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內沒被客人選上的小姐姐們以為有樂子看，就都圍了上來……
好多人呀！
張衍抬頭望去，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他心中不由有些緊張，自知道躲不過，在大漢拳頭沒打到自已臉上之前，只能提前認慫。
這點還是分的清，比打一頓後別人再強迫自已打工還債，不如直接主動交代，省去了一頓毒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自已認罪態度極為良好！
而且比起去酒肆打工，自已肯定選擇青樓啊！
包吃包住的同時，還可以欣賞小姐姐們跳舞扭屁股，這放誰身上不迷糊啊？
畢竟免費的是真得香！
“掌櫃，別打別打……我可以在這裡打工還債！”
老鴇名叫秋鳶，三十歲左右的美婦人，身材前後幅度十分誇張，看樣子年輕的時候也是【紅袖招】一等一的美人兒。
只可惜歲月弄人，她沒能等到願意贖她出來的老闆，那個說為她籌錢的男人，白睡幾次以後就沒再來過。
本來有給別人當小妾的機會，奈何當時她還堅信他會回來……
可謂是“從來薄倖男兒輩，多負了佳人意。”
不出意外的話，秋鳶餘生都在這【紅袖招】裡邊了……
聽見這小和尚居然主動提出打工還債，她愣了一瞬。
“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你這模樣不算多麼俊俏，不過卻有幾分白淨秀氣，有些貴客很是喜歡你這種少年柔弱感……”
說到這裡，她蹙著眉頭似在思索。
“阿蓮，以後這小和尚你負責帶他，多教教他些伺候貴人的手段……”
“好的～媽媽～”
回答秋鳶的是一位面無鬍鬚，打著腮紅，身形很是嫵媚的男子。
張衍順著聲音看過去，阿蓮還反手拋了一個媚眼給他。
“？！”
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說自已只是來這裡打工的，不是來這裡打洞的！
秋鳶似乎對自已的安排很是滿意，還走過來拍了拍張衍的肩膀。
“好好幹，這五兩銀子說不定你一個晚上就掙回來了。”
張衍卻哭喪個臉，語氣很是無奈。
“掌櫃，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被打洞……不對……不是來當兔爺的！”
“嗯？！”
“你不來當這個，幹什麼？當龜公？”
“你要想好哦，龜公一月月例只有五錢，你得給我幹十個月！”
這下輪到張衍有點為難了，直接在青樓打工十個月！
“包吃包住嗎？”
“包”
包吃包住還月錢500個銅板，這……這龜公我也是能當的！
以前都能當孫子伺候人，現在也能！
“如果是我有特長能不能漲點？”
“什麼特長？”
說話間張衍感覺小姐姐們的眼神不對勁，他急忙補充道：“我……我還會算賬，賬房先生我也能當一當。”
想來數學應該還是能吊打這些牛馬們的吧？
秋鳶很是驚訝：“你小小年紀除了知道逛妓院不給錢外，還學過這些？”
張衍點了點頭。
“那51加18等於多少？”
“等於69”
秋鳶見張衍張口就來，居然還答對了。
隨後她吩咐身後的大漢去找賬房先生：“去，把老陳找到來，他要的人找到了，讓他過來試試！”
然後瞪著杏眼，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郎。
張衍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只能對她報以靦腆的微笑。
我雖然兩世加起來比她大，可我現在還是個少年人，叫她一句阿姨不過分吧。
當一個女子一直盯著你看的時候，你跟她對視，臉皮薄的會主動避開對方的目光。
這阿姨臉皮明顯比自已的厚太多！
最終賬房先生的到來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五十多歲的他身穿褐色長衫，一臉嚴肅，不過卻有些黑眼圈，頭髮花白，身上很是整潔，手裡拿個小算盤。
他蹙著眉看了眼張衍，看對方是個少年，有些埋怨的對著秋鳶說著：“今天的賬我還沒算完呢！讓你找人，你就找個娃娃來糊弄我，耽誤我時間不是？”
老陳有幾分底氣在的，他好歹也算【儒道】九品開慧境， 還正兒八經考過了蒼雲縣的“童試”。
雖然最後卡在考取“秀才”這裡幾十年，心灰意冷下才找了賬房先生一職養家餬口。
這裡本就是小村子起家，只是皇家垂憐近十年才富裕起來，會算數的賬房先生不好找。
就跟暴發戶一般，有錢是有錢，但底蘊不足，學堂也是近幾年才跟上腳步建設完善。
而且讀書不是你想讀就讀，是需要錢的。
一紙一筆一書皆是銀兩，就造成窮人大多幹木材相關的產業，富的公子小姐們有頭腦的肯定去練武修道了唄。
所以他這種賬房先生才格外的緊俏，一月十兩銀子，也只有【紅袖招】縣裡最大的青樓才養的起他。
這十兩僅僅只是算賬，別指望老陳給【紅袖招】打架，【儒道】開慧境界除了視力、記憶力變好以外，戰鬥力幾乎等於無，說不定連個耕田的老漢都打不過……
秋鳶也不惱，很是魅惑地對著老陳說著：“老陳，人我不是在給你找嘛，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行吧，來都來了，試試吧。
老陳緊緊盯著張衍，緩緩說道：“小後生，我給你出幾道題，你要是能答對一道，便算合格。”
“聽好了！”
“今有田廣十五步，從十六步。問為田幾何?”（一個長方形的田地，寬15步，長16步，面積是多大？）
“喏，算盤給你……”
“不用，二百四十步。”
周圍的鶯鶯燕燕們不由竊竊私語。
“這小和尚好快～”
“是呀，是呀，秒出答案耶～”
聽的張衍心裡美滋滋，一吐胸中不快。
論起加減乘除我這大學生畢業的還是有驕傲的資本！
老陳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連看張衍的眼神都順眼幾分。
“下一個問題，今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讓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問幾何不及之?”
（兔子100步，烏龜60步，讓烏龜先跑100步，兔子一共多少步才能追上烏龜。ps:兔子指跑的快的人，烏龜指跑的慢的人。）
“這題有些難，老夫可以多等些時候……”
張衍沒給他機會，脫口而出。
“二百五十步！”
就這就這？
知不知道二元一次方程的技術含量！？
“呀，這小和尚又算出來了～”
“他怎麼能這麼快，又快又準～”
老陳滿臉笑意……好好好，這下有人幫自已幹活了，可以抽出時間來快樂一下。
他很是滿意的拍了拍張衍肩膀，見這和尚有些衣衫不整，眉頭一皺，抬手又將不褶皺處整理平整。
“不錯！你有幾分做賬房先生的天賦……”
“秋掌櫃，這人我要了！”
說著正要拉張衍幫他去算賬，卻被秋鳶攔下，她解釋說：“老陳，過些時日吧，我這裡規矩還沒說呢！”
“好！咱們先說好，把人給我放跑了，我可要撂挑子不幹了哈！”
“好好好！放心吧..….老陳。”
秋鳶笑盈盈地送走了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