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NM!”胖子怒罵,眼睛通紅,頭髮根根豎起,像只咆哮的獅子,若非脖子上架著刀,他真恨不得一拳打進費標腦袋裡。
吳青理氣得渾身顫抖,怒道,“放開她!不然我弄死你!”
“哈哈哈……”對方鬨笑。
“兄弟們,你們聽見這小子說什麼了嗎?他說他要弄死我!給我拿條褲子來,我真要嚇死了!”費標陰陽怪氣。
吳青理手往腰間摸,想要掏槍,但被弓弩攔住,那人冷笑,“再敢動一下我就射死你,比比咱倆誰快!”
吳青理手僵住,緩緩放下,他攥緊拳頭,見宋珊臉色發紫,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沒有超能力,只是末世中的普通人,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見他頹然,費標一夥笑容更盛,笑聲狂妄,彷彿風暴中的海浪,幾乎掀開屋頂。直到一個人出現,闖入一邊倒的戰局。
一隻手輕輕搭在費標胳膊上,看似軟綿無力,卻彷彿有千斤重,費標小臂撐不住,只好鬆開掐著宋珊脖子的手。
宋珊摔倒在地,大口喘息,小姑娘撲到她懷中,淚眼婆娑,哭著喊姐姐,嗚咽抽泣。
吳青理怔了怔,瞪大眼睛,望著出手之人,嘴角難以抑制,微微上揚。
那人神色平淡,吳青理頓感安全感爆棚,就像你在密林中奔跑,前方突然出現一名獵人,手持獵槍,叼著煙,槍口對準身後猛獸,扣動扳機,然後帥氣地吐著菸圈,笑容和善。
沒人注意到王凡是怎麼過來的,好像上一秒他還在睡覺,下一秒就站在費標身邊。
他默然看著費標,眸中閃過一絲慍怒,彷彿平靜湖面中盪漾起波紋。
環境鴉雀無聲,大家目光聚焦,見王凡出手,不少人面露喜色,眼神炙熱,閃著亮光。
他們站隊蘭奎軍,早看不慣費標囂張跋扈,希望王凡能改變局勢,給對方一點教訓,畢竟王凡武力最強,現場除了他再沒人能做到。
費標眼神一凜,呼吸急促。
他從始至終沒注意到王凡,這個生面孔,彷彿憑空冒出來一般。費標心頭一緊,似乎出於本能,他頓感危險,雖然對方只是靜靜看著他,卻彷彿被人拿刀抵住脖子,刀鋒銳利冰冷,讓他心生恐懼。
他不由額頭冒冷汗,知道大家都盯著呢,心想他剛當上隊長,這時候可不能露怯,遂故作鎮定,笑道,“這位兄弟,你是誰?我怎麼好像從沒見過你?”
黃毛趕忙插言,“標哥,這位是王凡,王凡哥,我跟你提起過。他可相當厲害,一個人對付一二十喪屍玩一樣。”
他知道王凡的厲害,忙捧上兩句,怕費標跟對方起衝突,那恐怕沒人遭得住。
費標借坡下驢,笑道,“嚯,原來你就是王凡啊!久仰大名!”
“我總聽林奇提到你,說你非常厲害,一個人能抵得上一支小隊。我當時還不信,但今天見到你真人,我信了。王凡小兄弟,你雖然年輕,但確實氣度不凡啊,哈哈。看來我要跟林奇道歉了,他真沒誇張。”
“標哥,我能騙你嗎?王凡哥可比我說得更厲害,哪天有機會讓他給你秀兩手。你看他腰間那柄長劍,不知道砍死多少喪屍,比手槍厲害多了!”黃毛搓手,諂媚地笑。
兩人話語殷勤,王凡卻毫無喜色,眉毛微微皺起,他一言不發,眼神冰冷,厭惡更盛。
“王凡,加入我們吧,和蘭奎軍這個廢物混只會浪費你的才能。跟著我,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保證你待遇更好。等我們發達了,權力、金錢、女人豈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假以時日,統一A市也不是夢!”
費標未覺察王凡對他的厭惡,自以為隨便幾句吹捧就能拉近兩人關係。他自顧自說著,狂畫大餅,希望能拉王凡入夥。
見王凡仍沉默不語,費標索性生米煮成熟飯,拉著對方肩膀,笑道,“那就這麼定了,等解決眼前幾個貨色,我就讓林奇帶你去新住處,看小哥這麼年輕,不會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吧?”
他隨手一指宋珊,笑容猥瑣,“你看她怎麼樣?現在像她這麼幹淨的女孩可不多了。你如果喜歡,那我就讓給你,今晚派人洗乾淨送到你房間,嘿嘿,我保證……啊!!!”
話語戛然而止,他慘叫一聲,顫抖著後退,呆呆望著右手,臉色煞白。
眾人驚駭,眼見其手腕處緩緩浮現一道紅圈,紅圈顏色迅速加深,並有鮮血流出。下一秒,費標的右手竟然掉在地上,手腕處是一道整齊的缺口,露出骨骼與筋肉,鮮血瞬間噴湧如柱。
再看王凡,他正冷冷盯著費標,長劍不知何時出鞘,剎那間,他斬斷費標右手。出手速度太快,沒人看清楚。
見狀,費標小弟瞬間傻眼,雖然其中不乏兇暴之徒,手裡少說攥了兩三條人命,但哪見過這麼詭異的手段,紛紛退後,不敢上前。
“你……你……”費標表情扭曲,捂著噴血的傷口,痛得說不出話,他駭然望向王凡,“為什麼……”
“你的廢話太多了。”王凡冷眼回望,淡淡道。
下一秒,一道寒芒陡然斬向費標,速度奇快,彷彿銀色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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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準備妥當,吳青理一行和營地眾人道別。
吳青理揮手,“蘭哥,多保重,以後有機會再見面!”
“吳老弟,你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啊!”蘭奎軍笑容豪爽。
他身旁,秦蘭微笑著揮手。
雖然她和吳青理間曾因誤會產生矛盾,但隨著誤會解除,又一同經歷驚險時刻,矛盾早已煙消雲散。
“蘭姐,以後可要看準人再放箭啊!”吳青理打趣,“對了,弓弩再練練,還是欠火候,之前那麼近都射不中!”
秦蘭瞬間臉紅,看嘴型像在“罵”他。
吳青理哈哈大笑,開車啟動。
或許昨晚情緒波動過大,車上安靜,沒人說話。
吳青理直視前方,跟著孫娜的車屁股,默默行駛。
宋珊坐在副駕駛,眼神飄忽,盯著車內掛飾發呆。她脖子上的淤血還未散去,像是紫色的胎記。
這時,有人戳了戳吳青理的後背。
他疑惑轉頭。
卻見胖子一臉緊張,怯怯指著身邊的年輕人。那人腦袋靠著車窗,緊閉眼睛,一柄黑色長劍杵在窗邊。
胖子大氣不敢喘,“他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