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寅時，紅袖招食堂。
“嘿，你知道嗎？我們這裡是不是有妖魔作祟啊？”
“昨晚上你們聽到聲音了嗎？不停地慘叫，我以為是阿蓮的叫聲，怪滲人的……”
“什麼妖魔作祟，我聽一個相熟的花姐說，昨晚好像有個變態在院裡裸奔……”
幾位小廝圍坐在桌子上小聲的嘀咕著，眼神還時不時看向前方的身影……
張衍低頭喝粥，耳朵一字不漏的聽到他們議論自已，後背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寒芒在刺。
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三兩口便吃完桶中的稀粥，抹了抹嘴，狠狠回頭瞪了那些在背後亂嚼舌根的麻嘍。
沒素質，在背後說人壞話就算了，我人都在這呢！
該死，都怪自已突破以後聽力變好了，第六感更加敏銳，隱約能察覺別人的目光盯著自已。
還有什麼叫有個變態在裸奔，那明明是神功大成，情不自願！
一群無知的麻嘍！
……
又一次乘著11路公交車到了衙門。
張衍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平日裡需要兩刻鐘走完的路程，今天只花了一刻鐘，這還是自已沒有刻意加速的情況下。
看來『凡胎境』除了聽力、第六感提高以外，自已速度也有所提升！
不，還要加一個，力量肯定也提高了。
衙門空無一人，看來自已是第一個到的
閒來無事的張衍開始練習站樁。
張彪教給他的名為「伏虎式站樁」——左腳向左前方跨出一步，右腳在後，身體向下蹲。
形成弓步狀，前腿屈成90度，後腿蹬直。
練了一陣，耳朵微動，察覺有人來了。
“哇，師兄，這般勤奮嗎？”
是陸晨，他正手拿大包，一口一口的吃著，聞味道很香啊！
“師兄吃嗎？”
張衍搖了搖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那晚破境湧現的超脫之感依然歷歷在目，猶如香甜蜜糖，吸引著自已下意識的接近。
“哎，我上癮了！”
修煉這事真的會讓人上癮，畢竟變強那一刻身體就跟吸了毒一般，從骨子裡透出的舒爽……
捕快們陸陸續續到齊，李捕頭點了卯，吩咐眾人去巡街。
當然今日去不去全看意願了，畢竟昨日剛收了賬。
大家手裡都有餘錢，能玩的樂子很多，比如去照顧相熟花娘生意、幾人圍坐賭錢等等……都是些促進蒼雲縣GDP的生意。
張衍當然不會放過這偷懶的機會，跟李捕頭說一聲有事叫我後，就跑到衙門後院去修煉了。
李捕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感嘆道：“要不就說巨基是高人徒弟呢！……這拼勁就是我等拍馬趕不上的。”
……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張衍唸叨著【靜心咒】，四周景色如水墨畫一般褪去。
\"嘀嗒…嘀嗒…\"
這裡還是老樣子，一片寂寥，只有無邊無際的水，而且已經達到小腿的高度。
看來突破了凡胎境界，這裡水會大幅度上升……
等等！
那不是以後自已再來這裡要游泳了！
“師哥…師哥…”
聽見陸晨喚自已，心神一動，退出了【止境】。
“師哥，教教我雷法！”
“你想學？”
“當然，天天都在想！”
張衍猶豫一陣還是答應了，誰讓他是自已異父異母親兄弟呢！
他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他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媳！
“很好，那醜話說在前頭，本門學習功法武學講究一個緣字。”
“我只能教一次，這是規矩。學不學的會，就看你自已的造化了。”
陸晨如小雞吃米一般不停點著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張衍：“我懂…我懂……”
“我要開始了，注意聽注意看！”
張衍表情嚴肅，語氣深沉：“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隨我除病，急急如律令，轟轟轟轟轟！”
一邊說著一邊手指不停掐著手印。
他自已也很緊張，當時是生死困境、誤打誤撞才使出這招，現在不知道能不能行。
當口訣唸完，兩人都滿懷期待的看著張衍的右手。
“？”
“咔嚓…嚓…”
張衍右手滿是跳躍地電弧，雷光閃爍，彷彿有一個小型的雷電旋渦在凝聚。
“啊！”
近距離觀察的陸晨慘叫一聲，他的鈦合金狗眼差點被驟然出現的雷光閃瞎……
陸晨緊閉雙眸，語氣激動：“師……師兄，我好像悟了！”
“電母雷公，速降神通……”
他嘴裡唸叨著口訣，手上不停掐著手印，只是許久也沒搓出來雷光……
……
兩人一練就是一下午，期間張衍吃完了飯糰，還出去買了幾十個饅頭就著鹹菜勉強維持溫飽……
可能已經是凡胎境武夫的原因，自已持久的時間明顯堅挺許多。
上次用過一次雷法，肚裡就已經是餓鬼纏身，餓到胃痙攣。
今天下午要用幾次才會感覺餓。
一下午的苦練，也讓張衍掌控了掌心雷的簡單用法。
他簡單將其分成三個檔位：
一檔，大約只有乒乓球大小，覆著掌心，威力自然也是最小的，只能將樹皮炸出一個小坑。
二檔，電弧覆著整個手掌，威力尚可，估摸著一掌劈死劉平這樣的柔弱書生沒有問題，不過壞訊息是自已只能使用大約5次左右就餓了……
三檔，功率最大，有籃球大小的電弧，一擊就炸斷了後院的樹木，而且看樣子尚有餘力。
如果按劉平這種計量單位的話，一擊可能會打死四五個！
不過衙門後院的樹木綠化就被張衍霍霍到不行，運氣好的樹皮只燙了幾個小坑，運氣不好的直接炸成木屑殘渣，死無全屍。
他訕訕地看著周圍：“那個師弟，你先練著，師兄先走一步……”
陸晨沒有應他，還半眯著眼睛苦練神通……
……
放衙後，宋曄伸著懶腰在衙門溜達，自從張衍來了，衙門這裡萬事皆順。
煩心事少了，吃的就好，所謂飽暖思那啥……
他又有些想【紅袖招】的魅煙跟綠荷了，想起她們兩個誘人的身段，看來今晚有必要讓她們來一次……
宋曄正高興呢！
等等，不對勁！
他腳步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面前遍地木屑殘骸，焦黑的木炭上還冒著縷縷青煙……
“是…是誰？！”
“那個天殺的，敢炸我的小葉紫檀！”
小院內傳來宋曄經久不息的咆哮！
還在回家路上的李捕頭驟然後背發涼，伸手一摸，竟有津津冷汗冒出。
他臉上一驚：“咋…咋回事？我他媽虛了？”
急忙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想：今天不能再去劉寡婦家了，身體吃不消，太…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