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家樂麻煩你將你收集到的情報告訴一下張爍隊長，讓他來醫院一趟。”

民警老於結束通話了錢家樂的電話，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再次走進了張小北的病房。

醫院內此時比平常更加忙碌，因為在張樂樂和老於到達不久，大批的看守所受傷人員也被送了進來，為了治療傷者，醫院領導把開會的會議室都騰出來了。

張小北的病房外人頭攢動，大家都忙忙碌碌的，而張小北的病房內，則有些安靜。

張樂樂坐在一張椅子上低著頭髮呆，民警老於也在思考一些問題，張小北則純是無聊又不好打擾對面兩個人的思緒，只能也配合的坐在門口的輪椅上發呆。

“鐵牛，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你有沒有感覺到？”

三個人類沉默不語，兩個惡魔則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確實不太對，空氣中有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書記官”和“鐵匠”對視了一眼，確定了彼此的預感不是錯覺。

“書記官”穿牆而過，看著外面不斷被送進來的傷者，他特意湊近了一個傷者，用他那撲了蛾子般的觸角在傷者身上輕點了幾下，然後一雙眼睛也透露出凝重的神色。

“領域的殘留！”

“鐵匠”聽到“書記官”的話，也面露難色。

現在自已兩人這狀態，要是真遇到了幾位魔界的老朋友，恐怕自已兩人也是要凶多吉少了。

“殘留的能量太少，無法判斷是哪位老夥計，但是確實是領域的力量，我們還是先撤為妙。”

兩個惡魔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準備開溜，可是轉頭看到張小北還在一旁發呆，出於對方是自已兩人的債主子的考慮，兩位惡魔打算帶著張小北一起逃跑。

就在兩位惡魔輕手輕腳的開始推著張小北的輪椅慢慢的往病房門口緩慢的滑行時，張小北正被兩個惡魔的行為搞得有些找不到北時，沉默的老於終於開口說話了。

“張護士，我還是想檢視一下我們醫院的監控。”

張樂樂也被老於突如其來的話給從發呆狀態下拉回了現實。

“哦，好的，不知道警官你想看什麼時候的監控錄影。”

“我想看這位小夥子醒過來的那一天白天的錄影！”

老於突然回身用手指著張小北，這讓張小北和身後的兩個惡魔同時一驚，彷彿一個被老師發現的做壞事的小孩。

在被老於給指著，現在張小北也不好跟著兩個惡魔開溜，只能在一旁等著。

不一會，張樂樂從外面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臺膝上型電腦和一個隨身碟。

“這個隨身碟裡的就是前幾天的監控備份，都在這裡了於警官給。”

老於也不廢話，接過電腦就開始認真的檢視起來，而張樂樂則走到張小北旁邊，將他連人帶輪椅的推到了一旁。

兩個惡魔捶胸頓足，他們明明就差幾步就能把張小北給推出去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兩個惡魔打算放棄張小北自已開溜。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張小北的房間門口，兩惡魔準備穿牆逃跑的行動也隨之一頓。

“張樂樂，於警官，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趙醫生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張樂樂見狀高興的走到了趙醫生旁邊。

“張樂樂！你過來！”

此時正在看監控的於警官如臨大敵，一隻手習慣性的摸向了後腰，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的趙醫生和張樂樂。

“怎麼了於警官，這是我們醫院的趙醫生呀，你們不久前不還見過嗎？”

張樂樂不明所以的看著面前行為古怪的於警官。

而趙醫生則不慌不忙的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另外一隻手已經搭上了張樂樂的脖頸。

“哦，於警官，你是在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趙醫生的指甲殘留著幾抹嫣紅，那是鮮血的顏色！

“你先放了張護士！”

於警官抽出了手槍對準了趙醫生，張樂樂面帶傷心又詫異的眼神轉頭看著趙醫生。

“你在教我做事。”

趙醫生手上用力，用力掐住了張樂樂的脖子然後毫不費力的單手將張樂樂提了起來。

看到這裡張小北再笨也知道趙醫生不簡單，他一直坐在輪椅上給身邊的兩個惡魔使眼色，兩個惡魔出手制服趙醫生張小北覺的易如反掌，可是兩惡魔去給張小北打手勢讓他別輕舉妄動。

張樂樂被掐的面紅耳赤呼吸困難，眼淚都流出來了，於警官只能將手中的槍掛在手指上慢慢舉起了雙手。

趙醫生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力量減輕了幾分，張樂樂也好受了一點，但是趙醫生並沒有放張樂樂的意思。

“於警官，你說說你怎麼發現我的。”

看來趙醫生對於被於警官發現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

於警官沒有辦法只能將自已的猜測經過說了出來。

“剛剛我去過被摧毀的看守所，也見到了志國的屍體，他的屍體上有和他母親一樣的惡魔印記，我和張爍猜測志國的死應該是滅口，他一定知道或者見到過什麼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但是王老太和志國身邊的人都沒有殺他們的理由，即使是志國的妻子，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我覺得傳統的從兩人的人物關係去推斷死因這條路走不通。”

趙醫生點了點頭示意於警官繼續說下去。

“我倒推過程，發現了我們忽略了很重要的共同點，那就是事件發生的地點，那就是醫院！醫院才是一切問題的共同點，王老太在醫院變成怪物死去的，他的兒子也是醫院來義診時變異的，所以我懷疑兇手就在醫院內部，我讓家樂去查了近三年醫院出院患者的記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趙醫生你的患者在治癒出院後一段時間內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死亡，有的是自殺，有的是出意外，有的則失蹤死無全屍，這件事單獨拎出來都可以算是小機率事件，但是湊在一起就絕對不是，所以我又回來看了王老太白天的錄影，結果看到了這個。”

於警官將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轉了過來，讓趙醫生可以看到電腦上的畫面。

畫面定格在當天白天王老太做完檢查被志國以及他妻子攙扶回來與張小北等人發生爭吵的時候，畫面上趙醫生上前勸架，手上不易察覺的冒出了一絲黑氣搭在了王老太的胳膊上，而那個位置正好是王老太出現第二個惡魔印記的位置。

“你觀察的很仔細，我殺志國就是因為當時他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去解決他的，結果因為有事耽擱了，不對，應該是當時有兩個朋友在一旁看著，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讓志國多活了幾天，說回來那個人類還要多謝你們兩個讓他多活了幾天，對吧，“書記官”大人、“鐵匠”大人！”

趙醫生沒有再看著對面的於警官，而是突然轉頭看向張小北的方向，準確的是張小北的左右兩邊，那裡在普通人看是什麼都沒有隻是一片空氣，而張小北知道，那裡是兩個惡魔站的地方。

“你能看到我們！你從一開始就能看到我們！”

兩個惡魔目光與趙醫生的目光在空中交錯，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