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幾個人雙眼通紅緊緊地盯著莊家手中的骰盅，等著莊家開結果……
張衍站在這裡許久，看似在看他們賭錢，其實是內心念著【靜心咒】，心靜止水地聽著骰子的聲音罷了。
就這樣過了幾局，張衍咧嘴一笑，找到規律了！
“師弟，借我一兩銀子，等下雙倍還你！”
師哥還會賭錢？
陸晨眼眸中帶著懷疑，但出於對張衍的信任，還是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了他。
師哥總是這麼自信……
……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小廝欲要開盅，張衍果斷出手，手指輕彈碎銀。
銀子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小」字上面。
“二、四、四！”
總數是十，小！
“客官運氣真好，一來就猜中了。”
小廝邊說著邊用竹推往張衍這裡推了二兩銀子。
壓小，賠率是1:1，一兩銀子回來了二兩。
“！”
陸晨眼中帶著精光，崇拜地看著張衍。
意思師兄你還會這個？
張衍笑了笑不說話，裝高手……
他哪裡會這些，只是唸叨【靜心咒】以後，聽力極好，能依稀猜到罷了。
找規律不會嗎？
“四、四、四”
總數十二，大！
很快張衍這裡便變成了四兩……
“五、五、六”
總數十六，大！
面前碎銀，變成八兩的銀錠。
……
連贏四把！
張衍面前放著十六兩的銀錠。
開盅的小廝額頭冒著冷汗，每次這位客官都是剛開骰盅時押注，自已來不及出千，而且……
連贏四把的張衍已經被這些賭客當成賭神，如同燈塔指引著他們。
第四把的時候很多賭客跟著押注，一局的功夫就讓賭坊賠了近五十銀子！
金額巨大，已經讓其他桌上的賭鬼都注意到了這邊，等下自已怎麼跟掌櫃交代……
當莊的小廝瞥見這人粗衣粗布，起了狠心。
如果說你只贏了幾兩銀子，賭坊還能裝作你今天運氣好，勉強讓你帶走一半。
但是現在……
這位客官走不了。
“這位客官我勸你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小廝惡狠地瞪著張衍，話中威脅意味明顯。
張衍微微俯著身子，這小廝比他要矮一些，所以要低著頭看他，語氣帶著譏諷。
“怎地？這麼大個賭場莫非玩不起？”
“只能叫人輸錢，不能讓我們贏錢？”
“繼續搖啊！怎麼不搖了？”
“怕了？”
周圍跟著張衍贏錢的賭徒們也個個神情激憤，死命攥著手中錢銀，幫襯著他們的財神。
“就是！”
“開啊，老子輸了這麼多，贏一點你們就不高興了？”
坐莊的小廝看見眼下這般場景，這廝不僅不怕，還連帶著這些賭徒一起叫囂著……
好，有膽！
等下龍哥來了，看你們是不是也這麼狂！
他轉頭眼神示意旁邊當莊的嘍囉，那人會意跑進後堂……
……
“嘎吱…嘎吱…”
賭坊後院的房間內一張破床搖晃著，一刻鐘便沒了動靜。
壯碩的男人從床上爬了起來，雙臂粗壯如柱，肌肉鼓得高高的。
他用寬厚的手掌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甕聲甕氣的喘著粗氣：“媽的，你小子後邊還挺嫩……”
門口候著的手下聽見裡邊完事了，推門進來拖走了床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乾瘦青年。
他的眼中已經沒有神彩，如行屍走肉。
兩名小廝走時都夾緊了屁股……
壯碩男人拿起桌上的長嘴茶壺，對著茶嘴狠撅了兩口。
門又開了，是剛剛隔壁桌當莊的小嘍囉。
他顫抖著進了門，夾緊屁股，對著男人稟告：“龍哥，有人在賭坊鬧事，快贏了我們二十兩！”
龍哥圓餅的大臉眉頭一皺，放下手中茶壺，偏頭呵斥道：“媽的，怎麼現在才來叫我，沒用的東西！”
小嘍囉小聲嘀咕著：“龍…龍哥，這不是你剛剛在幹事嗎？沒敢打擾您……”
龍哥伸出蒲扇大的雙手狠狠一捏小嘍囉的屁股，捏的他差點跪地。
小嘍囉面露苦笑，這龍哥什麼都好，為人大方、仗義、打架總是衝在第一個。
但是極其喜歡吃手下的豆腐，最重要的是龍哥叫你去喝酒，你可千萬不能去。
這廝酒量極好，幾壇酒下肚，臉不紅氣不喘。
他沒喝醉，你喝醉的話，就要小心了。
小心第二天躺在龍哥床上，屁股火辣辣地痛，連床都下不了……
就像龍哥常說的：女人有什麼意思？真男人就該幹男人！
“還不快帶我去。”
小嘍囉一激靈，急忙應道：“是！”
……
“開啊！怎麼不開！”
“你TM玩我們是不是，磨磨蹭蹭地幹什麼？”
一眾賭徒圍在桌子上，等著坐莊小廝開啟骰盅。
坐莊小廝左手緊緊按住骰盅，臉上冷汗直冒，眼睛盯著面前雙手撐著桌邊，神情很是飄飄然的張衍。
他不敢開，一是對面這人沒有下注，每次都是自已要開的一瞬間下注，自已根本沒有機會出千。
二是現在的金額太大了，差不多賭坊全部的賭徒都圍了上來。
這些人有些是跟著張衍贏了錢的，自然不會停手，那種大腦產生的多巴胺使他們興奮不已。
而還沒有贏過錢的，都想趁機撈上一筆，看到別人都贏錢了，他們沒贏，他們心有不甘。
這類人眼中的貪婪更為炙熱……
張衍撐在桌角邊緣，右手捏著一錠十六兩的銀子，眼中空無一物，只有骰盅。
心裡暗暗估摸著，這大概是今天最後一把了……
他身後的陸晨比師兄還緊張，他第一次看到一兩銀子漲了十六倍，變成十六兩。
這…這堪比造銀子！
不，造銀子尚且需要時間，倒模成型。
這比造銀子還快！
看著師哥，一丟一收，來互不過眨眼功夫就變成了十六兩……
……
龍哥大步踏進坊間，直奔人最多的桌子。
“別…別擠！……”紅著眼睛的賭徒因為沒擠進去，心裡還在發狂呢！
感到身後有人擠兌自已，不由驚呼……
只是話沒說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離開時還感覺屁股被別人狠狠捏了一把……
很快龍哥便走到張衍跟陸晨身後。
前方張衍感覺亮光暗了下來，跳著舞唱著曲兒的舞姬也停了下來，退了出去。
他面前坐莊的小廝看見身形壯碩的龍哥，身體抖了一下，屁股夾得緊緊的。
都形成了肌肉記憶……
“龍哥！”
張衍回身側眸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餅臉，眉毛很濃厚，鼻子很扁平，嘴唇很厚實。
硬要找個比喻就是一個鍋蓋上夾了兩根臘腸，再捅了兩個眼。
它們組合起來非要當他的臉！
男人身形高大，腰圓背寬……
陸晨都才到他耳根，那比陸晨還矮的張衍只能抵到別人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