍晚時分,荷花巷。

閆埠貴一下班便匆匆趕來,在巷子裡左顧右盼,昨天李平安告訴他有個賺外快的機會,讓他下班後來這裡碰面,閆埠貴為此整整期待了一整天。

正尋思間,只見李平安騎著腳踏車出現在巷子口,招呼他過去。跟著李平安,兩人來到一個院子前。然而,當閆埠貴看到這院子的大門時,不由得膽怯起來。

作為讀過書的人,閆埠貴對過去的宅院規模格局有所瞭解。一看這大門,他就判斷出這是一座至少四進的深宅大院。古時候的建築都很講究,再加上門口沒有嘈雜聲,閆埠貴立刻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大雜院,而是大戶人家的居所。

原本閆埠貴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賺點外快,但想到可能要在這樣的高門大戶裡做事,他不由得心生畏懼,生怕不小心弄壞人家珍貴的花草,屆時賠都賠不起。

雖有顧慮,閆埠貴還是鼓足勇氣跟著李平安進了院子。進門時,閆埠貴強作笑顏對李平安問道:

“平安,這是你朋友的院子?”

“你這位朋友可真是不簡單啊。”

“能住這麼大的院子……”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步入了中院。中院內有人影晃動,閆埠貴一眼認出了秦淮茹,頓時驚愕萬分。秦淮茹看到閆埠貴進來,也滿臉驚訝地打招呼:

“哎呀,原來是閆老師。”

“李大哥,你帶閆老師來做客嗎?”

“那我再多燒個菜。”

閆埠貴徹底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他記得這個年輕女子曾經跟賈東旭相親,而且好像最終並未成功。此刻看見秦淮茹出現在這裡,閆埠貴努力回想在哪裡見過這個面容熟悉的女子……

看著嬌俏的秦淮茹,閆埠貴又轉頭看向李平安,突然靈光一閃……

剛才目睹自已身處的環境,秦淮茹詢問李平安是否帶她來做客。

這樣的話語,

通常只有主人家才說得出口。

此刻,

閆埠貴心頭一亮卻又倍感驚異。

直至此時,他才恍然明白為何李平安如此篤定地帶他來到此地。

然而,當他環顧這所院落,看到旁邊通往跨院的門時,閆埠貴徹底被震撼了。

“平安,這……”

“難道這是你的院子不成?”

閆埠貴仍在震驚之中。

這時,

後院的周老頭聽見前院的動靜,又考慮到臨近飯點,於是也悠然走來。

見到閆埠貴,

周老頭平靜地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小閆來了啊?”

“還沒用膳吧?稍後一起喝兩杯。”

“聽說你媳婦剛生了個大胖小子,恭喜恭喜。”

“真沒想到,這小子何時也能有這福氣。”

李平安瞥了周老頭一眼,沒料到他竟關心此事,

不悅地回應道:

“您若真覺得無聊,不如收個徒弟消磨時間,或者我幫您找個老伴也行。”

“不成的話,找個年輕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以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活個三五十年肯定沒問題。”

“寶刀未老,實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不至於心有餘而力不足,實在不行,自已再生一個!”

聽聞此言,

周老頭瞪圓了眼睛,鬍子直翹。

一側的秦淮茹聽著他們的鬥嘴,覺得頗為有趣,不禁偷偷笑了起來。

同樣感到震驚的閆埠貴,在聽完這些對話後,情緒逐漸平復。

他發現眼前的周老頭與在院中時判若兩人,現在精神矍鑠,健步如飛。

經過一番瞭解,李平安告知閆埠貴這院子原是周老頭的,但已轉贈給他。

由於覺得院子略顯空曠,

李平安便想到了閆埠貴,希望他能幫忙打理一下,種些花草。

花盆、種子等物資由李平安提供,

閆埠貴需要做的只是定期過來照料。

閆埠貴已被這一連串衝擊弄得有些麻木,

看著這偌大的院子和旁邊的跨院,得知這一切都是贈予李平安的,

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已:

“沒事,就當是做夢。”

“反正都是送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儘管這樣安慰自已半天,

可當看見端菜上桌的秦淮茹時,閆埠貴還是忍不住好奇:

“平安,這位秦淮茹姑娘,我記得當時她在院子裡相親……對了,她跟你……”

李平安舉杯與閆埠貴輕輕碰了一下,淡然答道:

“朋友而已!”

