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居然還在這兒啊,我都沒注意到。”
吳愁一踏進廚房,仲麗麗就驚訝地跟他打招呼。
吳愁笑著回應:“嗯,我最近課不多,加上許柔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決定多留幾天,沒回濱海去。”然後他打趣地問仲麗麗:“我聽說你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怎麼還有時間在家裡晃悠啊?是不是作為老闆的未婚妻有啥特權呀?”
“其實,我也有點不舒服。”仲麗麗實話實說。
“哈哈,你倆或許真的應該學學怎麼喝酒。”吳愁提議道。
“嘀嘀嘀——”微波爐響了,仲麗麗從裡面拿出一個碗,那食物看著就像貓糧一樣,味道也怪怪的。她坐到吧檯前,準備開吃。
吳愁聞到那味道,趕緊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笑著說:“這吃的,味道夠獨特的。”
仲麗麗瞪了他一眼:“許柔在這兒的話,早讓你閉嘴了。”
吳愁看著仲麗麗,嘴角微微上揚,他覺得她有點厚臉皮,但也懶得跟她計較。
“你倆聊啥呢?”這時許柔走進來,她穿著運動衫和緊身牛仔褲,腳上那雙鞋子看起來就像塊紙板裹了塊布,還說是拖鞋,吳愁心想這肯定是騙錢的。不過他也懶得跟許柔爭這個。
吳愁看了看仲麗麗,忍住了想把她從凳子上推下去的衝動。
“他就愛瞎說,別理他。”仲麗麗繼續吃著她的“貓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咱們走吧,她太煩了。”吳愁大聲說,仲麗麗肯定聽到了。
“你能不能友善點?”許柔責備吳愁,但吳愁還是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吳愁去澤世公司找許柔。
一走進這棟大樓,吳愁就被震驚了,澤世在杭州的辦公室也太豪華了吧!跟他之前在濱海兼職的小辦公室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記得以前澤世不讓他在家工作,但他在濱海的老闆卻總鼓勵他,他說寫作和編輯這種工作,在家裡做可能更舒服。
吳愁在這棟大樓裡沒走丟,還覺得自已方向感挺好的,真是沒想到。
到了接待區,仲麗麗從辦公桌後面探出頭來,微笑著問他:“你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她看起來很專業,完全展示了接待員的素養。
“許柔在哪兒?”吳愁問。
“她在辦公室。”仲麗麗回答完就不再理他了,繼續忙她的工作。吳愁覺得她這樣有點不禮貌。
朱世澤到底給她多少錢工資啊?怎麼接待人這麼隨便呢?
“謝謝。”吳愁的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情願,他緩緩沿著狹長的走廊向前走去。
當吳愁抵達許柔的辦公室時,他未經敲門便推開了門。然而,房間內空無一人。他伸手入袋,拿起手機撥打給許柔。數秒後,他聽到手機在桌子上振動時發出的嘎嘎聲響。她的手機在,但她人呢?她究竟在何處?
吳愁在走廊中四處尋找許柔的蹤影,這讓他心生煩躁,吳愁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找到她,定要問問她到底跑哪去了。
“吳愁?”正當他轉身進入一間看似是休息室的地方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紅髮女人的聲音。
吳愁轉過身,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嗯...嗯?”吳愁雖然不記得具體在哪裡見過她,但確信自已曾與她有過交集。此時,另一位女士也從一旁的辦公室中走出。
當兩人並肩而立時,吳愁的記憶逐漸清晰。他記起來了,許柔曾提起過她們,而那位紅髮女孩名叫陳琳。在一次在濱海的派對上,她曾醉意朦朧地將吳愁拉進衛生間。此刻,他感到宇宙彷彿與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這讓他心中更加不快。
陳琳對吳愁展露一絲微笑,“嗯……嗯……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吳愁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回應道:“可我此刻見到你,卻並不高興。你曾在我背後,對我的女朋友搞過一些小動作,不是嗎?”
