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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行刺

太后比華淺凝知曉得多一點,只是這件事她有幾分猶豫,出於私心她是很想讓疏言和塵兒的孩子繼位,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塵兒的。

但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品性,夜江塵和秦疏言才剛過上一段安穩日子,以塵兒的性子,未必肯再捲入這場紛爭。

她相信夜江塵的才能,也相信秦家的能力,只要他想爭,這天下便是他的,可就怕他沒那個心思。

當年那場變故擊垮了這個天之驕子的所有驕傲,他沉寂了好一段時間,自此之後性格變得愈發沉默安靜,幾乎是不理世事。

倘若他想要的就是這般安穩無憂的生活,太后不想強求於他。

華淺凝試探性地問太后可知秦疏言何時生產,太后也只是搖頭說不知具體時間。

她便似不經意提起,“表姐這胎若是個男孩就好了。”

太后心下一驚,“凝兒何出此言?”

“表哥那麼聰明有才華,若是個男孩定會如他一般聰明睿智的。”她回答地很是自然,“不過是個女孩也好,像表姐一樣漂亮。”

太后笑了笑,“這那男孩女孩都一樣,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哀家就都喜歡。”

“那是自然。”華淺凝附和道,“不管是小世子還是小郡主都是太后的心頭好。”

世子和郡主,終究是比皇子公主矮了一頭。

太后表情微愣,反應過來後還是頷首稱是,可這心中總有那麼幾分不舒服。

夜江粼的孩子便是最尊貴的皇子公主,而她的親孫子孫女卻是郡主世子,這王侯分封世襲,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時承歡膝下的不是她最喜歡的孩子,想聽他們叫聲皇祖母怕也是不易。

“母后,你怎麼了?”見太后有些愣神,華淺凝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戳到了太后的痛處。

“沒事。”太后就算心有介懷也不能表露出來。

“若不是那場意外,表姐這胎可能就是太子了。”華淺凝感嘆道。

太后掃了一眼四周,又看了她一眼,輕斥道:“凝兒,這話可不敢亂說。”

“難道凝兒說的不對嗎?”華淺凝反問道,“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塵哥哥的。”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在位的畢竟是夜江粼。

“母后你就沒有別的想法嗎?”華淺凝單手托腮,似無心的一問。

太后聞言一怔,頓了許久才猶豫地問道,“連凝兒也這麼認為嗎?”

這個也字便足以說明問題,他們有這樣的意圖。

“其實本該如此的,不是嗎?”華淺凝繼續試探。

太后長長一聲嘆息,“哀家總是想,這到底是對是錯?若要再起紛爭,定又是不得安寧。”

太后雖對夜江塵有私心,可到底不願見他們兩兄弟兵戎相見的。

“這沒什麼對錯的,母后。”

太后的目光仍有些遲疑,“只是哀家現在還不知道塵兒的意思。”

況且疏言還未生產,是男是女還不一定。

“倒是我們杞人憂天了。”華淺凝笑了笑,二人又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其他的。

瑤華宮內,葉瀟瀟卻意外收到了一封信,雀離交給她的時候神神秘秘的,問她卻又什麼都不說,只是讓她避人。

信件沒有署名,葉瀟瀟挑了個沒人的時候開啟,在看清楚裡面字跡的時候差點沒掉下眼淚,那是姐姐的字跡。

她萬萬沒想到還能收到姐姐的來信,自從知道她沒有回葉家後她便有派人四處打聽姐姐的訊息,結果也是音訊全無。

真的如雀離所說一般,姐姐回北疆了,她在信中說,她並不是原諒了任天行,只是她有必須回去的理由,並在信中告訴葉瀟瀟,她們很快便會見面的。

葉瀟瀟合上信紙,將其放在胸口,彷佛這信件上有姐姐的溫度。

姐姐從不騙她,所以,是姐姐要來了嗎?

葉瀟瀟期待著她的到來,她現在有了孩子,這份喜悅除了同夜江粼分享還想告訴她唯一的至親。

葉簌簌沒有騙她,很快她便從夜江粼那邊得知,任天行和葉簌簌已經到了帝京。

葉瀟瀟又驚又喜,“姐姐一定是來看我的。”

夜江粼也只是笑而不語,並沒有告訴她,這其中另有隱情。

北疆的軍隊一進帝京便被夜江粼的人給盯上了,雖然人數不多,但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有隱藏的後招,所以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任天行和葉簌簌在京城的一家客棧住下,又向宮中遞了奏呈,言明此次前來的緣由並等候大啟皇帝的宣詔。

畢竟現在北疆還是向大啟俯首稱臣,任天行會見夜江粼的禮儀和大臣朝見皇上的並無不同。

夜江粼很快便宣他們入宮了,一來是想弄清楚任天行此行的真正意圖,二來則是讓葉瀟瀟和葉簌簌見上一面,她最在意的就是她這個姐姐。

和上次來的時候有所不同,葉簌簌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眼神也比以前明朗了不少,整個人氣質也變了,倒有幾分當年第一美人的神韻。

反倒是任天行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了不少,完全沒有一個君王的氣度,眼神飄忽,話語不連貫,像是完全不在狀態。

他的異樣引起了夜江粼的注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懂得偽裝還是不擅長隱藏,所有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

在他欲圖行刺的時候不出意料的被夜江粼一把制服了,藏在暗處的刺客根本不堪一擊,北疆皇帝的這場刺殺怎麼看都像一個笑話。

夜江粼宛如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明白他鬧這麼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鉗制住的任天行沒有掙扎,也沒有求饒,反而是對著葉簌簌神色悲愴,“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葉瀟瀟笑得冷豔,慢慢向他走近,朱唇輕啟,一字一句皆是最扎心的言語。

她說:“皇上沒有讓臣妾失望,因為這就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夜江粼顯然也被她的話驚到了,眼前的人笑魔如花,卻讓人感到陰冷,她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

任天行笑得苦澀,連同聲音都有些沙啞,“你就這麼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