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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足鴛鴦

“是你呀,大官人,快躲開,此女子是個妖物,當心你小命不保。”那老夫妻追上來,老婦人說道。

“嗯,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你們光天化日之下,追殺一個弱女子,就不怕遭到江湖人士恥笑?”清澤伸出左臂,擋在老夫妻的面前。

“哈哈哈,可笑可笑,我們夫妻二人,自從混跡江湖以來,都是不離彼此,於我們而言,對方就是彼此的江湖。至於其他人,哼!亂嚼舌根又能怎樣?我們為何要在意他人的看法?再說了,你身邊的這個女子根本本是人類,她是狐妖幻化而成的,我們也算是為世間剷除餘孽。何罪之有?“老婦人說道。

“看汝等也是修過道法的人,難道不曾明白萬物同源,生靈齊位的道理?”清澤質問說道。

“大官人,昨日你在酒樓大方續舞的樣子卻不是這樣啊。為何今日又如此一本正經?”老婦人捂著嘴,嘲諷的說道。

“娘子,此人是誰?"老叟握著那老婦人的手臂,問道。

“相公,這人正是昨日賞錢讓這孽障續舞的那位大官人。”老婦人看著老叟的臉龐說道。

“不會吧,娘子。你沒看錯?我聽到此人談吐得體,怎麼會是昨天那個驕奢淫逸之人?”老叟大笑說道。

“相公,不知道呢,怕是昨夜去快活去了,今日才想起自己穿的這劍道袍。“老婦人也笑著回答道。

“夠了,汝等再要如此蠻橫無理,別怪我手中的青竹不長眼。”清澤稍轉劍鋒,握緊了佩劍。

“好了,好了,瞧把這個小道士氣的,我們夫妻二人,可不想講什麼大道理,錢才是這世上最有價值的東西,有了錢,我相公的眼睛才有康復的可能,所以說,有錢你就帶她離開,任由你處置,不然的話,就別管閒事。”老婦人說道。

“不,娘子,有錢了還是先給你去找公輸大師給你按上一個機關腿,再給你買胭脂水粉,使你永葆青春。“

“相公,難道我現在不美了嗎?”

"不,娘子,當然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那好,需要多少銀兩?我給你們,也以此給這個女子一條生路。”清澤點了點頭,回答說道。

“不多,不多。總計也就五十兩銀子。”老婦人伸出一隻手,說道。

清澤摸了摸口袋,只找到了幾文錢,他掏出全部的錢來,走到老夫妻面前,開啟手掌,說道:“我出來沒帶多少銀兩,可否在此地等我,回來之後,再把剩下的結算完。”

老婦人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小道士你趕緊回去吧,此事與你無關,我們也絕非那種不明事理之人,趕緊走吧。“

然後兩人走到清澤背後,老婦人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脖頸,慢慢提了起來,說道:“好好地做個舞姬不好嗎?有那麼多的客人欣賞你那曼妙的身姿,跑什麼跑呢?這麼不乖啊,怕是要和你那些小畜生們一樣,被做成衣物呢!嘖嘖,可憐了這一身的好皮囊。“

“等等,我要和她一起走。”清澤說。

“你有錢嗎?不,你沒有。是啊,這麼一個漂亮的軀體做成一件皮袍的確有點可信,但是你能怎麼辦?你連同沒有為她贖身的能力都沒有。沒辦法啊,還是快些送她上路吧。來世投好胎,不要再做這低賤的牲畜。“老叟說道。然後和老婦人一同拔起了刀。

就在這時候,清澤運氣御劍,用青竹劍擋住了老夫妻的雙刀。對視著面前的老夫妻,說道:“既然如此,別怪我無理了,今天我定要把她帶走,用我自己的方法。”

“哦,是嗎?好讓我們看看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能用什麼修為。”老夫妻異口同聲地說道。滿懷期待地握緊了雙刀。

