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1章 廢后

葉府內,葉瀟瀟望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忍不住喜極而泣,千言萬語無從訴說,終還是化作了一句:“你回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了。”夜江粼笑著對她張開懷抱。

葉瀟瀟一把撲進他懷裡,這日日夜夜的擔憂和思念都化作了此刻緊緊的擁抱,不是在夢中,是他真的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夜江粼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所有的不安和驚懼。

“是不是很危險,你有沒有受傷?”葉瀟瀟吸了吸鼻子,放開了他將他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一遍。

夜江粼笑著搖頭,輕輕將她鬢角的髮絲撩至耳後,“你瘦了。”

葉瀟瀟低頭已經可以看到自己隆起的小腹,她明明是胖了,扁了扁嘴道,“這次我很聽話的。”

“嗯。”夜江粼揉了揉她的頭髮,牽起她的手,“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葉瀟瀟回去後才知,後宮因為這次宮變少了一大半妃嬪,原本就不是很熱鬧的後宮變得更冷清了,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也消泯得無影無蹤。

紅珊說,阮明玉已經在長宮門口跪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葉瀟瀟一時未反應過來,“阮明玉是誰?”

“娘娘,您忘了先前屢次為難你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叫習慣了竟忘了她閨名喚作阮明玉,葉瀟瀟初次見到她的時候便在想,她如此張揚跋扈,這四妃的賢良淑德哪個和她沾邊?

夜江粼這一德字,確定不是反諷?

“她也算是多行不義,入今阮家倒臺了,這宮中連個願意幫她的人都沒有。”紅珊只是搖頭感嘆道,她也算是自食惡果。

“阮家怎麼了?”葉瀟瀟只知此朝政變動很大,但不知其內情。

“聽說是阮將軍和鎮安侯勾結,裡應外合致使皇城失守,皇上此時正問罪呢,這阮家恐是保不住了。”叛國通敵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哦。”葉瀟瀟只是澹澹地應了聲,“皇上那邊怎麼說?”

阮明玉囂張一世可曾想過失去家族後她什麼都不是?

紅珊臉頰上那道醜陋的疤痕依舊清晰地提醒著她過往的一切,對於曾經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她做不到憐憫,更不會同情。

“據說是到現在仍不肯見她。”紅珊也未過多評價,就算是曾經有所怨恨,到了今天早已歸於平靜。

“紅珊,宮中所剩的妃嬪還有誰?”葉瀟瀟問道。

“回娘娘的話,您熟知的有賢妃蘇映雪,婉嬪朱月蓉以及蔣婕妤蔣流螢。”至於葉瀟瀟不熟悉的,紅珊只是一句帶過,本來也是無關緊要的人。

“皇后呢?”

“不知道。”紅珊也很奇怪,明明聽說秦相在此次宮變中持中立態度,為何至今未見皇后歸來?

“但太后還在寧壽宮。”紅珊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葉瀟瀟點點頭,忽而又想起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未問。

鎮安侯滿門抄斬是必然的結果,只是夜江流,他也算在其中嗎?

阮明玉的長跪不起並未換來夜江粼的網開一面,阮家上下滿門抄斬,獨獨她因入宮為妃免除死罪,卻被罷了妃位,終身囚禁明仁宮,無詔不得外出。

阮明玉禁足剛解除不久,宮變又發生的突然,她不曾知曉父親與鎮安侯勾結,被圍困的那些時日恨不得提刀殺出去。

她擔心的帝王回來了,卻要了她全族的性命,她對著那宮門重重一叩,“臣妾,謝主隆恩。”聲音淒厲且絕望,穿透那宮門聽得人心驚。

夜江粼,你若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該招惹我。

阮明玉因跪得時間太久,雙腿早已麻木,起身的時候還有些顫顫巍巍,想她大哥為他大啟戰死沙場,他父親追隨先帝南征北戰,他阮家為這大啟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最後落得個叛國通敵的下場。

皇上你有意留我一命,是問心有愧還是作態給世人看,終身囚禁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阮明玉雖並非忠烈之輩,但也不堪受刺折辱,高高在上之時萬人追捧,當你跌落的時候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

她決然地閉上了眼睛,一頭撞向了那長宮外的柱子,鮮血順著柱子緩緩流下,這後宮囂張至不可一世的德妃就這麼永遠地去了。

“皇上,德妃她,她撞柱身亡了。”德榮慌慌張張地趕來向夜江粼稟報這個訊息。

夜江粼靜默片刻後回道,“按后妃的禮節安葬吧。”

他該猜到的,倘若你不是阮震天的女兒,或許會有一個更好的結局,可惜,你偏偏是。

德妃的亡故本就使這後宮籠罩上了一層澹澹地陰雲,然而很快又一紙詔令宣佈廢后,詔書曰:

皇后懷執怨懟,數違教令,

不能掌立後宮,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鸇。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託以幼孤,恭承明祀。

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后璽綬。

然而秦疏言已不再宮中,與其說這紙詔書是寫給她的,倒不如說是念給滿朝文武及後宮妃嬪聽的。

詔書內容,無一句與她作風相符,這廢后更像是在汙衊於她,秦疏言自始至終未出來辯駁,連同太后和秦相,也未有半句反對之言。

葉瀟瀟心下暗自驚疑,夜江粼為何好好的要廢后,鎮安侯剛除,便要同秦家宣戰嗎?

可若真是他要廢后,為何太后也不曾反對?

難道想廢后的不是他,那隻能是秦疏言本人。

雖然不知道夜江粼和秦疏言之間達成了什麼約定,但從目前看來,夜江粼並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她不會再回來了,對嗎?”葉瀟瀟問夜江粼。

他點點頭,秦疏言離開,便意味著維繫皇權和秦家勢力這貌合神離關係的紐帶徹底斷了,和秦家對立,是早晚的事情。

“皇上便這麼放她走了?”秦疏言並非一般女子。

“朕留不住她的。”秦疏言按照約定幫他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去穩定朝堂,如今她要走,他沒有理由再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