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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突如其來的賜婚

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盛落看到室內還是跟昨天一樣昏暗。

她慢吞吞地坐起來,看著屋子裡的裝飾,昨天還感覺陌生,今天就感覺自己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記憶都在,原來不是我幻想的啊”

晴雨坐在耳房做刺繡,聽到五公主掀開被子的聲音,端著洗漱的溫水走進內室,擰著帕子,看了看盛落的臉,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血色,但沒有昨天那麼蒼白了“公主,真的太好了,您今天的臉色看著比昨天好”

“是,張大夫施完針之後,今日醒來我也覺得舒服多了”聽到晴雨的話,盛落從五公主給的記憶裡翻找到了晴雨的存在。

晴雨是她被認回去皇宮之後,內務府分給她的丫鬟。

確切點說也不是分給她的,因為晴雨是被盛落好心救回來

當時的晴雨就要被老太監打死了,是盛落經過冷宮看到了,制止了老太監。

哪怕盛落只是一個民間認回來的公主,沒有任何的背景勢力,那老太監也不敢不聽,於是晴雨就跟著盛落了。

晴雨的武功是眾多侍女中最好的一個,盛朝是從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開國皇帝崇尚武力,歷任的皇帝也很重視這一方面。

所以盛朝大大小小的武館開了不少,就連尋常的百姓也會一些拳腳功夫,更不要說皇宮裡面的太監跟宮女了。

至於會不會有人藉此混進去宮內去謀害皇室,只能說宮中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

因為盛落現在的身體不能吃葷腥的食物,飲食要以清淡為主,所以早膳就是一碗白粥跟一些小菜。

用完早膳之後,還要喝藥繼續調理身體,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總該要補補。

懷念現代社會的膠囊還有藥片,不過再懷念也沒有用,現代的她已經死翹翹了。

盛落苦著臉,將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快快快,給我蜜餞。”

晴雨將一個小碟子給盛落,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果脯。

室內瀰漫著濃郁的藥味,盛落受不了那股藥味,於是叫晴雨開窗戶通風。

晴雨卻不太贊同,但她也只好照做,只不過窗戶也只被她開啟一條細細的縫“公主,你身子骨弱,不能吹風”

將暖手的手爐塞到盛落手裡,還拿出毛茸茸的披風讓她披著“公主,您要好好愛護您的身體”

盛落看著晴雨的動作哭笑不得,這是把她當作瓷娃娃了吧。

“我曉得,只是聞著屋裡的藥味,總覺得想吐”摔到腦袋,磕出血還是小事,就怕是腦震盪。

盛落只能祈禱自己沒有腦震盪,不然就麻煩了。

看著晴雨在穿針引線,盛落好奇地問“晴雨,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啊”

“奴婢想給公主繡一個荷包,公主的荷包顏色都太素了”晴雨是幹習慣了繡活的,荷包花樣的外形一下子就繡出來了

“哇,你的手好巧啊”盛落看著花棚上的那朵栩栩如生的荷花,不停讚歎

晴雨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臉都泛紅了“奴婢的手不算巧,宮中還有更厲害的繡娘”

盛落每天都是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吃藥,看晴雨繡東西。

晴雨已經給她繡了好幾個荷包了,現在在繡帕子。

好無聊啊,又沒有手機,更沒有電視,盛落鬱悶地嘆氣

但好在經過這麼長時間地喝藥,盛落終於沒有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了。

就是額頭估計要留疤了,盛落自己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晴雨給盛落更換頭上的紗布時,看著那一指長的疤心痛不已“那個賊人也太惡毒了,您好心救她回來,她居然敢謀害你”

“都說公主的命極好,可娘娘沒能等到冊封就不在了,您剛被認回去,又被皇上派來守皇陵,這輩子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平京”晴雨替公主憤憤不平

“慎言”盛落按住丫鬟的手,在古代說錯話,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要人頭落地了。

晴雨也是一時衝動,話說出口之後也是嚇得臉煞白“是奴婢錯了,請公主責罰”