林子中,些許微風飄落,帶走了眷戀的竹葉,緩緩飄落。寂靜的林子,鳥啼蟲鳴之後,刀劍碰撞摩擦著乒乒乓乓的響聲。

“哈哈哈,娘子,好久沒打的如此爽快了,再來再來。讓他看看我們的真正的實力。”老叟說道。

“相公,這小道士的確比那些妖精鬼怪有趣多了呢。我們再與他玩上一玩。“老婦人說道。

然後,兩人右臂相互挽著,老婦人左手拿刀,老叟右手拿刀。側身緊緊相依,三足穩穩地站著。

“你們這樣粘連一起不僅行動緩慢,反而增大我青竹劍刺中你們的機率,只會是白白送死。”清澤看到老夫妻這般愚蠢的合技,提醒著說道。

“哦,是嗎?小道士。多謝提醒嘍!你別那麼自信嘛。是否如你所想的那般,來試試便可知曉。”老婦人笑著說道。

“得罪了。”清澤再次揮指運氣,青竹劍隨之飛動,筆直地向老夫妻刺去。

”啊,怎麼可能?他們這般合技,怎麼會有比剛剛快上近乎兩倍的速度。“清澤的青竹劍撲了個空。那老夫妻瞬間移位到清澤後面。

“小心!他們在你後面。”那女子大叫說道。

清澤心頭一震,連忙躲開了向清澤砍向來的雙刀。

“哎,可惜,被躲開了。怎麼樣小道士,我們的合技如何?真的如你所見那般笨重嗎?”老叟說道。

“可惡,居然這麼快,若不是那位女子提醒,怕我現在已經是這怪人的倒下魂了。符文的禁錮是否可以限制他們的行動呢?不管了,試試吧。”清澤皺起眉頭,收回竹青劍,伸出左手,用右手二指快速在左手上寫下符文,然後雙掌合併,又慢慢分離,手指向內屈伸,念道:“天圓地方,囚籠,禁錮!”於是,清澤身邊的真氣慢慢彙集在老夫妻的上方。“禁錮!”那金色的囚籠瞬間蓋住了老夫妻。

“這樣一來,你跑不掉了吧。竹青劍,起。”青竹在真氣的驅動下,從劍鞘中飛出,凌浮於空中,劍鋒傾斜地指向困在囚籠中的老夫妻。

“你們已經被我真氣彙集的囚籠困在了裡面,縱使你們有再快的速度,也無所遁形。趕緊放下刀,束手就擒吧。今日,我只想救下這位姑娘,不想傷及你們的性命。倘若你們放下兵刃,我可以保你們安然無恙地離開。”清澤對這對老夫妻說道。

“啊?相公,我沒聽錯吧,這個小道士肯饒了我們。可真是善良呢。”老婦人說道。

“是啊,娘子,我也聽到了,真是個善良的人,一會我們就給他個痛快,回報他的好生之德吧。“老叟說道。

“正有此意,哈哈。”老婦人說道。

“死到臨頭,卻仍舊冥頑不靈,在此出言不遜,我已給過你機會了,既然如此,我就代表萬物生靈,剷除你們這罪惡的一生,以免再有生靈受到你們的殘害。”清澤對老夫妻說道。

“青竹劍,封殺!”清澤將手指向前輕輕撥動,瞬間化為條條劍影,刺向了那對老夫妻。

當劍影收回重聚於青竹劍中時,清澤突然發現符咒囚籠裡的老夫妻不見了蹤影。

“怎麼可能?”清澤滿臉震驚。

“小道士,發什麼楞呢,我們在這呢。”老婦人的聲音在清澤的耳邊響起。

“不好。”清澤正要回頭看去時,突然被老叟用刀背重重擊倒。

“你沒事吧。”那女子見狀連忙跑到清澤身邊,扶著他重傷的身體。“你走吧,我不想讓別人再為了我白白死去了。謝謝你為了救我所做的努力。快走吧!”

清澤沒有回答,狠狠地看著那對老夫妻。

“可真是個傻子,居然妄想用符文的禁錮術約束我們的行動。可笑可笑。”老叟嘲笑著說道。

“是啊,你的師父沒和你說過嗎?所有的咒術都是對付靈體之物的把戲。我們可是人,可是有著血肉軀體的生命,可不是那空靈乏味的東西。真是可笑,像你這樣的,幾十年前就曾有一個,不過他已經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哈哈哈。”老婦人也一同笑著說道。

“好了,我們該踐行我們的允諾了,給這個狂妄自大的小道士一個痛快吧。”老婦人接著說道。

兩人舉起雙刀,將刀加叉,對著清澤砍去。

“住手,不要傷害他,我跟你們回去,要殺要剮隨你們所願,不會再跑了。”那女子伸開雙手擋在老夫妻的雙刀面前。

“何必呢?你要是和之前一樣乖乖做我們的舞姬,替我們賺錢不好嗎?你看看這個自不量力的臭道士,非要呈什麼樣英雄,如今自身都難保了。這金剛環都已經帶在了你的手臂上,封禁了你的法力,為何這些蠢人還是被你迷惑了,因為你這刀下又多了多少性命。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老婦人對那女子說道。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下次別這般魯莽,小心小命不保。”女子淚眼嚶嚶地說。

