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皮瓜子,田美打趣道:“秀秀,你和皮瓜子相處的可還好?”
田新秀抿唇,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小姑,你別打趣我了,我們就是鄰居。”
田美倒也不戳破,方才她進門看見兩個人之間那眉眼之間的感情,粉紅泡泡都快冒出來了。
“哦~明白明白,我明白了,你們倆人就是鄰居,原來是小姑想岔了。”
雖然田美嘴上這樣說著,可田新秀看田美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小姑,你就別打趣我了嘛。”
她拉著田美的胳膊輕輕搖晃,在田美耳畔小聲的說:“小姑,我跟你說這事兒,你以後可不準給其他人說,我感覺他對我有意思,我其實對他也有點意思,但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現在還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田美牽著田新秀的手:“放心,這件事情小姑肯定不跟其他人說。”
田新秀盈盈一笑,她就知道小姑和其他人不一樣,小姑能夠理解她。
隨後,她又跟田美說起心中一直掛念的大問題:“小姑,皮瓜子最近一段時間給咱們家送的豆腐實在是太多了,我今天看已經有很多豆腐都發臭了。”
聽田新秀的小抱怨,田美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這皮瓜子追女孩的方式還是挺獨特的。
“小姑,你快想想怎麼辦呀?我都跟皮瓜子說了好多天了,他不聽我的話,總不好他把豆腐給了咱家,咱們再把豆腐給賣出去吧。”
見田美笑個沒完沒了,田新秀提高了音量撅著嘴道:“小姑,你別再笑了,我跟你說正事呢,我天天可為這豆腐愁死了。”
田美捂著嘴,可是眼中流露出來的依舊是笑意,她拍拍田新秀的手安撫對方道:“不用擔心,這臭了的豆腐,我自有用處。”
“真的?”田新秀活了那麼多年,愣是沒有聽誰說過這臭了的豆腐,還能有其他用處的。
田美揚了揚下巴:“那小姑還能騙你不成?相信我,這臭了的豆腐比好著的豆腐能做的更好吃呢。”
……
木山村,胡家。
胡老孃將衣服放在盆子裡清洗,由於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彎腰彎了太久,自已這腰一下子還直不起來了呢。
“哎呦,疼死了我,他爹,過來扶我一下。”胡老孃衝著屋子裡高聲叫喊。
很長一會功夫才悠悠從屋子內傳來不耐煩的男聲:“你不就是洗了一個衣服嗎?怎麼連腰還傷著了?”
胡老爹悠悠邁著步子出來,心中無比的煩悶,自已可是秀才他爹,在屋子裡面喝個茶享享福的功夫都沒有,還得來扶著老婆子。
“你這不沒摔倒嗎,那你還叫我扶你,故意的吧?行了,你快點洗衣服吧,洗完衣服趕緊去做飯,別學著那些小姑娘似的成天論天喊疼,你可老大不小了。”
胡老爹看胡老孃坐在板凳上坐的好好的,當即翻了個白眼,壓根兒沒去細問胡老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腳步一頓直接轉身,不帶一丁點拖泥帶水的。
“喂,你過來扶扶我,我腰不舒服。”胡老孃沒想到自家男人這麼絕情,壓根不帶問一問的,撕著嗓子朝屋子裡大喊大叫。
“矯情,你矯情個什麼勁?你再這樣說瞎話,老子就把你給休了。”胡老爹硬邦邦的回道,這個老太婆長的一點也不好看,臉上的褶子一道一道的,外人看起來都能夠當自已的娘了。
還非要學著嬌滴滴的說話,學個什麼勁呢?
要說嬌滴滴那還得是萬花樓裡的女人,想到裡面一個個面容嬌俏,身姿嫵媚的女人,胡老爹不由得閉上眼睛,腦海中幻想起來,吸吸萬花樓中的香味。
不知是幻覺還是自已想象的太過於逼真了,胡老爹竟然真的覺得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來自於萬花樓的味道。
慢悠悠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已玉樹臨風的好兒子胡博站在自已的面前。
胡老爹舔著笑臉,嘿嘿一笑,自已這秀才公兒子,果然和尋常的泥腿子不一樣,天生就是當官的料,看著生氣雖然黑著臉,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度。
哼,讓別人怎麼說自已去吧,別人家生那麼好幾個兒子都趕不上自已家這一個兒子。
“兒子,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自已這個兒子一般沒有點事,輕易不會找自已的。
“給我拿二兩銀子,我要去縣城學習,家裡實在是太吵了。”胡博這一來擺明了就是伸手要錢。
“二兩!”胡老爹本來暈了吧唧的腦海一瞬間就被這數目給驚得清醒過來。
“兒啊,你在家學行嗎?我跟你娘好好說說,肯定不讓你娘再打擾你了。”
胡老爹現在都想打自已一巴掌,明明兒子在家中溫書呢,自已還非得和那老婆子那樣吵,吵個什麼勁兒呢,這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一下子拿出來,胡老爹多少有些肉疼。
胡博算是徹底拉下來了臉,面若冰霜的看著胡老爹:“快點拿出來,不要再說什麼廢話。”
自已考上秀才那段時間,縣城還有村裡可有不少人家送來了銀子過來討好。對於家中的銀錢,他心中有數,雖然算不上多,但是絕對不是二兩銀子就拿不出來的。
兒子這樣擺明就是怒了,胡老爹心肝一顫,雖然捨不得,但這兒子畢竟是未來自已老了的倚仗,兒子的未來可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這二兩銀子就算得上是給兒子的提前投資。
胡博得了這二兩銀子,轉身離開,走到院子中時,就被站起來的胡老孃照著胸口一撲。
“兒啊,你爹方才說要休了我,娘可不樂意,娘就只有你一個兒子,這老頭子擺明了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兒,回頭好好說說你爹。”
胡老孃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胡博聽的頭疼,看的噁心,自已這身衣服可是剛做好的頭回穿,可別給自已給弄髒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胡老孃推開,平淡的聲線中夾雜著怒意:“娘,別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