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靈好看的眉頭都擠到了一起,看著哭著抱在一起的幾人,臉上的神色也難看了起來。
善於察言觀色的卓安楠,不待陳清靈發作,立馬站了起來先一步罵道:“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你們幾個現在這樣子,算是怎麼回事,哭哭唧唧的像個”說道這裡他話一頓,轉了個彎又接著道“要是不想活了,我卓安楠不介意送你們一程,免得汙了前輩的耳朵和眼睛。”
抱在一起的幾人立馬收起了哭聲,安靜的不敢去看眾人的表情。陳清靈意味深長的看了卓安楠一眼,面上的神色到是緩和了下來。
卓安楠提著的一口氣也竄回到了肚子裡,想著雖然和那幾人不熟,但他們的大致性格還是瞭解的,心性也沒這麼差啊!怎麼會繃不住哭起來了!他這麼想著,腳下的步子也往那幾人靠了過去。
那知道還不等他開口,感覺到有人靠近的幾人,立馬又往角落裡邊移了移,總之他一靠近,他們就往後面移,一直保持著一個相對距離。
卓安楠被氣樂了,瞬間加速抓起一人就丟了出去,那人被丟著撞到了陳清靈的鮫綃紗圍欄上,一下子又反彈到了眾人的中間,臉失去雙手遮擋,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本來還是一臉看戲的眾人全都愣了一下,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下一刻,幾乎不約而同的全噴了出來,就連一直冷眼旁觀的陳清靈都不例外。
“咦,這是什麼鬼,也太噁心了吧!”有同行的女修士,不受控制的喊了出來,喊出來後又覺得不妥,趕緊捂住嘴,眼神抱歉的對地上的修士搖了搖頭,轉身擠回了修士群裡。
這一刻,陳清靈總算知道他們為什麼躲著抱在一起哭了,這要是換了她,估麼著也能找個地方先哭一會不可。
修士躺在地上也不用手遮臉了,大大方方的就那麼讓人看,搞得眾人全都不好意思起來。
修士一張臉通紅通紅的,全是燎泡,鼻頭腫的跟個豬鼻子似的,還往下趟著膿,把一群愛乾淨的修士都震得外後又退了退,深怕下一刻自己也跟面前的修士似的,那還不得把他們自己噁心死。
卓安楠嘴巴不自覺的抽了抽,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那隻多事的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後,還是飛快的躲到一名修士後面,用靈泉水洗了洗手,然後才敢探出頭,想看陳清靈要怎麼解決此事。
陳清靈作為一個女孩子,雖然她修為夠高,但是也不想上前,看著修士群中躲著,一副鬼鬼祟祟樣子的卓安楠,立馬就有了目標,開口就道:“卓安楠是吧,你且上去瞧瞧,然後把情況細細與我說說。”
被點名的卓安楠臉上的神色就是一垮,卻又無可奈何的走了出來,給陳清靈回了一禮,便一步來的了躺著的修士面前。
“這位師兄,你情況怎麼樣,除了臉上不舒服外,身上還有別的不適嗎?”卓安楠蹲在修士面前,擺出一副溫和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修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沒有,就是臉上特別癢,火辣辣的非常難受。”
卓安楠回頭往向陳清靈,陳清靈點了點頭,卓安楠立馬就閃到了一邊。陳清靈閃身來到修士面前,盯著他那張噁心的臉,聚精會神的檢視了起來。
就見無數透明的小甲蟲,在他臉上的皮肉裡鑽來鑽去,陳清靈只覺得腸胃不適,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地的黃苦水。
修士又想哭了,但是他不敢,只得默默地閉上了眼,不去看,不去聽。
“你可用過什麼丹藥?”陳清靈問道。
“回師叔,我之前剛開始瘙癢的時候用過清炎露,結果臉上更不舒服了,就接著用了邊上道友的黃龍膏,我們五個都用了,癢是不癢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們五個就全成了這樣。”躺著的修士答道。
“把清炎露和黃龍膏拿給我看看。”陳清靈聽他說完,接著又道。
躺著的修士從懷中拿出一隻小瓶,坐起恭敬的遞給了陳清靈,然後又看向擠作一團的幾人,喊道:“莫道友,黃龍膏。”然後其中一人背脊僵了僵,從自己的乾坤袋子掏出了一個竹盒,揹著身丟了過來。
陳清靈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多了幾分不爽。沒急著看倆盒藥,而是讓卓安楠給在此的修士們都認真的檢查了一下,發現身上出現紅腫的分了一堆,沒有異常的也分到另外成了一堆,還有那種身上瘙癢又看不出異常的,也給分了一堆。
然後她拿了兩盒藥,走到一旁空出來的地方。拿了兩隻玉碟,一個碟子里弄了一種藥,仔細的琢磨了起來。
起初倆個碟子上的藥都沒反應,可是沒過一會,一群人就齊齊發現碟子那塊的霧似乎是濃了起來,清炎露本來只有小小的一滴,這會而似乎體積也大了起來。而那個黃龍膏就更誇張了,本來是粘稠的膏體,這會都像濃鼻涕了,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噁心。
別人只看見了表面上的噁心,陳清靈不止看見了表面的噁心,還看見了更深層的噁心,那密密麻麻的蟲子,看得她身上都好像癢了起來。她閉了閉眼,等緩過勁來後,抬手就把兩隻碟子丟出去了好遠。
然後看著眾人說道:“不要用液體或軟膏類的藥物,大霧裡幾乎全是一種透明的甲蟲,液體或軟膏類的東西,非常吸引它們。水靈根的也別在使用功法了,讓土靈根的頂在前面,對著大霧揚塵或者是沙土,火靈根的則跟上把那些塵土或砂礫點燃,金木保持不動。最後,你們誰還用過著兩種形態的藥物,都站到我面前來。”陳清靈嚴肅的說著,從一隻小玉瓶裡拿出了一枚丹藥,碾碎在了一隻新的碟子上。
她話說完,又有三人站了出來,他們紅腫的臉上已經冒起了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