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張衍冷哼一聲,繼續說著:“不明白沒有關係,我們一步一步來。”
“首先,這件事根本不是什麼「春神」降下災禍!”
他的話傳到農夫們耳中,一石激起千層浪,皆是議論紛紛。
“大人說是不是災禍?”
“不是妖魔作祟又是什麼,無緣無故就消失了……”
……
見跪著的眾人開始嘰嘰喳喳起來,李捕頭幹起了他的老本行,維持秩序!
“肅靜!”
“肅靜!”
“都聽巨基說完,一個個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他的話起了作用,老實的農民們閉上了嘴。
“水稻苗不是無緣無故消失!”
“是被吃掉的!”
“?!!”
聽到張衍的話,李捕頭都一驚,急忙拔出了刀。
妖魔作祟!
妖魔作祟呀!
“大家稍安勿躁,不是妖魔。讓水稻苗真正消失的真兇……”
“是它!”
張衍攤開了手掌,上邊一塊跟石頭一樣的生物,外形呈現出螺旋狀,表面有許多細小的突起和紋路。
應該是泥螺吧?
他至少心裡是這樣認為的,不知道這生物是不是跟後世的泥螺是一個品種,雖然手上的外形更大!
“大家請看!”
陸晨端著一盆泥螺出現在眾人眼前,盆中密密麻麻地一片。
往盆中丟了一株水稻苗,眨眼功夫,水稻苗就消失不見,被它們吃了個乾淨……其實它們不光吃水稻苗,張衍試過,還吃菜葉,但是需要在溼潤的地方。
“?!!”
“圓田螺?”
魯濟湊到張衍盆前,看著眼前的小東西,沒想到這才是水稻苗消失的真正原因。
“那…那,「春神」是假的?”
張衍不敢說祂是假的,畢竟穿越之前,也以為沒有神仙,自已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可是現在自已都會雷法,你敢信?
“只能說稻苗消失的真兇是它!”
“那神婆的「春神」上身?”
張衍沒有回答魯濟的問題,按住他的雙手插進了冒著青煙的油鍋。
魯濟大叫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
“嗯?怎麼挺暖和的……”
他睜開雙眼,那感覺來自包裹著他的\"熱油\"。
“把油跟醋相融倒進鍋中,兩者互不相融,所以油全都浮在水面形成油膜。”
“另外油的沸點很高,可以達到三百度,而醋只有四十幾度,所以看著滾燙沸騰,其實是醋而已……”
張衍也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江湖騙術,居然還把這些牛馬騙得團團轉。
“所以全都是戲法?假的?”
魯濟才不懂什麼是沸點、相融不相融的,他只知道自已被騙了!
反應過來的的村民們也站起身來……媽的,這騙子讓自已跪這麼久!
定要王阿婆好看!
氣憤的村民們找了身邊最近的武器,扁擔、板凳、石塊等等,皆拿在手中圍住了娘倆。
眼看被眾人圍住,王阿婆兒子慌了,縮在他娘背後。
看著憤怒的眾人,自已就差一步,就差那一步就可以帶著這些牛羊跑了
結果被這光頭捕快逮住,功虧一簣。
不過……
王阿婆的聲音依舊嘶啞低沉,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慌意:“小捕快,你很聰明,但是今天你們依然攔不下我……”
“雖然油鍋是假的,指上生火也是假的,但是「請神」卻是真的!”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小刀,割開了自已的手掌,頃刻間殷紅的血液從傷口湧出,一滴一滴地落著……
她口中唸唸有詞:“老仙出古洞,離深山……我請老仙敘談敘談!以十年陽壽謹此奉請!降臨「春神」!”
“助我逃脫!”
說完,她虔誠地跪地祈禱。
瞬息間,以王阿婆周身升起狂風,劇烈的狂風盪開了周圍捕快。隨之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臉上變得煞白,雙眼閃爍著青色的光芒。
連帶著剛剛她腳下踩過的野草都瘋狂生長,頃刻間便長成一人多高。
她…
不
不能叫她,或許祂更為合適……
祂猛地睜開眼睛,聲音恢弘響亮,竟在耳中有迴響,彷彿不是出自她的喉嚨。
地上愚昧的村民跪了下來,這神婆都飛天了,還說不是神仙?
剛甦醒的祂力量還沒恢復,封印依舊將祂牢牢鎖在原地,藉著這附近有人喚自已,祂當然想出去看看這方天地。
經歷了兩場大戰的祂,不光本源盡失,竟然還被螻蟻封印在這大山之中!
喚自已的這具身體很是弱小,甚至沒有半點靈氣,不過勉強能維持一絲分魂的降臨……
她的喚自已的願望是什麼來著?
罷了……已經不重要了!
“吾乃句(gōu)芒,今日降臨此地……”祂話還沒說完。
“打架就打架,廢話真多!”
啪!
一塊石頭正中臉頰,打斷了祂剛醒來的慷慨陳詞!
“?”
上古時期,敢這樣打斷自已說話的不超過十三個,自已剛甦醒,你就這般不給面子?
“螻蟻,找死!”
祂抬手想引動神通,地面上的眾人感到地面微顫,像是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只是……
“噗嗤”一聲,空中的王阿婆吐出一口鮮血,氣息也萎靡下來,半空中的身形搖晃,快要維持不住了……
“廢物,這般羸弱!”
祂只能退而求其次,揮手間便有一棵大樹破土而出,向陸晨激射而去。
剛剛就是這廝丟石頭打斷自已的講話!
陸晨避無可避,拔出長刀想劈了它,可惜這樹明顯太大,刀太小,「凡胎境」的修士還做不到氣息外放形成刀罡……
情急之下,張衍衝了過去,揮拳向前,「撼江」第一式餘波,瞬間拳頭泵出雷光,雷球之大遠勝以往。
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自已沒有唸咒掐訣就用出了雷法!
電光火石之間,拳頭裹挾著雷鳴電光刺向了大樹。
“砰”
大樹身上一聲炸響,被張衍拳擊之處直接炸裂開來,碎成木屑,餘力不減將殘餘部分擊飛……
“!”
李捕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一拳如果打在自已身上,怕是不用火化自已了,將究這掃成一坨,就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