看著晴雨又跪在地上,盛落無奈地將人扶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話不要亂說,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就在晴雨和盛落在主僕情深的時候,小全子在外面大喊“五公主,宮裡來人了”

盛落很是詫異,宮裡怎麼這個時候來人了

晴雨臉上卻是喜氣洋洋“一定是皇上叫人來接公主你回去了”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作為看過諸多狗血小說還有宮鬥劇的現代人,盛落想的比晴雨要多一點

但不管她們現在心裡怎麼想,最要緊的還是先去看看來的是誰

盛落帶著小全子還有晴雨來到前廳,前廳裡的兩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人,是宮中太監總管的徒弟——壽全,他身穿藍灰色衣服,頭戴深藍色帽子,正細細看著屏風的雕花。

坐著的那個人端著茶在喝,此人是太醫院的秦和,他身穿一件交織綾蟒袍,腰間綁著一根黑色荔枝紋玉帶,一頭烏黑光亮的髮絲,有著一雙明亮的鳳眼,身形偉岸,當真是文質彬彬。

盛落主僕兩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前廳裡的人,壽全疾步向前,秦和也放下茶杯,緊跟在其後。

壽全彎腰躬身向盛落問好“奴才壽全參見五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壽全公公免禮,不知壽全公公前來所為何事?”盛落看到壽全未語三分笑的樣子,心裡總覺得有點害怕

“皇上聽聞五公主受傷了,特派奴才帶秦太醫來看看”壽全側身將身後的秦和引見給五公主

秦和撫平自己衣服的皺褶,向盛落抱拳行禮“臣秦和參見五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秦大人免禮,本公主已無大礙,麻煩大人白跑一趟了”盛落看著秦和,不由得感嘆,不愧是古代社會,空氣好,古人長得也俊俏

“無妨,這是下官職責所在”按規矩秦和不能直視盛落,但盛落真的太矮了。

秦和用眼角的餘光,都能看到五公主的臉色,依舊是比較蒼白的

盛落坐在椅子上,由秦和給她把脈,壽全則是將身後小太監手裡抱著的盒子接了過來,盛落也不由得看著那個盒子。

秦和摸著五公主的脈搏,心想:性命是無礙,但是體內失血過多“五公主身體恢復得不錯,但是仍然需要好好調理才可以”

盛落收回自己的手“嗯,本公主知道”

秦和在一邊寫藥方,要小全子按著藥方去醫館拿藥

“五公主請您叫莊子裡的下人們,全部都到前廳來,以及吩咐好下人佈置好香案,做好接旨準備”壽全躬身來到盛落邊上,低聲說。

盛落心頭大震:什麼東西,聖旨?

但不管心裡如何震驚,盛落還是吩咐晴雨安排好所有事情。

等全部事情做好,壽全拿出盒子裡黃燦燦的聖旨“聖旨到,五公主接旨”

盛落率領下人們跪下,她觀察到秦和也是有一瞬間的詫異,所以這個聖旨是秘密下的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衛國公之子衛玄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五公主已行笄禮,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婿與配。值衛國公之子衛玄年已及冠,與五公主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盛落聽到聖旨的內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十五歲還是初中生吧,這麼小就婚配,皇上怎麼想的?

壽全將聖旨交到盛落手中“五公主,衛公子可是咱們盛朝的戰神,與五公主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咱家先祝五公主與衛公子百年好合”就是這戰神最近受傷了,不良於行,壽全將嘴裡未盡的話嚥下去。

