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中,本來還打得難捨難分的兩撥人全停了下來。偌大的空間裡,一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雙方修士全都齊刷刷的看向封陽,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和難以言喻的恐懼。
“蠢貨”文硯書一聲暴喝,氣得髮絲都飄了起來。李硯棋搶過自家師兄手裡的長劍便飛身而起,對著還在吧唧著嘴回味的封陽,就是一劍刺了過去。封陽桀桀的笑著閃身躲了過去,兩人你來你往瞬間鬥在了一起。
“兩個蠢貨,孰輕孰重都分不清嗎?”文硯書瞬間抓狂了,暴跳如雷的抓起身邊的幾個修士,便向著打鬥的兩人丟了過去。
封陽是無所謂,李硯棋則是不管不顧,兩人面對文硯書的暴怒全都選擇了無視,依舊我行我素的打得火熱,不僅如此,兩人還把文硯書丟過去當沙包的幾名修士都給砍了。
李硯棋還好,封陽也不知道是不是嘗上了癮,被砍的修士只是倒地哀嚎還沒死,他直接就把人的元嬰扯出來給吞了,瘋魔的樣子,嚇得與他對打的李硯棋都有些退縮了。
此時拍賣場裡所有人,不管是那方的,全都沒法冷靜了,一窩蜂的全往傳送通道湧去。文硯書站在傳送通道旁,差點沒有當場吐血。死死的咬住嘴唇,文硯書把到嘴的鮮血又吞了下去。嘴中泛起一股鐵鏽味,他卻不得不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恐慌的修士們瞬間而至,文硯書再顧不上放開禁制後會有怎樣的天劫,要是今天讓這裡面的人逃出去了,對他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災難。所以文硯書直接扯下腰間的墜子,毫不猶豫的便捏碎了。
墜子碎裂的瞬間,他被壓制的修為便一下子回到了大乘期,興盛拍賣行裡那壓制靈力的陣法,就好似一個透明的泡泡,砰的一聲,霎時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修士們瞬間都感覺到靈力的桎梏已經消失了,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傳送通道,卻是怎麼都不敢再前進一步。
天空突然一聲巨響,銀色的閃電好像一把巨劍,橫跨虛空而來。把坐在屋簷上的一群人都嚇了一跳。
蔚藍的天空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黑雲,從四面八方飛快的聚攏過來,雷聲轟隆,一聲賽過一聲響。一條條銀色的電蛇,在黑雲層裡瘋狂跳躍奔騰。
黑雲壓城,電蛇密佈,方圓千里天色驟陰。地上生靈盡皆匍匐在地,全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狂風四起,吹得大家頭髮亂舞,衣袂也全都鼓了起來。一群人全都神色凝重的望向天空,劫雲已經初具雛形。
“糟糕,這是天罰!咱們不能再在這待著了,趕快走!”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一群人全都反應了過來。知道馬上將要發生什麼,不需要過多的廢話,人群全都放出了飛行法寶,立馬就要開始逃離。
幾個大佬也飛快的放出,自己最快的飛行法寶,看著一群人毫無章法的亂逃竄,幾人迅速動手,把他們全都分別帶上了各自的法寶。然後飛快的向著遠方逃離。
天空完全黑了下來,天上的劫雲也越來越厚了,彷彿下一刻就要劈下來。只有遊動著的銀色電色,還閃著刺眼的白藍色光芒。
天罰沒有具體的道數之說,通常是因為個人或團體犯下了重大的罪行,或者違背了重要的道德準則,而受到的超自然懲罰。有本事躲過就生,沒本事躲過,那便形神俱滅,沒有僥倖之說。
天罰鎖定住了興盛拍賣行,裡面的人想要透過傳送通道出逃,根本不可能,只能一個個面色絕望的聚集到了一起,各自翻找自己身上有沒有避雷法寶。總之不管有沒有用,只要是可以防禦的寶貝,都被他們拿了出來佩戴在身上。一時間,把拍賣場都映照得五光十色起來。
把寶貝戴完,他們又丟陣盤,幾十個陣盤都被啟用了,層層疊疊的套著,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文硯書作為被懲罰的物件,直接就被鎖死了。一股恐怖的威壓把他壓著,渾身劇烈的抖動著,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心臟撲簌簌的瘋狂跳動著,已經感覺到了電流,在自己周身遊走。
李硯書和封陽臉色齊齊大變,也不再互相廝打了,乘著天道沒有注意到他倆,聯手轟開一道缺口,就想要逃。
文硯書怎麼可能讓他們跑了,食指與中指併攏點出,兩道青色的劍氣便從他的指尖飛出,向著封陽的腰間便疾馳而去。
乘著文硯書脫力,卓安楠,丁禹,錢締,趙天寶、曹興文五人趕緊擠出修士群,把藍靛給的幾顆黑球一股腦的丟向了文硯書,然後向著那個窟窿便衝了出去。
接連數起爆炸身從身後響起,五人嘿嘿一笑,跑的更加麻利了。其餘的都是跟著上仙宗混的,全都獻出過心頭血,知道不管逃到哪都沒用,乾脆也不跑了,依舊縮在一起,看著五人跑路,不為所動。
李硯棋感覺到自己師兄的氣息,回頭一看便見兩柄青色小劍,已經貼到了自己背後,他嚇得冷汗都淌了下來,看著飛在自己邊上的封陽,好像瞬間明白了師兄的想法。
乘著封陽注意力被頭上的劫雲吸引,他一把拽下封陽腰間的墜子,折轉身形就往拍賣行方向而去。封陽暴怒,嘴裡喊著李硯棋的名字,反手就要去抓李硯棋。兩柄青色的小劍突然出現,一下子就扎進了他的手心裡。
封陽顧不得手上的血窟窿,一點都不敢停留,追著李硯棋趕緊又往拍賣行裡飛,結果沒飛多遠,一道恐怖的威壓便鎖定了他,李硯棋想要往前飛,威壓直接撞到他的身上,李硯棋背上的骨頭咔嚓一聲響,他痛的失去平衡,一下子便從高高的天空墜了下去。
李硯棋拿著墜子回到拍賣行裡,文硯書已經被壓趴在了地上,他周圍的地板也都皸裂了,讓他整個人都下陷了幾分。一圈拇指大的小電球,在他身上跳躍著,把他整個背部都電得血肉模糊,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
“師兄,你怎麼樣了,我把封陽的墜子給你拿來了。”李硯棋趕緊把封陽的墜子給文硯書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