好一個朋友!

秦淮茹返回廚房後,閆埠貴靠近低聲問道:

“那上次公園裡遇見的陳雪茹姑娘呢?”

李平安依舊泰然自若:

“那個也是朋友!”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廣交好友!”

聽著這話,閆埠貴無言以對。

不過想到李平安如今坐擁南鑼鼓巷的兩間房和這座大院子,

這樣的條件,就算多交幾個朋友甚至納妾,似乎也不足為奇。

閆埠貴也就不再深究,

對於李平安提出的打理院子的工作,他欣然接受。

畢竟這份工作無需全天候在此,

下班後和週末抽空來照料即可,

而且離鑼鼓巷不遠,前期投入多些功夫,後期維護起來會輕鬆許多。

更讓閆埠貴心動的是,

李平安承諾每月付給他十萬塊的酬勞。

目前閆埠貴月薪才二十多萬,加上這額外的十萬,

一個月總收入近三十萬,相當於普通工薪家庭的收入水平。

揣著預支的一個月工資十萬塊,

閆埠貴離開荷花巷,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農貿市場。

市場門口聚集了不少提籃叫賣的人,

籃子裡裝著自家種植的果蔬或雞蛋。

閆埠貴在附近轉了一圈,比較一番後,

終於在一個攤位前停了下來,低頭審視籃中的雞蛋,問道:

“雞蛋怎麼賣的?”

“五百五一個!”

攤主見閆埠貴是個大男人,以為他對行情不太瞭解,

實際上,閆埠貴早已心中有數。

他拿起雞蛋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

“你這些雞蛋比別家的小一些,正常應該五百塊錢一個。”

“你的這些雞蛋,如果多拿幾個給我,按四百塊錢一個怎麼樣?”

攤主一臉詫異,

一般人都喜歡挑大的雞蛋購買,

而這人卻專門挑選小的問價。

不過想了想,

眼看天色將晚,自已的雞蛋若賣不完帶回去麻煩,

加之雞蛋的確比別人的小,不太好賣,

權衡之下,攤主同意了閆埠貴的提議。

他精心從雞蛋堆裡選出最小的二十個遞給閆埠貴,

閆埠貴付了八千塊錢,將雞蛋裝入布袋。

他心裡盤算得很清楚,

反正這些雞蛋是要分給院子鄰居們的,

不論大小,數量一樣就行,

選小的還能省點錢,

買完雞蛋,他又買了些糖果,

隨後徑直向南鑼鼓巷走去。

與此同時,

易忠海下班回到南鑼鼓巷的院子,

剛踏進家門,賈張氏緊隨其後進來,追問:

“老易,今天發薪水了吧,東旭那份呢?”

一邊說著,賈張氏一邊伸出手等待接錢。

她記得之前易忠海曾說賈東旭向他借過一萬塊錢,

賈張氏並不打算歸還那一萬塊,

可今日易忠海的回答讓她失望透頂。

易忠海回應道:

“東旭他媽,今天東旭他自已去領工資了。”

“東旭告訴我,以後他的工資要自已領取,讓我以後不必幫他代領了。”

賈張氏一聽臉色驟變,

她立刻聯想到賈東旭最近談物件的事情,

猜想賈東旭突然要求自已領工資,

恐怕是要亂花錢。

但眼下賈東旭還未歸家,

她想找賈東旭要錢也只能等到他回來再說,

不由得擔心今晚賈東旭又要揮霍多少錢!

賈張氏埋怨道:

“易忠海,你是他師傅,怎麼就不攔著他點呢!”

“肯定是最近被那個女孩子帶壞了,下班都不著家,現在連工資都要自已領,真是要上天 啊!”

“你這個師傅是怎麼當的,這種事你怎麼不管管?”

易忠海有些不耐煩地回應:

“我怎麼管?東旭都快二十歲了,他說要自已領工資,我總不能跟他搶著去領吧?”

