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何菀晚一行人都被綁回了流水村。
而這次,柳柱下了命令:凡是靠近寨子的人,一律射殺。
然後,村長一行人就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抱著受傷的身體回了之前聚集的地方。
“是村長他們回來了!”一個眼尖的村民有些激動的指著那幾個熟悉的身影大喊起來。
可在眾人看清之後,都吃了一驚。
“張老頭,你怎麼傷成這樣了?”王大嬸急忙跑過去扶起村長,心疼的問。
“對啊,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又有一個村民上前問。
只見村長几人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那,村裡面的孩子老人,肯定,肯定都……”一個村民還未說完就掩面大哭起來。
“我那苦命的娃呦啊……”
“嗚嗚……那挨千刀的山匪不得好死!”
一時間,哭聲交織著咒罵聲混為一片。
村長更是愧疚不已:對不起了,父親。我沒能好好守住村子……
可能,他們又要重新回到之前流浪的時刻了吧……
“反正我已經沒有了什麼顧慮,大不了咱們殺回去,給娃兒報仇!”一個村婦握住拳頭,義正言辭的大喊。
“對,給他們報仇!”
“殺死那些山匪!”
“可咱們沒有武器,總不能空手和他們打啊。”
“對啊,咱們肯定打不過那些山匪的,倒不如好好活下去。”
“呵,你就是懦夫,你個慫貨,別來打擾我們!”
“什麼意思,勸你好好活著,你就是想去找死啊!”
……
一瞬間,村民們爭執不休,許久才看向村長說:“村長,你咋看這件事?”
村長猶豫了一會兒說:“今夜,時間也不早了,大夥兒明天再說吧。”
話很輕,但都掠過了每個人的耳旁。
眾人都睡著了,夜色還是那麼的美麗,不過,此時在村長眼裡,是充滿了黑暗與迷茫。
帶領大夥兒回去報仇嗎?
可是,這樣也只有送命的份吧。
可,貴兒的消失肯定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也就只能這樣作罷嗎?
那村民們呢,他們怎麼辦?
惆悵帶著嘆息,在夜色中茫然無措……
——
而此刻,何菀晚這邊——
迷煙的藥效已經過去了,眾人已經漸漸地醒來。
待眾人醒來,身旁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這是哪咳咳……”何菀晚感知著身後像稻草一樣異樣的東西,空氣中似乎還帶有灰塵,雙手和雙腳也被捆住了。
“小,小姐!你在哪裡?”耳旁傳來小冬焦急的喊聲。
“噓,小聲一點,我們已經被綁了,不要輕舉妄動……”李叔悄聲提醒道。
此刻,另一邊好像也有人,不過卻被小冬吵醒了。
“爺爺,那邊是不是又有人來了?我聽到聲音了……”小女孩輕輕地問。
“乖兒,悄悄地,明兒你就知道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應該是那孩子的爺爺。
何菀晚等人也不知道情況,身上的東西也已經被拿走了,只好等到天亮了。
第二天——
天漸漸亮了起來,夜的深沉被晨曦溫柔地驅散。
陽光,那溫暖而明亮的光束,透過柴房的縫隙,悄然灑落。
陽光在柴房內跳躍,形成斑駁的光影,給這個陰暗的空間帶來了一絲生機。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木柴味,混合著空氣裡的灰塵。
陽光輕輕地灑到了何菀晚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眾人也漸漸地醒了。
一聲細碎的聲響將何菀晚吵醒,只見元序已經到自已面前,解著捆綁著雙腳的麻繩。
“元序……”何菀晚輕輕地出了聲,“你怎麼解開的?”
