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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談判

吳愁在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顛簸車程後,終於抵達了鐘響的家。他用力地敲了敲門,不久後,鐘響現身了。他僅著一條隨意的抽繩褲,赤足而立,彷彿剛從某個悠閒的午後夢境中醒來。吳愁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鐘響身上,注意到那曾經展示給吳愁的紋身,如今已悄然蔓延至了他的腹部。這變化,讓吳愁不禁猜想,是否因為與吳愁母親的女兒分手後,鐘響再次沉溺於某種情感或習慣的旋渦中。

鐘響似乎並未打算與吳愁寒暄,他站在門口,目光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震驚、懷疑交織在一起,彷彿要將吳愁看透。終於,吳愁打破了這沉默:“我們得談談。”他推開鐘響,走進了公寓。

“我是不是該報警啊?”鐘響的聲音帶著一絲乾澀,彷彿在試探吳愁的底線。

吳愁坐在那張略顯陳舊的真皮沙發上,目光如炬地盯著鐘響。他沉聲道:“那得看你是否願意與我合作了。”鐘響的黑髮遮住了他的下巴,嘴角的輪廓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分明。吳愁回想起上次在吳愁母親家外見到他,似乎只是短短十天前,但此刻卻感覺恍若隔世。

鐘響嘆了口氣,背靠在客廳對面的牆上,終於開口:“好吧,那就說說吧。”

“你知道這是關於許柔的。”吳愁直截了當地說。

“我也這麼想。”鐘響皺起了眉頭,交叉著那雙佈滿紋身的手臂。

“你以後不能去杭州見許柔。”吳愁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鐘響的眉毛微微一挑,隨後露出了一個略帶挑釁的笑容:“不過,我就是要去。計劃都定好了。”

吳愁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他為何如此執著於去杭州?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忍不住開始用腳輕輕踢打著沙發,彷彿這場對話的結局已經註定,除了吳愁狼狽地離開,別無他法。

然而,吳愁很快調整了自已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冷靜:“你不能去杭州。”他再次強調。

“我去那兒看我朋友。”鐘響回答得輕描淡寫,彷彿在挑釁吳愁的底線。

“我清楚你在幹什麼!”吳愁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我在杭州確實有朋友,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她確實邀請了我。”鐘響的話讓吳愁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吳愁猛地站起身來:“別逼我——我正在努力用正確的方式處理這件事。你沒有任何理由去看她,她是我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佔有慾和憤怒。

鐘響挑了挑眉:“聽著,你這麼說就好像她是你的私有財產一樣。你明白嗎?”

“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這就是事實!”吳愁逼近了一步,兩人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已的失態,轉而將目光移向茶几上的科學教科書:“你為啥不讓她自已待著呢?你老關心她,但你知道——”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難以啟齒的真相。

“不,”他急忙打斷吳愁的話,“這與我對許柔的關心無關。我同樣關心她,但我和你的方式截然不同。我會珍惜她,給予她應有的尊重。”

“你根本不瞭解我如何對待她!”吳愁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

“不,兄弟,我瞭解。許柔因你而在我這裡哭泣的次數,我已數不清。你只會給她帶來痛苦,這是事實。”

“你從未真正瞭解過她!而且,你不覺得一味地追求一個不可能的人是一種悲哀嗎?我們因為這個話題已經爭吵了無數次,涉及的女孩也數不勝數。”

他平靜地凝視著吳愁,任由其發洩情緒,卻未否認自已與女孩們的過往。“不,”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這並非悲哀。實際上,這是明智之舉。只要許柔在你身邊,我就等待著你再次讓她傷心——這是必然的——屆時,我會在她身邊安慰她。”

“你……”吳愁後退一步,試圖與他保持距離,彷彿前方的空氣都充滿了敵意。“你到底想怎麼樣?非得要她親口告訴你,她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嗎?我以為她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可你仍在這裡……”

“你現在是在我的家裡。”鐘響淡然提醒。

“我受不了了!”吳愁怒吼道。“你能不能放過她?你知道她對我意味著什麼,但你卻總是干擾我們。學校裡還有其他女孩,你去找她們吧。”

“女孩?”他重複著這個詞,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我指的是除了許柔以外的女孩!”吳愁怒吼著,拳頭緊握,努力控制自已的衝動。

“呵,既然她對你如此重要,你為何還要做出那些不負責任的事?她知道你在追求許柔的同時還與莉莉保持關係嗎?”

“她知道。”吳愁坦然承認,“我告訴過她。”

“什麼?”他的聲音與吳愁的憤怒截然不同,冷靜得如同冬日裡的冰。而吳愁,早已怒火中燒。

“她知道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而且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吳愁瞪著他,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討論我的私事。”

“那你究竟為何而來?”

