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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得利的人還有江景旭

江景昭輾轉數個醫館,經手的大夫紛紛搖頭,所言皆是:“這位少爺傷勢嚴重,請恕老朽醫術不精,難以醫治。”

訊息傳到威遠侯府,小鄭氏只一聽便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醒來時正見到兒子被抬了進府,得知大夫所言,頓時哭成了淚人。

“昭兒,我的兒啊!”

吳老夫人心慌之際,見消失了一整夜的長孫也在其中,心頭莫名一跳。

江景辰似有所感,朝祖母露出淡淡微笑。

“方嬤嬤,快拿我的名刺去太醫署請御醫。”小鄭氏焦急吶喊。

她是威遠候夫人,三品誥命加身,慌神之間也知道當務之急該是入宮請御醫救治才是要緊之事。

方嬤嬤急匆匆跑去陶然居拿名刺,鞋掉了也顧不上去撿起。

吳老夫人將長孫拉到一旁,小聲詢問道:“這件事可與你有關?”

不得不說,老太太的預感還真是很準......江景辰感嘆之餘,表面上毫不心虛,簡短的回道:“無關。”

說著伸手一指,接著道:“祖母若情的經過,可以去問那兩位四弟的同窗。”

吳老夫人抬眼看去,見那二人頗有些眼熟,便上前問道:“你們是薊家和郜家的兩個哥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子拜見老夫人,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薊、郜兩家的公子三言兩語將事情的經過說完,神情悲切的望著被下人抬進屋內的同窗,心中亦是百般滋味。

他們只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到醉仙樓喝酒,誰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京城的治安雖說沒有好到路不拾遺的地步,可在醉仙樓幾乎沒有發生過鬥毆事件,更別說是那般兇殘的斷人子孫根。

吳老夫人聽完一臉凝重。

一旁的小鄭氏發瘋般扯著薊家少爺,怒吼道:“三人同行,我家昭兒遭了大難,偏只你們二人無事,是不是你們害的我家昭兒?是不是你們?”

薊家少爺一甩衣袖,悲憤道:“夫人心中悲傷我能理解,可也不能胡亂攀扯,我們與景昭兄乃是同窗好友,怎會行此歹毒之事。”

郜家少爺也出聲道:“夫人莫要激動,這件事當真是意外,我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小鄭氏哭聲震天,整個人癱軟在地。

府中下人匆匆來稟,說是京兆府的衙差上了門來。

吳老夫人皺眉道:“他們來做什麼?”

江景辰適時出聲道:“孫兒當時也在場,便出錢請人去京兆府報的官。”

吳老夫人黑著臉,低聲呵斥道:“你父親是刑部尚書,你卻讓人去京兆府報官,簡直是胡鬧。”

江景辰茫然問道:“緝拿兇徒之事,本就是由京兆府管啊,孫兒乃是京城奉公守法的好百姓,遇見此等惡事報官難道不對嗎?”

京兆府統管京城治安,出了這般一檔子事,上報京兆府也是沒錯。

可案子到了京兆府,盡不盡心尚且不說,刑部要是想立即接手過來的話,難免會落人口舌。

京城三大衙門之間的齷齪由來已久,威遠候這個刑部尚書與京兆府的京兆尹也沒有多深的交情。

吳老夫人不知長孫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有心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適。

小鄭氏根本無心去理會衙差,命了身邊的管事前去應付,而後拉著薊家和郜家的兩位少爺,詳細問起了醉仙樓裡發生的事情。

“你們二人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將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薊、郜兩位少爺暗暗叫苦。

整件事情發生,從開始到結束,攏共都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說白了與青樓楚館大部分爭分吃醋的事件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對方下手是真的狠。

除此之外,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小鄭氏聽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京兆府的衙差前來請薊、郜兩位少爺問話。

她才將目光轉移到另一旁的江景辰身上,發瘋般撲上前,大喊道:“是你,一定是你。”

吳老夫人面色微變,呵斥道:“你是侯府夫人,莫要學那些市井婦人之舉。”

小鄭氏狀若癲狂,咬牙切齒道:“昭兒受了如此重傷,倘若有個萬一......那得利的人只有他。”

江景辰早就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高不避諱的直言道:“這可不見得,難道鄭夫人忘了,我可是活不過二十歲啊!”

活不過二十歲,這是當年張神醫的斷言,沒有人會懷疑張神醫的醫術,小鄭氏也不會。

她呆了一會,眼神中露出迷惘之色。

昭兒若出了事,江景辰又活不過二十歲,那最終得利的人是誰?

江景旭?

小鄭氏搖了搖頭,不願相信區區庶子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以及能力來謀劃這件事。

可正如江景辰所說,得利的並非只有他一人。

僅有的兩名嫡子若都出了事,威遠候膝下就只剩下一位庶子了。

以她如今的情況,能不能再生出嫡子尚且未知,那世襲罔替的爵位定然會落到江景旭那個庶子頭上。

“不會的,不可能......”

小鄭氏只覺得頭昏腦漲理不出頭緒,片刻後,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江景旭此刻身在何處?快去把他喊過來。”

另一邊。

作為當時在場之人,江景辰也被衙差請到偏廳詢問了幾句,得知他是在事發之後才出現,衙差便沒有再過多詢問。

臨行前,江景辰喊住衙差,笑吟吟的道:“替本公子帶句話給你們黎少尹,就說本公子以後會好好感謝他。”

衙差只當是字面意思,客套了兩句便回衙門覆命。

青玉把玩著腰間的和田黃玉香囊,悄聲嘀咕了句:“公子,我算是知道了第三條腿是哪裡來的了,原來是男子才有的東西啊!”

江景辰只覺得突如其來的尷尬,只要用幾聲咳嗽來掩飾。

他轉身看了看亂作一團的院子,又瞧見西邊一盞盞燈籠由遠至近,嘴角浮現一抹譏笑。

“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呢?”

青玉轉身看去,就見西府的鄭老夫人帶著一大群丫鬟下人趕來,不由得撇嘴道:“她這歲數也沒幾年好活,死倒是便宜了她。”

萬金在心裡暗自琢磨了一番,開口道:“若是將她從侯府裡趕出去,定會讓她覺得生不如死吧!”

趕出威遠侯府?

一生都依靠威遠侯府過活的人,如果突然見失去了依靠,那將會是怎樣一個場景呢?

江景辰忽然間有些期待,輕聲道:“這我之前倒是真沒想過,聽你這麼一說,忽然覺得......好像會很不錯。”

青玉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話說府裡鬧的這麼歡也不見侯爺出面,這是不在意那位嫡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