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都市，

詭異的狂風呼嘯著，越來越洶湧，然而那狂風完全不能吹散那災厄之霧。

“指揮官大人？”

琉璃打量著眼前的李千禧。

此時，李千禧渾身紅果果的，但那是一種類似於大理石雕塑一般呢潔白之色，卻又沒有一絲雜質，更像是純色的白玉。

李千禧的身軀高大，足足有兩米。

渾身肌肉微微鼓起，肌肉一塊又一塊的分明無比，每一塊都是完美的黃金切割線，完全就是最完美的古希臘健美雕像擲鐵餅者一樣，不至於肌肉臃腫，又不至於瘦小，看起來完美到了極點。

只不過，這純白生物沒有指紋這種凡人的東西，臉……更是沒有五官！

沒有五官的臉，看起來詭異至極，然而又充滿了無限的瞎想。

神，不應該有任何定式！

“是我。”李千禧淡然的點了點頭。

琉璃看起來很輕鬆，也不知道是故作輕鬆還是真的輕鬆，“那麼，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是人，還是神？”

“我，既是人類，又是神祇。”李千禧無喜無悲的說道。

“那，你的佳佳呢？”琉璃審視著李千禧，“你是雙生子之一吧？”

“你登神了，那你妹妹作為雙生子，豈不是……”

“她還活著。”李千禧點了點頭，“她是我的神格。”

“神格？！”琉璃大驚，“你說，你妹妹成了你的神格？！”

“嗯。”李千禧點了點頭。

“好吧……”琉璃的神色哀傷不已，“節哀順變，希望佳佳她來世能夠……”

李千禧挑了挑眉，

這說的什麼話啊你？

佳佳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到你嘴裡就節哀順變了？你丫的才死了呢！

“停停停！”李千禧連忙擺手，“你說甚麼話？佳佳還活的好好的，你隔著咒誰呢？”

說完，李千禧打了個響指，

“哥哥！”

佳佳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兩人並肩而立，

“咦～哥你好醜啊！”佳佳揶揄道，“哥你臉都沒了，哥你是真的.不要臉！”

李千禧瞬間變化出一張臉，自己原本的臉，

萬物歸一，終生皆我！換個臉什麼的簡直簡簡單單。

李千禧的嘴角微微抽搐，“你個小丫頭片子，敢說老哥我不要臉！”

說著，李千禧伸手朝著佳佳腦袋想要彈一個腦瓜崩……

李千禧的手指彈出去，然而……卻穿過了佳佳的身體，宛若觸碰在空氣上一樣！

“！！”

李千禧驚駭不已。

“佳佳！”

他慌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碰不到你？”

佳佳佇立在半空中，背過雙手，臉上浮現出動人的微笑，“因為，我現在是哥哥你的神格呀！”

“神格是沒有生命的，全世界只有哥哥才能看到我……”

“這樣，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永生永世！”

李千禧嚥了口唾沫，他神色慌張無比，

這樣的永恆不是他想象中永恆，他要的是跟佳佳一起去旅行，一起去冒險，在陽光下，牽著她的手，向每個地方的人宣佈：看，這是我的女孩！

然而，佳佳現在卻是這種幽靈的形態……

不不不！

我究竟做了什麼？

琉璃看著李千禧那自言自語如同瘋魔的模樣，眼神漸漸變冷（其他人的視角看不見佳佳）……

她意識到了，李千禧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靈魂深處正在墮落為荒神，這一點從那些瘋瘋癲癲的話語就可以得知。

他成了神，但他也瘋了！

兩個“李千禧”同時共存，認知出現偏差，一個以為佳佳還活著，一個以為佳佳死了……他，瘋了！真的瘋了！

“夠了！”琉璃冷喝一聲，“李夢佳，她死了，是吧？”

“沒有！！”李千禧怒吼。

“那麼，她人呢？”琉璃審視著李千禧，手中閃爍著金色的光，一柄細小的金色長槍潛伏在她手心。

“佳佳，佳佳……”

李千禧眼前浮現出荒蕪界的模樣，四都市和荒蕪界漸漸重合……

四周的場景彷彿穿越了時光，回到了當初01號逃離零點能研究基地的時候。

“哥哥……”

耳畔響起了哭泣佳佳的聲音，

“我不想死……救我……”

“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李千禧連忙回頭，看到了身影漸漸虛化的佳佳，“佳佳，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說什麼我都要救你回來！”

佳佳的眼神突然變得猙獰，

“哥！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

“啊啊啊啊！！你非要登神，害死了我啊！”

“我不想死，不想死！”

李千禧此時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他完全無法忍受佳佳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徹底紅了眼，“佳佳，我要救你！不惜一切代價！”

“哥……”佳佳的情緒冷靜下來，“我需要一個身體，一個能承受神明層次生命的身體容器。”

“好！”李千禧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佳佳就是他的全部，無論是任何要求，他都會去做！

……

嗡——

李千禧眼前恢復了正常，

他看向琉璃，喉結微微蠕動，

“琉璃，我沒記錯的話……”

“你的軀殼，應該也算是神明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