“希望如此”盛落恭恭敬敬地接過聖旨,心裡一直吐槽:我看是怨偶才對,包辦婚姻要不得。

盛落這幾天也是閒得發慌,就找晴雨還有小全子他們瞭解宮中的資訊,但他們之前也只是小太監小宮女,問不到太多有用的資訊。

至於問莊子裡的人,那就不用想了,容縣這裡離平京那麼遠,更加不知道平京的資訊。

但聖旨裡提及的衛國公之子——衛玄,盛落還是知道的

衛家世代忠良,全都是鎮守邊關而亡。

而衛玄更是年少成名,以少勝多打了數次大戰,而後被稱為戰神

無數貴女曾對衛玄示好,但是衛玄都以“未立業何以成家”的藉口回絕了。

盛落想到皇上無緣無故賜下一紙婚約,就天降一個媳婦給他,衛玄估計心裡鬱悶得要殺人吧。

*

平京國公府。

“主子,皇上此意何為”韓亮半跪在地上,看著上座的人發問,按照他的腦子,他是真的不理解陛下這個舉動是為了什麼。

座位上的那人長得一副好相貌,黑亮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雖然是坐著的姿勢,但也無法掩蓋他高大的身材。

“聖上估計是聽從了欽天監的建議”男子說話時,控制不住咳嗽了一下。

“這不是鬧著玩嗎”韓亮心裡覺得:沖喜哪能救得了將軍,找神醫來為將軍醫治才是正事。

“不管聖上意欲何為,你我作為臣子只能聽從,但願那位五公主能夠安分一點”說話的此人正是衛玄。

在最後一戰,他雖然取得突厥大王子的項上人頭,但也被對方紮了一刀,而那刀上有劇毒。

衛玄回到軍營之後,立馬找了軍醫來看,但軍醫表示此毒無解,只能回京找太醫來醫治。

就在太醫也束手無策之時,欽天監的人跳了出來,表示五公主與他的命格及其相配,可以嘗試沖喜之舉。

衛玄自然是不相信這種東西的,但奈何朝中文臣紛紛贊同,於是就有了賜婚的這一出。

“你和文彥近日裡小心些,定有言官看著我們國公府,試圖抓我們的小辮子”衛玄知道韓亮的性子比較跳脫,哪怕是及冠了,也還是學不會官場上的彎彎繞繞。

衛玄只能囑咐範立彥多看著點韓亮,不要讓他鬧事。

出了國公府,韓亮馬不停蹄地來到茶館。

他今日約了幕僚對一起商討事情。

平京,盛朝的都城。

哪怕是這寒冷的冬日,街上也遊人如織。

商販的叫賣聲不時傳入茶館中,二樓窗邊正坐著兩人。

穿著普通,誰能想到兩人竟是重要的朝廷命官呢?

“唉,你說聖上是怎麼想的”韓亮向自己的好友範立彥抱怨著。

範立彥端起熱茶,吹散上面的茶葉,輕抿了一口“慎言”

“慎言慎言慎言個屁,老子都快要憋屈死了”韓亮鬱悶地吃著花生米。

這天寒地凍的,還是來一壺熱酒,大口吃肉比較爽快。

“反正主子另有打算,你就不要總是抱怨了,小心被人抓住把柄”範立彥看著韓亮,擔心他口不擇言。

“說起這個,我也想不明白主子在想什麼”韓亮的筷子停在半空,伸手摸了摸自己半個月沒有打理過的下巴,上面滿是鬍渣。

範立彥用扇子打了一天他的腦袋“你要是能想明白,國公就應該你來當了哈哈哈”

“去去去,少打趣我”韓亮嫌棄地避開範立彥的扇子,這麼冷的天,還拿著扇子出來。“也不知道這五公主好不好相處,要是能真心實意地對咱們主子好,那也不錯”

範立彥搖了搖頭“天家的人,哪怕是半路認回來的,你覺得會是省油的嗎?”

“唉,不說了不說,這時候要是能來壺酒就好了”韓亮往後倚靠著凳子,看著非常萎靡不振。

範立彥跟他共事那麼多年,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行了,去我府上吧,我叫人準備了飯菜,和兄弟們好好聚一頓”

“好小子,夠意思,不枉費哥在邊疆的時候那麼疼你”韓亮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範禮彥笑著反問“你說的疼我,就是讓我專門替你背鍋?”

“走走走,咱不說這些廢話了,兄弟們可能已經在等咱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