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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傷勢

等了許久,姜桐拿著專門買的麻袋,都打算另擇他日時,終於看見學院走出一個人影,定睛一看,正是李昉。

只見他揹著個包裹,不是很大,滿臉陰鬱,在他剛走出大門後,還轉身仰頭望著書院的牌匾看了很久,姜桐藏在一旁沒有露出任何動靜,像捕食的動物,安靜蟄伏著。

終於,李昉離開了。

姜桐悄悄跟在他身後,躡手躡腳穿梭在各條小巷中,在一處偏僻冷清的巷口,姜桐瞅準時機將麻袋套到李昉頭上。

緊接著一拳打向他的肚子!

砰!

砰!

砰!

拳拳到肉。

姜桐雖然恨不得直接捶死他,但到底殺人是犯法的,為了這樣的無恥小人搭上自已的小命,實在是很不划算的買賣,她最後也只是狠狠揍了他一頓,因為怕自已力道控制不好,還專門挑的肉多的地方揍。

這樣既能讓李昉受一番苦,又不至於出什麼大事。

看他躺在地上似乎沒有力氣站起來,姜桐才最後補了一腳離開。

過了一會兒,疼痛難忍的李昉似乎確認人已經離開,才慢吞吞抬手摘下頭上的麻袋,被麻袋遮住的臉上有淤青,但不多,更多的傷勢在衣服的掩蓋下。

李昉左右偏偏腦袋,沒有在自已附近看見可疑的身影,他用手肘撐著石板,想站起來離開,不小心扯到受傷的地方,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最後拽著偷襲他的麻袋和自已的小包袱,一瘸一拐離開這裡。

姜桐揍了人沒四處晃盪,徑直回去找趙榆,兩人沒事人一樣繼續擺攤,中午時分,姜桐問趙榆:“榆哥,華夫子那邊你還是照常去嗎?”

“嗯,華夫子沒有說讓我這兩天不去。”

華生只是路過救了崔沁,沒有其他的關聯,也沒受傷,自然他那邊的課程是要繼續的,姜桐點點頭說:“崔府我今日去過了,阿沁身子還沒恢復好,我下午就直接回家吧,你傍晚自已走回去可以嗎?”

“行,路上小心。”

趙榆沒有說什麼讓她留在鎮上等自已這樣的話,之前兩人都有事情,一起回很正常,但如今姜桐不用去崔府讀書認字,讓她等自已純粹是無理取鬧。

另一邊的李昉忍住痛意剛走到家門口,院子裡縫補衣服的李母抬頭看見了他,嚇得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幾步跑到門口扶住他,聲音顫抖。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幹的?”她只看見了李昉臉上的淤青,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其他的地方,手掌剛好按在李昉胳膊的位置,疼得他連忙縮回來。

“這?”李母嚇了一跳,如今不明情況,她也不敢隨意觸碰李昉。

“娘去給你拿傷藥,你先回屋。”說著接過他手裡的包袱和麻袋,不解地問:“怎麼還拿了麻袋回來,還有這包裹是怎麼回事?”

學院實行住宿,每旬休兩天,李昉多數時候都住在學堂,只有休息時才會回家,今日也不是休息的時候,李母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晚點再和您說,您先去幫我拿藥吧。”他也不是不想直接去醫館,但一來這樣子實在太過狼狽,他被揍的地方在鎮西,醫館在東邊,幾乎要穿過整個小鎮。

李昉素來是個愛面子的人,如今被趕出書院已經足夠丟臉,再帶著這樣狼狽的樣子去醫館,他真的沒臉見人,幸好李家還剩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藥粉。

李母紅著眼眶替他上完藥,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問道:“這件事崔夫子知道嗎?你好歹也當過他這麼久的得意門生,如果讓崔富子替你出頭,想必作惡的人也能很快被抓住。”

她沒說的是,兒子已經這樣慘了,說不定崔夫子一個不忍心就收回當時的話呢?

李昉不想聽見任何有關崔家的事情,他當即大聲道:“什麼事都要說!人家都不要我了,還要舔著臉去,您不要臉我還要臉!”

看他滿是怨恨和惱羞成怒的臉龐,李母呆在原地,訥訥道:“我這也是為你好,面子能當什麼用,實惠才是真的。”她還想繼續勸說李昉,她認為李昉只是年紀輕,還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利益才是真的。

只要你有了權勢地位,沒有人會不識相的到你跟前來嚼舌根,甚至還會主動為你解釋。

什麼樣不都是任憑他人說的嗎?

李昉被她煩的不行,直接吼了出來:“我哪有臉再去找崔夫子,我都被趕出來了,如今只怕連崔夫子的面都見不上。”

這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李家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身上,就希望他能光耀門楣,李昉原先也爭氣。

明明前段時間還說等他考中童生,李家和崔家就正式商討兒女親事,怎麼忽然這件事就不算數了,崔夫子也不給李昉另外指導了。

如今更是被書院除名......

“你這是做了什麼事情啊!起來,跟我去給崔夫子認錯賠禮道歉!”李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以為李昉只是單純觸怒了崔夫子,只要他們認錯態度好,崔夫子一定會原諒的。

她也顧不上李昉是不是哪裡有傷,拽他會疼,撲過去就要將他從床上拉起來。

李昉猝不及防下 ,被拽得痛撥出聲,看李母似乎魔怔的樣子,他忍著痛用力揮開她的手,大聲喊道:“不可能的!崔夫子不會讓我回去的,沒有去衙門狀告我已經是夫子看在往日情分上了。”

他說完就偏過頭,後悔地抿著唇。

“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做了什麼?”李母呆呆盯著他,誓要問個水落石出,李昉沉默。

“你說話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說話!”

只見李母愈發地歇斯底里,李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昨天綁了崔小姐,但我沒有壞心思,我就是想讓她替我向崔夫子求情,誰知道她會暈過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隱瞞了細節和後續,畢竟這樣的想法實在太齷齪,他說不出來。

李母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上,陌生地看著他問:“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