這傢伙自視甚高,讓人難以忍受。

“呵,你清楚在杭州你是無法見到她的。我以為我們可以找個更……”——吳愁在尋找合適的詞彙——“理智的方式”來交談。

“抱歉,但我很難相信你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他譏諷地笑了笑,手指輕輕觸控著鼻樑上那道疤痕。

吳愁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自已鼻子被打破、血流滿面的畫面。當他用力將頭撞向金屬時,那刺耳的撞擊聲在耳邊迴盪。這聲音更加激發了吳愁的憤怒。“對我來說,這就是理智的方式!我來這裡是為了和你好好談談,不是為了打架——但是,如果你繼續糾纏她,我就別無選擇。”吳愁挺直腰桿,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嗯?”鐘響疑惑地問。

“我們以前也鬧過這樣的矛盾。在你被警方追捕之前,你曾多次挑釁我。這次,我會堅守我的立場。”吳愁堅定地回答。

他的話雖有理,但無疑觸動了吳愁內心最敏感的神經,使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吳愁對這種無法容忍的事實深感痛恨,他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他甚至想過極端的解決辦法,但理智告訴他,這並非明智之舉,至少此刻不是。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濤洶湧,同時努力讓自已的肌肉放鬆下來。他明白,此刻他必須亮出自已的底牌了。儘管他並不願意走到這一步,但在這緊要關頭,他已別無選擇。

“我來到這裡,是希望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共同的解決方案。”吳愁的語氣堅定而有力。

他輕蔑地一仰頭,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什麼解決方案?又是新一輪的賭局嗎?”

“你這是在把我逼到絕境……”吳愁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緊咬牙關,幾乎要咬碎自已的舌頭。“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條件才能讓她過上安寧的生活。只要你說出來,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你!”

鐘響盯著吳愁,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彷彿他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陌生人。

“好,既然你如此堅決,那我們就來談談條件。”吳愁的語氣冰冷而堅定。“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

他繼續說道:“但我並不希望與你這樣的人進行談判。但此刻,我別無選擇,只能讓你離開她的生活。”

“讓她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她再見一面。”他提出了自已的要求。“我週四會在杭州。”

“這絕不可能!”吳愁斷然拒絕:“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會任由你擺佈?”

“我並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他平靜地解釋:“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她不屬於你——也不屬於任何別的男人——她永遠不會。”吳愁的語氣堅定而決絕。

“如果你從她身邊走了,她就是我的了。”他挑釁地笑了笑,彷彿在嘲笑吳愁的無知和愚蠢。

吳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琢磨,如果許柔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她會說些什麼呢?她只知道他表面的一面,如果他願意與別人分享他的另一面,她會不會真的接受他呢?

吳愁緊咬著牙關,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憤怒和痛苦。而鐘響則盯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這一切簡直荒謬至極!吳愁感到頭暈目眩,他開始懷疑自已是否還能保持冷靜和理智。

最後,鐘響深深地看了吳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的車。”他簡單地說出了自已的要求。

吳愁被他的大膽要求驚得目瞪口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以為我會把車子給你嗎?你簡直是瘋了!”吳愁揮舞著手臂,表達著自已的不滿和憤怒。

“看來我們之間的談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的手指在鬍鬚上輕輕摩挲著,彷彿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吳愁的腦海中閃過一些可怕的畫面——他朝鐘響撲過來的情景……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急忙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可怕的畫面從腦海中趕走。

然後吳愁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狠狠地扔到兩人之間的咖啡桌上。“這是你的車鑰匙!”

鐘響迅速彎腰撿起鑰匙鏈翻來覆去地檢視著然後抬頭看著吳愁。

“你是認真的嗎?”鐘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和懷疑。

鐘響把鑰匙扔向吳愁,但吳愁並沒有及時接住,它落在他靴子邊寸的地方發出清脆的響聲。

“臥槽,吳愁,我真沒想到你真的會把鑰匙給我。”他笑著調侃吳愁:“我可沒你那麼混蛋。”

吳愁氣得不行。“你也沒給我多少選擇啊。”

“我們曾經是朋友,還記得嗎?”鐘響說。

吳愁沉默了,因為他們都記得過去的一切,在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在他真正陷進去之前……在許柔來之前。他的眼神已經飄遠,肩膀也因為提問而緊繃。

很難回想起那些所謂的美好日子。

“我太傻了,想不起來了。”

“你知道這不是真的!”他提高嗓門大喊:“你之後就不喝酒了——”

“我不是來跟你一起回憶過去的。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吳愁看著他,他變得有點不同了,更難捉摸。

鐘響聳聳肩。“我不想怎麼樣。”

但這未免太輕鬆了。“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鐘響朝吳愁揮揮手說。

“那就意味著絕對不能和她有任何接觸。沒有,我再次提醒你。”

“為啥啊,我今天早上還給她發了微信呢。”

吳愁選擇忽略這一點。“告訴她,你不想再和她做朋友了。”

“我不想那麼傷她感情。”鐘響說。

“我才不會因為她不高興就遷就她呢!你得說清楚,你不再追她了。”吳愁心裡的那股平靜早就沒了,火氣又冒出來了。鐘響這混蛋不想和她做朋友,吳愁他媽的真要氣死了。

吳愁走到門口,心裡清楚得很,這發黴的屋子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待。說實話,他在鐘響房間裡還保持了一陣子的冷靜,真的不容易,畢竟鐘響那傢伙總是來攪和他的戀情。

當吳愁的手碰到那生鏽的門把手時,他嘟囔著:“我現在要走了,但這事兒還是得這樣。”

“就這樣吧。”鐘響說。

吳愁同意他的想法,因為他知道鐘響的意思跟他做的完全相反。

在鐘響再囉嗦之前,吳愁趕緊走出公寓,飛快地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