若是吳愁早知道陳琳已轉至杭州,他便會立即明白她就是背後詆譭許柔的人。他在澤世公司工作時,陳琳便以八卦聞名,他相信她本性難移。
“許柔?”陳琳輕撥發絲,微笑著回應。她的笑容顯得有些不自然,跟在她身後的小個子女人也顯得神色慌張。
“不要再去打擾她,她正在適應新城市的生活,你們最好與她保持距離。”吳愁警告道。
“我並未對她做什麼!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陳琳辯解道。
“玩笑到此為止,”吳愁嚴肅地警告她:“最好不要再與她有任何交集。”
“好的,但你別跟老闆提起這事,否則我可能會失業。”陳琳懇求道。
“我不會多嘴,但老闆何時開除你,與我無關。但如果你不聽勸告,繼續糾纏許柔,那就另當別論了。”吳愁堅定地說。
“許柔來了,我們該走了。”小個子女人對陳琳說,聲音中似乎也對吳愁有所指。
許柔走進來時,臉上洋溢著微笑。她身後跟著的李壯,身著小西裝和領帶,與她有說有笑。
當吳愁的身影進入視野時,小個子女人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出現,她輕輕地觸碰了許柔的胳膊,悄然將她的注意力引向吳愁的方向。吳愁盡力壓抑內心的情緒波動,避免任何過激的行為。而許柔,當她從房間的另一角瞥見吳愁時,她的笑容瞬間變得更為明媚,猶如春日的陽光,她毫不猶豫地向他走去。直到她靠近吳愁,才留意到旁邊站著的陳琳。
“嘿,”許柔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和緊張,彷彿在試探吳愁的反應。
吳愁揮手示意陳琳離開,那位紅髮女人微微點頭後便悄然離去。緊接著,吳愁低聲對許柔說了些什麼,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房間的深處。
“你好,吳愁。”李壯禮貌地向吳愁打招呼,他的手臂在身旁微微顫抖,彷彿在猶豫是否要伸出手去。但吳愁心中清楚,他並不希望有這樣的肢體接觸,因此他選擇了保持一定的距離。
“嗨。”吳愁的回應簡潔而冷淡。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許柔好奇地問道,她的目光掃向走廊,似乎還在對剛才離去的兩位女性耿耿於懷。但吳愁明白她真正關心的是什麼:“你是怎麼認識她們的?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陳琳不會再有問題了。”吳愁輕描淡寫地回應。
許柔瞪大了雙眼,疑惑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吳愁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我只是告訴她你應該得到什麼——讓她別再糾纏。”
隨後,吳愁轉向李壯,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李壯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儘量不去注意許柔和吳愁。吳愁覺得李壯的不自在頗為有趣,彷彿他也在努力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你吃過午飯了嗎?”吳愁關切地問道。許柔搖了搖頭,於是吳愁提議道:“那我們一起去給你買點吃的吧。”他瞪了一眼旁邊的竊聽者,然後帶著許柔離開了房間。
“隔壁有家餐廳,那裡的生炸排骨非常不錯。”許柔建議道。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對於吳愁來說,那炸排骨的味道並不盡如人意,但許柔卻幾乎將其一掃而空,甚至還包括吳愁的大部分份額。事後,她臉頰微紅,將食慾旺盛歸咎於荷爾蒙的波動。當吳愁開玩笑地提及她的例假時,她威脅道:“不許提到這種東西,它不適合當作男女性之間的話題。”
吳愁只是笑而不語。
“我明天還想回濱海一下,看看大家,順便拿我的東西。”許柔用餐巾擦拭著嘴唇上的辣醬說道。
“下週末又要去雲南,你這樣折騰,不好吧?”吳愁試圖勸說她改變主意。
“不,我想去看看蘭渺。”許柔堅定地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蘭渺的思念,“吳愁非常想念他。”
一股莫名的嫉妒在吳愁心中湧起,但他很快將其壓制下去。他知道,許柔的心中只有蘭渺,除了那個令人討厭的仲麗麗外,他就是她唯一的朋友。
“當我們從雲南回來時,他仍然會在那裡……”吳愁輕聲說道,彷彿在給自已打氣。
“吳愁,拜託了。”她抬頭看著吳愁,眼神中充滿了懇求。這一次,她不是在請求許可,而是在請求吳愁的配合。從她眼中的光芒中,吳愁看出她決心要回去見蘭渺,無論吳愁是否願意。
“好吧,真是令人無奈。”吳愁長嘆一聲,眉頭緊鎖。
吳愁隔著桌子凝視著她,她正驕傲地微笑著,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自信。吳愁不確定她是因為在這場爭論中勝出而自豪,還是因為吳愁的屈服而自得,但她的美麗卻是不容置疑的。吳愁的內心因此放鬆了幾分。
“我喜歡你今天的到來。”當他們並肩走在熙熙攘攘的杭州街道上時,她輕輕拉住了吳愁的手。吳愁不禁疑惑,為何杭州總是如此繁忙,人流如織。
“你在想什麼呢?”吳愁心中充滿了疑問,同時也有些擔憂。他怕她會因為自已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出現而感到不悅,儘管他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內心仍有些許忐忑。
她朝吳愁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後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停下腳步。“我幾乎......”她話未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吳愁一頭霧水。
“你剛剛想說什麼?”吳愁急忙上前,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將她拉至一家珠寶店旁的牆邊。陽光從櫥窗裡照進,對映在展示的巨大鑽石戒指上,閃閃發光。吳愁領著她沿著磚牆走了幾步,避開那刺眼的光芒。
“我覺得這有點傻。”她輕輕咬著下唇,目光卻聚焦在腳下的水泥地上。“但我感覺自已彷彿幾個月來第一次能夠暢快地呼吸。”
“這是好事嗎?”吳愁微微傾斜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已的眼睛。
“是的,這絕對是好事。”吳愁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彷彿所有的困擾都已煙消雲散。他知道這樣的時刻並不多見,但卻是他們之間最真實、最珍貴的時刻。他們雖然時有爭執,但正是這些爭執讓他們更加了解彼此,更加珍惜這份感情。
她的評論讓吳愁忍俊不禁,因為他們總是能在爭吵和玩笑中找到平衡。這些爭論不僅僅是意見不合,更是他們溝通的方式。吳愁喜歡這樣的爭吵,也相信她也同樣喜歡。他們是如此不同的人——性格、愛好、習慣都截然不同——但正是這種差異讓他們在一起時充滿了樂趣。吳愁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她的嘮叨和糾正彷彿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雖然她有時令人煩惱,但吳愁卻深愛著這樣的她。
“祝賀你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說完,吳愁一把摟過許柔的腰,在杭州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吳愁將許柔緊緊貼在牆上,深情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