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坐沒一會,林楊拿著平板走上前。
還沒開口,紀年伸手接過冷聲道了聲謝,遞給坐在裡側的阮軟點菜,“想吃什麼。”
阮軟擰眉思考了一會,問過他們的口味,點好菜剛想把平板交出去。
紀年拿過平板隨手遞給林楊,柔聲解釋,“你坐在裡面不方便。”
全程沒給他們任何接觸的機會。
不一會,菜都上齊,其中就包括一杯滿得快溢位的巧克力芭菲。
明顯比旁人的份量要多出許多,是她點的。
阮軟笑出兩個小梨渦,對著被紀年擋住看不清身影的人道,“謝謝。”
林楊應了聲,口罩下的唇角翹起,去不遠處的桌子收拾。
紀年瞧著兩人的互動,有些不悅,但還是柔聲跟她說,“別吃太多,像之前一樣吃壞肚子就不好了。”
阮軟憶起小時候貪吃吃完一大桶冰激凌疼得打滾的糗事,小聲辯解,“我現在不這樣了,哥哥。”
她現在的腸胃堅強多了。
聽到哥哥一詞,林楊長鬆口氣,收拾的動作都變得輕快起來。
期間,三人用餐,Joy看著好友的殷勤,不由得嘖嘖稱奇。
如果這份溫柔體貼能有千分之一放在旁人身上,那他的追求者一定比現在多出百倍不止。
紀年優雅用紙巾擦了擦唇角,裝似不經意笑著問,“聽媽說,最近你在學校有個走得比較近的男生。
是交男朋友了嗎?怎麼不跟我說,我也好把把關啊。”
Joy看向被他捏彎的勺子,縮了縮脖子。
他見過好友跟紀母的談話,兩人都是客套幾句說完要事就結束,還到不了閒聊家常的地步。
“沒有。”阮軟擺了擺手,“哥哥的話我都記著,讀書的時候不能談戀愛。”
Joy瞪大眼看了看笑眯眯的紀年。
好友在國外沒有交往過物件,但對國外的一對多人約會選擇合適人選交往等文化還是認可。
開明甚至鼓勵他的姐妹多談戀愛,輪到自己的妹妹就不行嗎,這也雙標得太厲害了,她都上大學了。
他看著阮軟欲言又止,接收到好友警告的眼神還是選擇閉嘴默默乾飯。
可能這就是文化差異吧。
中途阮軟去洗手間。
阮軟疑惑看著攔住去路的人,這人有點眼熟。
“是我。”林楊拉下口罩露出線條優越的鼻唇。
阮軟瞬時想起早上尷尬的一幕,眼神閃爍,不自覺抓緊手裡的包,“有什麼事嗎?”
見她閃避的態度,林楊心頭微微刺痛。
“早上我跟你表白是為了藉機拒絕其他女生,你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解釋,抱歉。”
她家教嚴厲才迫不得已跟他保持距離,就這樣吧,不要再給她施加壓力,這樣至少以後還能跟普通同學一樣相處。
阮軟鬆了口氣,笑道,“原來這樣,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這個反應。”
他們都沒什麼交集他之前那個反應著實嚇了她一跳,現下得知原因放下心中巨石。
林楊應了聲,笑容苦澀。
“謝謝你多加的巧克力芭菲。”阮軟看著愣住的林楊,疑惑,“不是你嗎,剛發現那個很像你,我認錯了?”
林楊忙點了頭,讓開路,心裡泛著絲絲的甜,她能察覺到真是太好了。
阮軟讚賞地看著他。
照顧同學,講義氣,真是個好人,勤工儉學,每年拿國家獎學金,又當學生會長還能有空進行各種兼職,跟完美機器一樣。
這份心效能力怪不得他之後成立的公司能當遊戲行業龍頭,還研發出全息遊戲。
活該他有出息。
林楊不解她的異樣,看她進去就轉身回去繼續工作。
另一邊,Joy見阮軟走後,實在控制不住開口,“那個,紀年。”
紀年挑眉看他。
“你對你妹妹是不是管得太嚴了,讀書不能談戀愛,那之後她讀研究生讀博士也不能談嗎?”
見紀年點頭,Joy震驚張大嘴,“那她到時都多少歲了,難道要她陪你一直單身嗎?”
“有什麼問題嗎?”紀年掀起眼皮,修長的雙腿交疊,雙手支起金字塔形。
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態度,Joy心裡可怕的猜測浮現,“你莫非喜歡她,那你們這不是骨那啥科,亂。”
Joy嘴唇哆嗦,到底沒把倫字說出來。
國外是開放,這些案例他也有耳聞,但真實發生在自家好友身上還是讓他不能接受。
臉上不由自主浮現譴責神色。
“想什麼呢。”
紀年瞥了眼隔壁餐桌收拾的林楊,覺得那個身影越看越像表白牆跟阮軟有緋聞的人。
皺了皺眉,音量提高,一字一頓,“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跟她又沒有血緣關係。”
爺爺戰友全家意外死後,爺爺無意間找到阮軟這個戰友家遺留在外的血脈,就此接回家寄住在他家長大。
話音剛落,刀叉落地和瓷碗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
Joy驚訝地瞥了眼隔壁的小哥,看起來他比自己還要激動。
另一個服務生已經給他們桌更換了餐具。
林楊默默收拾完自己打碎的瓷碗,剛要離開,就被紀年喊住。
紀年捲起襯衫衣袖,露出結實的小臂和手腕晃眼的勞力士手錶,撩起眼皮,“買單。”
林楊擠出笑容,完成了服務,眼眸對上對方冷淡的眼分毫不讓。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短暫插曲過後,三人便回去,路上紀年有事離開了一小會。
Joy斟酌了一下,委婉開口,“sweetheart,你不覺得你哥哥有點嗯,對你過度保護了嗎?”
一路上早已從開始的不習慣到逐漸接受對方的自來熟,阮軟回憶久別重逢哥哥的表現,開口,“還好吧,比以前好多了。”
小時候她險些被人販子綁走,此後紀年非要給她派十幾個黑衣壯漢保鏢護著。
那段時間旁人看她跟看珍稀動物一樣那種體驗她還記憶猶新。
雖然心知紀年是為了保護她,但那種沒什麼隱私的感覺真不好受,比起那時現在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Joy沉默片刻,還是開口,“sweetheart,你知道你哥哥他。”
還沒說完,紀年走了過來,他趕忙閉嘴。
阮軟疑惑看他,見他擺手說沒事,也不再糾結。
之後三人便分道揚鑣,Joy回酒店,而阮軟和紀年回老宅。
才踏入大門,一道身影就撲到阮軟懷裡,“姐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