何菀晚的聲音如同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人的心田,讓元序的耳朵感覺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聲音。
好久,元序對上何菀晚的視線回道:“是那些村民幫忙的。”
何菀晚看向一旁,那裡果真有許多村民,不過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
而清清那孩子已經和那些小娃娃們聊了起來。
隨後,清清跑了過來,對著何菀晚說:“姐姐,訊息打探出來了。”
然後指著這裡,有些神秘的說:“我們吶,是來到流水村了,就是那個張貴大哥的村子。不過嘛,現在是山匪的地盤了。”
何菀晚想起來了,難怪這裡有這麼多人,原來是山匪抓來的。
何菀晚指著那圍著的一圈人,對著清清問道:“那裡是怎麼了?這麼多人。”
順著何菀晚手指的那方向,清清又湊近悄悄地說:“那個人得罪了那個山匪頭子,被剜了雙眼,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何菀晚一瞬間愣住了。
這個山匪頭子,果然兇殘!
現在清清的藥箱也沒在身邊,救人也救不了了。
然後,清清將這個山匪頭子的訊息大致告訴了何菀晚等人,他們聽了也挺驚訝的,沒想到這個山匪頭子和流水村的村民還有些關係呢。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因為,我們身中軟筋散,武功被封了。”李叔嚴肅的對著眾人說。
小冬想了一會,趕緊將何菀晚拉到一旁說:“小姐,我們互換一下衣服吧。”
“為什麼?”何菀晚有些不解。
在小冬和她講述了一下之後,何菀晚大驚,“不行,小冬,這樣你怎麼辦?”
“小姐,為了我們大家,這是必須的!而且,我們本身就是為了保護您啊!”小冬一臉認真的勸解說。
最後,何菀晚也只得同意了。
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若是把他們引來了,可就危險。
昨夜,他們這一隊伍也是犧牲了不少人。
接著,何菀晚和小冬互換了衣服和裝扮。
“哎,姐姐,你們在這呢,我正要找你們呢。這個給你們,擦到臉上,可以偽裝疤痕的。”清清探出腦袋來,手中還放著一個小藥瓶。
“清清,怎麼你還有藥?”何菀晚接過來,有些好奇問道。
“哦~這個嘛,是之前我自已捉摸的一點小玩意兒,就隨時帶在衣兜裡,他們可能沒這麼注意我這個小孩吧。而且這是用來擦傷口的,效果很好呢,那些哥哥們也擦了不少呢。”說著,清清指到那些受傷的護衛,果然,他們的臉上或其他傷口也都敷上這個藥膏,看著很像疤痕。
“而且,這個一時半會可掉不了呢~”清清在一旁提醒說。
何菀晚二人接過藥瓶,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些。
此刻,何菀晚和小冬臉上的疤痕,宛如一道深刻的印記,猙獰而醒目。
它們交錯在額頭和臉頰上,彷彿一道不規則的閃電劈過,將原本平和的肌膚撕裂開來。
乍一看,十分的可怕。
“哇,清清,這個藥好厲害啊。”小冬看著何菀晚臉上可怕的疤痕,十分震驚的誇讚道。
“那這個藥怎麼不給那個沒了眼睛的人塗一點?”小冬有些好奇的問。
“這個只能塗抹一些簡單的傷口,而他的那個是很嚴重的,得處理之後在敷其他的藥。而且,昨夜沒有得到及時處理,現在已經傷口感染了,沒有藥箱,很難救治的。”清清搖了搖頭解釋說。
而在元序看到何菀晚臉上這個樣子,十分心疼的說:“這個,很疼吧。”
明明早上還沒有受傷,可現在就這樣了,這其中怎麼回事,女子都很看中自已的美貌,可現在晚晚……
“我沒事,這是清清的藥膏。”何菀晚微微一笑,對他解釋說。
而一旁的小冬在抹了藥膏之後,張貴也湊上來,又心疼又安慰說:“小冬姑娘,沒事的,你這樣在我的眼裡也是很好看的。”
“哈哈,你說什麼呢,這只是藥膏罷了。”小冬看著他傻傻的樣子,捂著嘴輕輕地笑著說。
“啊,哦,哈哈,是這樣啊。”張貴有些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但,只聽到啪的一聲,大門被開啟了。
眾人急忙散開,護衛們也急忙將何菀晚藏到一旁。
王麻子帶著眾人,黑壓壓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