“不要管我,你若想逃走,我就算是在此殞命也在所不惜。”清澤看著那女子的眼睛,問道。

“我想好了,這就是我的命,我不走了,以後就留在這城內做個風光無限的舞姬。”那女子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

“當真?”清澤努力支撐著身體,試圖站起身來。

“當真!不要在為了我白白送死了。”女子回答說道。

“走吧,我跟你們回去。就讓他在這自身自滅吧,從此以後,我會安心做一個舞姬,再也不有半點逃跑的想法了。”那女子說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也不會有人受到傷害了。但是這個小子的狂妄還沒有得到懲處,答應過他給他一個痛快呢,不然我們可就失信於人了。”老叟說道。

“對,相公。我們為人千萬要獎誠信呢,就讓這小道士帶著他那冥頑不靈的狂妄成為最後一個為這低賤妖精而死的刀下亡魂吧。”老婦人說道。

然後,老婦人和老叟握起雙刀,想要了結他們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小道士。

“不要,你們答應我了,要放過他一條生路的。”女子再一次擋在老夫妻面前,著急地說道。

“沒辦法,我們的確答應了你不傷害他。”老叟說道。

“但是,我們也提前答應了他,要給他個痛快的呢。”老婦人接著說道。

“你們不講信用!”女子說道。

“我們這不是在踐行我們的信用嗎?再說了,信用,哈哈,信用值幾個錢?”老婦人說道。

“娘子所言極是。哈哈。”老叟接著說道。

”你們若傷害他,我就自毀容貌,讓你們的斂財大夢功歸一簣。“女子雙眼堅定地瞪著老夫妻們說道。

“嗯..真是個不錯的籌碼,萬不可因為這個小道士斷了治癒我相公眼睛的計劃。好吧,我們就依你所言,今天暫且放過他,若有下次,一定會以他的血來祭這鴛鴦雙刀。”老婦人接著說道:“相公,你怎麼看呢?”

“娘子,我肯定認為這小子的性命絕對不能與娘子的左腿相比,還是大計為重。饒了他這一次,繼續我們的斂財大計啊。”老叟回答說道。

“走吧,趕快回去了,還有僱主約了表演呢。別耽誤了時辰,小心我拿你是問。”

老叟說罷,老婦人便拉著那女子的手臂,扶著老叟,慢慢離去。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清澤內心受到了極大地衝擊,他苦笑著,不知為何踏上這個路途,也不知又將葬身在何處。閉上眼睛,放空躺在地上。腦海中看到了玄嵩道長的身影以及這些年來在白雲寺生活著的點點滴滴。

他坐起身來。打坐運氣,腦海中突然想起玄嵩師父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天地萬物各有其氣,而萬界生靈都是氣的承載體,在有生之年,總是含氣而行。”

瞬間,清澤腦海中有了想法,如果我用氣御劍之時將劍上真氣的終端匯入那夫妻的氣中,這樣一來,即便他們速度再快,青竹也終將會追上他們。

於是,清澤瞬間安定心神,運氣御劍。“青竹,起。”青竹從地上慢慢升空。“青竹,去。”青竹便向那老婦人飛去。

“啊!”青竹劍刺入了老婦人的身體。聽到娘子的叫聲,老叟急忙詢問道:“娘子,怎麼了?”

“那小道士傷到了我。”老婦人回答道。

“他在哪?我今日定要殺了他。”老叟氣憤地說。

“青竹劍,轉。”青竹劍隨清澤的手指一轉,刺刀了老叟。

“相公,你沒事吧?你受傷了。我們被這小道士偷襲了,元氣大傷,已經無法使用合技,我們還是先走吧,等到傷好了以後,改日再來取他性命。”老婦人說道。

就這樣,老夫妻倉皇逃走了,那女子連忙跑回來,找到清澤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對不起,連累你了。”

清澤收回真氣,青竹劍回到了劍鞘內。慢慢睜開了眼睛,吐出來鮮血。

“你沒事吧,看你傷的好重的樣子。”女子擔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體內的真氣將淤血逼了出來。”我和幾位朋友在城內入住了一個客棧,你和我一同去吧,我也好護你周全。

女子點點頭,跟著清澤進了沫城。

“快快快,這裡,那裡,全部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能放過。”

等到清澤到這客棧的所在的小街道,已經被官兵圍住。清澤於是帶著那女子住進了一間農房之中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