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月樓。
這一次,李仙蕙和李裹兒並沒有化妝成醜男。
“哎呦,兩位公子看上去很是眼熟呢,快裡邊請!”
老鴇一看見二人,立馬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李仙蕙道:“我們兄弟是第一次來。”
“兩位公子原來是第一次來啊?我還以為是咱們春月樓的常客呢!”
李裹兒道:“少套近乎,如煙姑娘在嗎?”
“如煙姑娘今日不表演,咱們這裡還有別的姑娘,兩位公子樓上坐,我這就去叫姑娘們。”
“既然如煙姑娘不表演,那我二人明日再來。”李仙蕙說著,就要往外走。
老鴇見狀,連忙跑到李仙蕙二人面前:“兩位公子,雖然如煙姑娘今日不表演,但兩位要是出價高,如煙姑娘還是可以和兩位公子一見的。”
李仙蕙看著老鴇幾乎閃著金光的眼神,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不差錢,帶路吧!”
老鴇帶著李仙蕙二人往二樓走去,老鴇笑著問道:“兩位,昨日如煙出場,可是整整花了八百兩銀子,兩位帶的錢財要是不夠,今天可以讓別的姑娘先陪著,等明日帶夠了錢財,再見如煙姑娘也不遲。”
李仙蕙心中暗罵,這個老鴇還真是眼裡只有錢,真當自已昨天沒來?竟然又坐地起價,加了三百兩。
不過李仙蕙和李裹兒身上加起來,也就只有不到十兩銀子,要是白如煙不想見她們,她們還真沒辦法。
上一次為裴秋蘭贖身,她們也是借用了武家的身份,不然以老鴇的貪財性子,十兩銀子絕不會讓裴秋蘭離開春月樓。
李仙蕙一臉不悅:“誰說我們沒有錢?是不是還要我們將錢拿出來,你才會閉嘴?”
“哎呦!兩位公子說哪裡話,我也只是按照如煙姑娘的意思來。”
李仙蕙道:“那就少廢話,帶路!”
走上二樓,路過昨日會見武家兄弟的門口時,李仙蕙大聲說道:“也不知道昨晚那三個朋友,在不在這裡?”
老鴇笑道:“兩位還有朋友在我們春月樓嗎?”
李仙蕙道:“有!只是昨夜他們不願意見我們,所以我們今天來這裡,看能不能遇上。”
老鴇笑道:“像兩位公子如此氣質,想必兩位公子的朋友也不是尋常人。”
吱呀!
正說話間,旁邊的門開啟了。
武延基從屋中走出,對李仙蕙二人抱拳道:“這不是兩位馬兄嗎?”
老鴇雖然不知武延基二人的身份,但這二人出手闊綽,老鴇一見李仙蕙二人竟然認識眼前這個叫“周延”的,笑的更加諂媚:“原來兩位公子的朋友是周延公子啊!”
李仙蕙看著武延基:“我找的不是他們,我們和周兄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武延基道:“馬兄,要不進來坐坐?”
李仙蕙點點頭:“好!”
武延基對老鴇道:“老鴇,將最好的酒菜給我上來,另外請轉告如煙姑娘一聲,就說有偶遇舊識,若是有空,還往到我房中一敘。”
老鴇不敢怠慢,連連點頭稱是。
李仙蕙和李裹兒走進屋中,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李裹兒看了一圈:“周訓,不對,是武崇訓呢?”
武延基笑道:“看來兩位已經知道了我們身份,兩位稍後,我去喊他。”
看著武延基離開,李仙蕙道:“裹兒,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武崇訓了?”
李裹兒也不隱瞞:“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多看他兩眼的那種感覺。”
“別忘了昨晚哥說的。”
“姐姐放心,我還是分得清主次的。”
“我叫馬雲,你叫馬騰,你應該叫我大哥。”
“好!馬雲大哥!”
二人說話間,武延基和武崇訓走了進來。
武崇訓看著二人,雙眼放光,李裹兒道:“看什麼看?我要是穿上女裝,可比那個白如煙好看多了。”
“咯咯咯……那是自然,我區區一個青樓女子,怎麼能和裹兒姑娘相比呢?”
白如煙的身影,也緩緩走進了屋子。
李仙蕙道:“雖然我們知道對方的身份,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以周、馬兄弟相稱吧!”
武延基看著李仙蕙:“馬雲兄說的是。”
白如煙笑道:“兩位姑……公子對我們的身份猜得一點都不錯。”
李仙蕙道:“既然這樣,我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說說你們的目的吧。”
武延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李仙蕙:“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
李仙蕙嗤笑:“保護我們?周延,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如煙笑著說道:“你可以不信他們,但是我真的是來保護你們的。”
李仙蕙道:“那就說說,怎麼個保護法?”
“當然是一起對付朱南山了。”
武延基道:“其實我們這一次的目標都是一樣的,而來俊臣此次的目標,卻不是我們,而是廬陵王和相王。”
李仙蕙問武延基:“武家為什麼要幫我們?”
武延基看著李仙蕙,微笑著說道:“我爹和我叔父也多次被來俊臣誣陷,上一次我爹和叔父彈劾了來俊臣,以來俊臣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不會過而置之。”
武崇訓道:“要是你們李家倒了,我們就是來俊臣的下一個目標,唇亡齒寒,所以我們這次必須聯手。”
白如煙道:“我是按公主的意思的辦事,這一次來俊臣的目的是廬陵王和相王,神都那邊有公主和梁王和魏王在,相王不會有事。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主動出擊,絕不能讓來俊臣得手!”
李仙蕙心中暗罵,好一個主動出擊,這分明就是用自已的父王和叔父做餌,來對付來俊臣。
這事要是成了,既可以剷除來俊臣,他們還都有功。
要是不成,自已的父王和叔父就是成了犧牲品,他們卻會安然無事。
李裹兒一聽,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聯手了,不過我們現在沒錢,很多事都辦不了。”
李裹兒說著,看向了武崇訓。
武崇訓從懷裡掏出兩張“飛錢”憑信(也就是後來的銀票),遞到李裹兒跟前:“裹兒姑娘,這裡有兩千兩,你先拿著。”
李裹兒笑著接過飛錢:“好!這就算是你們昨晚偷聽我們的補償,還有,我現在叫馬騰,除了錢,啥都不愛的馬騰!”
武崇訓笑道:“記住了,馬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