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縣丞本想留張衍一起吃早飯,被他婉拒,表示自已等會還要巡街,不便久留。
惹的宋曄又是一頓誇讚,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放的屁都是香的……
走時還讓張衍把桌上的錢拿走,表示自已不缺這點錢。
“你收著,補補身子。”
張衍不由感嘆,遇到一個有錢的領導就是舒服,至少不會擔心他貪你的錢。
他照例謝了謝宋縣丞,徑直走出了房門,向衙門後院走去……
上次被他霍霍的地方又重新栽種上了樹木,還在前邊插了塊木板,寫著:“誰動誰死!”
“切,小氣。”說話間,張衍往旁邊挪了幾步,離那些樹木遠點。
練了一會兒,陸晨跑了過來,問張衍想不想去他家吃午飯,他祖母燉了老母雞。
鮮的嘞……
“原來你有親人?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個孤兒呢!”
“師兄,我長得就像孤兒嗎?”
“像!”
“?!”
也是,張衍沒有打聽別人家裡情況的習慣,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走吧,讓我嚐嚐你祖母的雞湯,是不是你說的這麼好。上次你說你是衙門第一高手,沒過幾招就被人打飛,躺在我面前,我還說是誰呢!”
“是……”
“嗚嗚嗚……”
陸晨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他繼續說下去,拖著他去找李捕頭。
房裡賭著錢的李捕頭本來一臉怒氣,面前這些人不給自已面子,老是贏自已錢。
他看著手中的葉子牌,也是稀爛,等下不知道要輸多少……
“李捕頭,我們告個假。”
李捕頭一喜,急忙將是手中牌丟掉,面露笑容。
“巨基去吧,衙門有我看著,沒啥大問題,有事會來喚你們的。”
……
一處寂靜的小院兒,院牆向陽的一面爬滿了爬山虎,最頂端部分的葉梢由於長時間被陽光照耀,已經泛紅。
張衍跟陸晨一左一右坐在院內的石墩上,兩人皆仔細的剝著手中的豆子,在他倆對面,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婆用指尖掐著菜苗。
看上去甚是安靜祥和。
“小郎君叫什麼名字呀?”
張衍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巨…”,隨後反應過來。
“婆婆,你叫我張衍就好……”
“聽我家晨兒說你是他師兄,近幾日對他頗為照顧,老身就想找個機會謝謝你。”
“你客氣,他是我師弟,自然多加照顧!”
婆婆帶著笑意,這郎君很是禮貌,她的媒婆癮犯了,遇到適婚的青年才俊就想撮合一二。
“張衍呀,看你是個好孩子,成家了沒有?要不要婆婆給你介紹一下?”
“老身給你說,劉家的姑娘可俊嘞,正好待字閨中,要不要看看?”
“不喜歡?沒關係還有張員外家的二小姐,看樣貌比你年長几歲,不過沒關係。”
“女大三抱金磚,而且最懂得疼人!”
糟了,沒想到這裡都碰到人催婚了!
張衍聽著婆婆的絮絮叨叨,眼神向陸晨傳遞:救…救命!
而剝著豆子的陸晨裝作沒看到,嘴角不停抽動,使勁力氣憋著笑……
“婆…婆婆,要不你去看看雞?”
找到機會的張衍提醒著瘋狂輸出的婆婆,婆婆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我灶頭可是蹲著雞呢!”
急匆匆的跑進廚房。
兩人剝完了豆子,陸晨用簸箕端給了廚房忙碌的婆婆,他順便進去幫老人家忙。
張衍一人杵在石桌上發著呆。
“吃飯啦!”
婆婆用抹布端著褐色的土瓦盅從廚房走出,將它放在桌上,還能聽到裡邊“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嘿嘿,現殺的老母雞,放些山裡採摘的野菌子,再放點毛毛鹽,老香嘞!”
她身後的陸晨端過來幾碟清淡小菜,一大屜粗麵饅頭,將就著手中的勺子舀了三碗雞湯。
他扶著婆婆坐下:“師兄,這裡只有我跟祖母,不用拘謹!”
“多謝婆婆!”
都是老熟人了,張衍也不故作矜持,一口饅頭一口雞湯的吞嚥起來。
見他吃的香甜,婆婆笑意更盛,還給兩位小子夾著菜……
待瓦盅見底,張衍雖沒吃飽,但勝在滿足,之後用過茶點以後便告辭。
他打算去藥鋪看看,身上有錢了自然想消費……
依舊是那個乾巴老頭,幾日不見這光頭少年郎又來了。
驚的他猛地坐起:“大人,這般快就用完了?”
張衍四下看著藥材,點了點頭。
“嗯,這次來想看看有沒有藥力更甚的藥物,照著藥方換一換,上次用的藥不得勁!”
“這……”
小老頭見張衍面色紅潤,面板細膩,雙目有神,這哪裡像是氣血虧空之象,便收起了勸諫的心思。
莫非這藥是給女子服用?
還是說此藥物真的此神效?
“沒有?”
“有的有的……”
很快小老頭便返回,手上提著十包藥材,神情恭敬:“大人,這裡邊的人參等藥材都換了十年份的…價格可能就要貴上一些。”
“多少?”
乾巴老頭伸出兩根手指:“二兩銀子一副!”
哎,當自已一個月有錢了,以後不打劫…呸…劫富濟貧可如何是好!
張衍肉痛的給了兩錠十兩銀子……
在光頭少年郎走後,乾巴老頭也關了鋪子,今天已經是生意爆棚了,遇到他這位豪客。
連帶著把店裡十年份的人身都橫掃一空。
乾巴老頭手上提著一包藥材,跟張衍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分量要少些。
他要親自試試這秘方,肯定是有用的,不然為何少年隔三差五來買!
待藥盅裡邊的藥材熬煮了許久,乾巴老頭拿出木勺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吧唧吧唧嘴,沒啥…沒啥特別呀!
他不信邪,又喝了兩勺……結果入睡時,小腹邪火難洩,半夜爬起來跑到就近的春樓,摟著一位花娘就上了樓。
花娘面帶驚色:“大爺,你不要命啦!”
那夜乾巴老頭差點丟了半條命。
他扶著老腰待踏出春樓,眼窩深陷,黑眼圈極重,嘴唇乾涸沒有血色。
走時那位花娘面色紅潤的對著幹巴老頭招著手。
“大爺,下次來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