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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生如此

下課後,吳愁和蘭渺都站了起來,許柔不知道該和哪一個人說話。如果吳愁不來,許柔通常在下課後和蘭渺聊著天並肩走出教室,但現在吳愁回來了,許柔不知道該和誰在一起。

“這周星期五你會跟我和雷盼雪一起去參加篝火派對嗎?我想你可以先過來吃晚飯,我知道我媽媽見到你會很高興的。”蘭渺在吳愁說話之前說。

“好吧,我會去的,我很期待認識認識你的雷盼雪。”雷盼雪既然是蘭渺的快樂天使,那麼她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

“到時我會再聯絡你。”他說,然後走開了。

“我會給你發微信。”吳愁嘲笑許柔,許柔翻了個白眼。

“不要取笑他。”許柔警告說。

“哦,是的,我差點忘了你會生氣的。”他笑了,許柔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是認真的,吳愁,別招惹他。”許柔說,然後加上”拜託”,以緩和情緒。

“他和我爸爸住在一起,我有取笑他的權利。”他對許柔微笑,許柔笑了。當他們走出大樓時,許柔決定是現在還是永遠不會。

“說到你爸爸......”許柔回頭一看,發現吳愁已經緊張起來了。他目光執著,等待著許柔接下來要說的話。

“今天,你爸叫我去,到他的辦公室裡去。他在澤世公司為我安排了一次面試,就在明天。”

“哼,是相當好。”他嘲笑道。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吳愁。”許柔懇請他的理解。

“好吧,就這事嗎?”他嘆了口氣。

“還有……,就是他邀請我參加下週末的婚禮......好吧,是我們一起。他叫我們倆一起參加婚禮。”

許柔剛講了一半,他就目光如炬地盯著許柔的雙眸,讓許柔都語無倫次了。

“不,不去,討論結束。”他轉身要離開許柔。

“等等,聽我說,拜託。”許柔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但他用力掙脫許柔的手。

“你真的需要遠離我的家事,許柔。我不是在開玩笑,管好你自已該死的事情就好。”他說,口氣不容置辯。

“你先聽我說,好嗎?”

許柔的話前所未有的溫柔,還帶著撒嬌的語氣,但他不理許柔,徑直獨自往前走。

許柔恨自已的腳像是水泥澆築成的,無法追上他,眼睜睜看著他的白色汽車從停車場開走。

嘆了口氣,許柔把包掛在肩上,走回房間。

李彤彤盤腿坐在地板上,盯著她的膝上型電腦追劇。

“你昨晚去哪裡?你好像不是在學校裡哦,美女。”她開玩笑說,許柔俏皮地翻白眼。

“我出去玩了。”許柔告訴她。許柔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她,許柔昨晚是和吳愁在一起。

“和吳愁在一起。”她替許柔補充道,許柔把目光移 開了。“我知道你是和他在一起。他問我要了你的號碼,然後他離開了保齡球館,再也沒有回來。”

李彤彤的臉上笑眯眯的,好像許柔和吳愁在一起,就是給了她的生活裡注入了蜜糖一樣。

“先不要告訴任何人,連我自已都不知道怎麼就糊里糊塗跟他出去了。”許柔說。

李彤彤答應保持沉默,下午剩下的時間裡,李彤彤跟許柔聊了很多她和張永坦的戀情,最後,張永坦來接李彤彤去吃晚飯。

張永坦一進門,就一直微笑著,眼睛一直都跟隨著李彤彤的身影,就是網上常說的“滿眼都是她”的那種情況。

為什麼吳愁不能這樣對待許柔?許柔問自已。

許柔已經幾個小時沒有收到吳愁的任何訊息了,可許柔也睹氣不先聯絡他。

李彤彤和張永坦離開後,許柔完成了今天的功課,收拾好東西了,正要去洗澡,手機嗡嗡響了起來。當許柔看到吳愁的名字時,許柔的心就“砰”地猛撞了一下胸口。是吳愁來的微信語音。

“今晚和我在一起?”

“為什麼?這樣你就可以數落我了?”許柔回答。許柔想見他,但許柔仍然很生氣。

“我就只會做這種可惡的事嗎?”

“那我做好心理準備。”許柔對他專橫的語氣翻了個白眼,可一想到要看到他,不禁興奮不已。

許柔匆匆洗個澡,還洗了衣服,這樣許柔就不必再在他住處那裡洗澡了。然後,許柔還找出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在吳愁開啟門時,許柔正在把衣服整齊地疊進包裡。

“準備好了嗎?”他問,把許柔的包從梳妝檯上拿下來。許柔點點頭,把包甩在肩上,跟著他出去。

他們默默地走向他的車,許柔心裡重複著一個小小的祈禱:但願今晚不是兩人都一直相顧無言。

許柔坐在副駕座上,側過臉,眼睛一直看著窗外,欣賞著車外的風景,雖然剛才有過一點點不快,但只要是能跟吳愁在一起,她心裡總是沁著一絲絲的甜蜜。

有時許柔這麼想,活在濱海,活在江南,真的很好,哪怕是中秋時節,卻還沒有北方的清冷蕭條,有的卻是文天祥筆下的“江南秋色滿梧桐”,也有杜牧詩中的“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無論怎樣,滿眼都是山水美景。

經過幾條街道後,吳愁開啟收音機,然後把它調得很大。許柔翻白眼,但試圖忽略它。可後來許柔的確無法忍受了,不知道這是吳愁故意刺激許柔,還是吳愁本來喜歡搖滾樂,他播放的東西不是讓人寧靜和愉悅,而是令人煩躁不安。這讓許柔立即感到頭疼。許柔什麼都不說,直接伸手就把旋鈕關了,吳愁過頭來瞟一眼許柔。

“為什麼看著我?”

“哇,有人心情不好,”他說。

“不,我只是不想聽這種風格的音樂,如果有人心情不好,那就是你。你剛才氣鼓鼓的樣子,是心情好的表現嗎?”

“我很生氣,因為你提起了婚禮。如果我們已經確定我們不會去,我就沒有必要生氣了。”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事情還沒有最後決了,我們都還沒有談好它呢。”

“不,我們討論過了。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去,所以放下它,柔柔。”

“嗯,你可以不去,但我要去了,我要順便去跟容慧婕一起學習烘焙。”許柔告訴他。

他捏緊下巴,瞪著許柔。“你不要去參加婚禮,你和容慧婕現在是好朋友了嗎?你和她只有一面之交,幾近互不相識。”

“人和人之間的交情不是都從一面之交開始的嗎?我真的弄不懂你了。”許柔嘟囔著。他的臉陰沉下來,許柔感覺很糟糕,但許柔說的是大實話。

“你為什麼這麼倔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天生如此。如果我想去參加婚禮,我就會去,我真的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這可能很有趣,你甚至可能玩得很開心。這對你父親和容慧婕來說意義重大,你不去,他們會覺得這是一場不完美的婚禮。”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大大地撥出一口氣,許柔盯著窗外。剩下的旅程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他們倆都還沉浸在氣頭上,不敢說話,一說話絕對就是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