“東旭還說了,不僅工資要自已領,還要自已保管,等他回來你自已和他說吧。”

易忠海心裡也打著小算盤,

賈東旭與賈張氏關係一直緊張,

這次或許是個機會可以離間他們母子,

日後賈東旭自然會感激自已。

但他更關心的是賈東旭交往的物件如何,

務必要幫賈東旭把好關,找個聽話的媳婦。

易忠海接著說: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東旭還沒回來。”

“估計是和他女朋友出去玩了,等東旭回來後你們娘倆好好談談,這件事得妥善解決。”

賈張氏深知此刻說什麼都沒用,

只好坐在門前,眼巴巴地望著衚衕口,盼著賈東旭早點回來,

心疼著即將被賈東旭花掉的錢。

閆埠貴拎著東西回來時,

看到了坐在門口焦急等待的賈張氏。

他好奇地問道:

“賈嫂子,你怎麼坐在這門口啊?”

“是在等東旭下班嗎?”

賈張氏心頭正憋著一股氣,

聽閆埠貴這麼問,沒好氣地回答:

“關你什麼事!你這個閆老摳,難得見你買東西回來!”

閆埠貴尷尬一笑,

搖頭嘆道:

“得,我不該多嘴,您坐在這兒慢慢等吧,我先進去了。”

走進院子,

楊瑞華在屋裡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待閆埠貴進屋後,發現他手裡提著的東西形狀像是雞蛋。

楊瑞華驚訝地問道:

“你買雞蛋回來了?”

“哪來這麼多錢吶,怕不是有個小一萬塊了吧?”閆埠貴與李平安談妥了去他那幹活的事兒,心情大好。

聽自家媳婦問起,閆埠貴滿臉得意地回應:“錢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跟你說啊,我在外頭找了個活計,是李平安給介紹的,就是幫人照料一下庭院裡的花花草草。”

“報酬相當可觀!”他邊說邊用手比劃了一下,“不過這件事你得保密,甭管對鄰里還是對孩子,都先別說。我以後可能下班晚點,週末也可能要出門。孩子問起來,你就說我釣魚去了。”

閆埠貴向媳婦交待清楚,卻隻字未提是為李平安幹活,也隱瞞了李平安的事情。在他看來,即使是對自已媳婦,也不能完全放心,萬一漏了口風,事情就不好辦了。

楊瑞華聽罷,面上露出喜色,還想再追問幾句。閆埠貴卻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便轉而詢問起了門口賈張氏的情況。

楊瑞華答道:“還不是因為賈東旭嘛!今天發工資,他自個兒領了不說,還告訴易忠海以後工資自已保管,聽說現在正和物件約會呢。這下賈東旭他媽不樂意了,估計今晚少不了家裡一場鬧騰。”

閆埠貴聽聞,頗感意外,沒想到賈東旭突然膽子大了起來。但這對他家來說並無干係。閆埠貴煮好了十五個雞蛋,準備分給院子裡的每戶人家一個,剩下的雞蛋留給楊瑞華補充營養,畢竟她剛生完孩子,還要給孩子餵奶,營養跟不上可不行。

雞蛋煮熟,染上了桃紅色晾涼後,閆埠貴揣著一把糖,用盤子裝著喜蛋,開始挨家挨戶送喜蛋和糖。按照他的計劃,一家就分一個喜蛋兩塊糖,雖少,但他家條件有限,也只能如此。同時,他也藉機邀請大家參加他們家老三的滿月酒。

到了後院劉海中家,看到閆埠貴只送來一顆喜蛋、兩顆糖,劉海中不禁面露不滿。他薪水較高,如今每月能掙五十多萬,生活自然比閆埠貴家寬裕許多。儘管他對這點吃食並不在意,但身為院子的三大爺,總覺得自已應該受到特殊待遇。沒想到閆埠貴如此摳門,忍不住出言諷刺。

閆埠貴心中雖有些膩煩,仍忍住不快又遞過去一塊糖。對於滿月酒的邀請,劉海中則不置可否:“到時候看吧,看你準備得怎麼樣,要是像現在這麼摳,一桌才三四萬的標準,菜太差,我可不去!”

閆埠貴無語以對,但也明白自家名聲在院子裡不算好,只能忍受劉海中的冷嘲熱諷。畢竟他曾因自我提名而沒有投劉海中當管事大爺,從那時起,劉海中就對他頗有微詞,平時總愛拿話擠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