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刺骨,白鹿裹著被子縮成一團,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她依舊沒有習慣這裡的天氣。
牙齒不停的顫抖,明明裹得很厚,仍然像被冰包圍一般。
“滋咔—”林木清拿著一個小小的暖爐過來,立馬的火熊熊燃燒,發出“滋滋—滋滋”的聲音。
白鹿出於本能,往裡縮了縮。
“怎麼了?”林木清察覺出異樣,放下暖爐,緩緩走到白鹿面前。
原本還露出一雙眼的,這會被裹得緊緊的。
害怕嗎?林木清手中的動作一頓。
退了幾步,隱隱聽到牙齒打寒顫的聲音,又往前幾步。
她還是不太放心白鹿,想到對方昨晚累得睡著之後,一直往自已懷裡縮。
與末世生存的異能者不同,白鹿晚上的身體抵不住末世帶來的嚴寒。
林木清想到對方昨晚異常冷的手腳,原本以為昨晚只是意外被嚇到應激了,現在看來白鹿的身體甚至都不如末世的普通人。
連人帶被抱著好一會,白鹿逐漸感受到溫暖,心沒那麼慌了,悄悄露出一個縫隙。
觀察著外面的人類,對方好像察覺到般,白鹿往裡又縮了縮,凌亂的白絲劃過微微泛紅的臉頰。
跟見之前一樣的熟悉感,有一種她們曾經這樣做過的錯覺。
但不得不說,她很喜歡對方的長相,她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也沒見過除了樹妖以外的任何妖人魔。
她的世界一直都只有樹妖,樹妖不允許年幼的她出去。
想著間,林木清連人帶被拎了起來,懸空感令白鹿心頭一緊,如溺水的人一般緊緊抱著。
“滋—滋”白鹿感覺自已在暖爐裡,隔著被子,被這個人類抱著,一時之間暖和了些許。
林木清緩緩撫摸著懷裡裹著被子白鹿,那一條暗中觀察的縫隙,她早就發現了。
但她沒揭穿白鹿,輕輕的念著故事,想透過多說些話,讓白鹿能順利跟自已溝通上,帶有旋律的調,聽著聽著白鹿感覺自已好像有些聽的懂,又好像什麼都聽不懂。
腦袋昏沉沉的,在一次垂下時,清醒了幾分,趁著還有幾分清醒掙扎下床,她赤腳跑出房門。
她還是不能接受跟別人睡,那個人還是她撿回來的奇怪人類。
萬一,她忽然像昨晚那般,那……那……
白鹿走進另一間房間,這間房間比剛剛的要單調許多。
只有一張床一張座椅跟一個衣櫃,就連床都要比剛剛的薄上一些。
她躺在床上,剛剛回暖一些的身體,再次極速降溫。
還沒暖和幾分鐘的手腳又開始凍起來。
楚幼卿被凍得小臉蒼白,嘴唇發青發紫。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進來時沒有反鎖,準確來說她不會反鎖。
楚幼卿有些緊張對方會再次闖進來,將自已抱住。
“這個房間冷”林木清柔聲道。
手裡的暖爐握緊了幾分。
“就算不願意跟我一起睡,也不要冷到自已”林木清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裡的情緒。
白鹿聽不懂,但對方語氣很愧疚似乎在認錯。
她不太確定,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
林木清沒有因此氣餒,隔一段時間說幾句,一句比一句愧疚不已。
到最後白鹿心軟,還是下了床開門。
走廊上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是林木清手裡的暖爐,剛好照亮兩人的臉頰。
白鹿裹著一層接一層的被子,即使這樣,她依舊很冷很冷。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林木清,林木清只穿了幾件厚衣服。
在白鹿看來,對方全身上下都很冷,唯一比較暖和就是對方手裡提著的暖爐。
【不冷嗎?】白鹿疑惑。
也許是這個世界的人體質比較特殊吧?
【怎麼了?是因為剛才的事嗎?如果是剛剛的事情,那我原諒你了,你快去睡吧!】白鹿鬆開些許被子,連忙做了肢體動作。
讓本來不暖的她更冷了!
希望對方能一次性理解。
林木清沉默了,似乎在努力思考著白鹿的意思。
白鹿又氣又急,想鬆開被子表達幾次。
林木清連忙抓著對方鬆開的被子往回抓,挑開對方遮掩的銀髮,垂眸是對方蒼白的臉。
“冷,不要鬆開”
林木清有些無奈,將暖爐放到白鹿的懷裡。
“嗯,先回去睡好嗎?這個房間冷”說著,她將白鹿往那個房間拽。
也沒等白鹿反應過來,“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白鹿拉了拉房門,沒拉開想來是林木清在門外拉著,不讓她出去換房間。
她終究是受不了末世夜晚的嚴寒,走到床前,將上面的被子開啟。
是暖的,很暖和,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晚上睡那麼暖和的被子。
嚴寒的夜晚加上暖和的被子,睏意很快上來,眼皮在打架。
她是側著身睡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門。
過了好久,終於堅持不住,沉睡下去,平緩的呼吸。
林木清關門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找了一張墊子,兩張攤子,打地鋪。
剛剛她將電熱毯在床上鋪開,想來白鹿今晚不會冷到。
因為是異能者,耳朵比較靈敏,聽到對方平穩的呼吸,她才開始閉眼沉睡。
睡著前一秒,她有些慶幸之前楚楚之前偽裝時喜歡用眼神表情甚至緊張時肢體表達。
不然她可能看不懂對方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