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獎勵?”
“陪我吃頓飯,陪我一個人。”
雲暮晚垂眸,她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何況近一段時間江霧斜的行為也有所改善。
而且這次……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他。
“好吧,那明天?”
“現在!”
左思雨摸著下巴,看著江霧斜拉著雲暮晚離開。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啊!”
陳晶晶看著她:“怎麼了?”
“江霧斜主動把外套給了暮晚,還邀請暮晚去吃飯,我沒看錯吧,這真的是江霧斜?”
能讓江霧斜這個人,把自已的衣服給別的女生穿,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離譜。
方辭和付南和跟著他這麼久了,都沒有享受到這個待遇,拿他的東西前,還必須要問一下,像衣服這種東西,那是想都別想。
可見雲暮晚的地位在他心裡不一般啊。
陳晶晶思想有點直,她眨了眨眼,對上左思雨的眼睛,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了上來。
“不好,我從小看到大的白菜!”
……
江霧斜不喜歡吃麻煩的東西,就比如小龍蝦和各種魚,一個有殼一個有刺,他沒耐心,所以不愛吃。
但偏偏雲暮晚喜歡,殷紅的小嘴總能很快把魚刺挑出來,剝小龍蝦的動作也很熟練。
飯店裡,江霧斜帶著手套剝著蝦頭,他像是在跟蝦打架,半天沒有剝出一個完整的,一口沒吃到不說,還搞得手油油的,目光幽幽的盯著這盤蒜蓉小龍蝦。
這一幕惹的雲暮晚忍不住想笑。
“笑什麼?”江霧斜看了她一眼,紅了臉,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熱的。
“沒有。”雲暮晚斂笑,趕緊搖了搖頭,知道對面這位好面子。
“你這樣……有點慢。”雲暮晚輕輕道,她捻起一隻肥蝦,輕輕一擰,然後順勢一扯,剝出一個完整的蝦仁。
“這樣就好了。”她笑著把蝦仁遞到江霧斜面前。“看。”
江霧斜探身過去,一口吃下,心裡美滋滋的。
雲暮晚眨了眨眼,沒想到他會吃。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第一次見到女生喂男生吃唉,老婆,你也餵我一個唄。”
旁邊一桌中年夫妻看見了,男人露出八顆牙齒,也讓身旁的女人給他喂一個。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剝了個蝦仁塞進他嘴裡:“人家小情侶,我們老夫老妻了,你非要搞這些。”
雲暮晚尷尬的擋著臉,就知道要被誤會了。
江霧斜不在乎,學著她的樣子,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很快便剝了一碗的蝦仁。
“吶,還你。”江霧斜挑眉笑,修長的手指把碗推到她跟前。
“哦。”江霧斜笑的太犯規了,雲暮晚怔怔的看著他,臉頰微微泛紅。
女人又白了男人一眼:“你看,男生都知道給自已女朋友剝蝦,你就會自已吃,追我的時候也沒給我剝過。”
“好好好,我的錯,我現在就改。”
雲暮晚:……
這下更誤會了。
……
學校裡,熊紫言一襲紅色性感的舞衣,將她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好牛批啊,不愧是學了五六年的舞蹈。”
“那可不,要不然怎麼稱為校花呢。”
熊紫言伴隨著鼓掌聲走下臺,看著程衍的眼睛裡卻含著晶瑩的淚珠。
“你騙我,他早就走了,根本不會來看我。”
程衍不說話,低頭替她擦了擦眼淚。
“我不要喜歡他了,他真討厭。我還給他做了好多吃的和小禮物,我偷偷送給他,他都沒要。”
“程衍……他還讓我看著,然後當著我的面扔進垃圾桶裡,還說,說我的喜歡只配在這裡,在他眼裡跟垃圾差不多……”
熊紫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男生竟然可以做的這麼絕。
“江霧斜沒有一點心,我詛咒他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永遠沒人愛。”
從小嬌生慣養,被寵到大的小公主再也禁不住江霧斜的冷暴力了,眼淚像小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
程衍既心疼又有一點點開心。
“好,我們不喜歡她,喜歡紫言的男生有好多呢,不差他這一個,他不配。”
熊紫言做的事,沒有心的江霧斜本就沒打算放過她。
元旦當晚,雲暮晚的唱歌影片傳遍了整個學校,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聲音,成了整首歌的點睛之筆。
她好似在唱自已的故事,帶著說不盡的情感和思念。
……
沒過兩天,熊紫言毫無徵兆的退學了,和她一起走的還有程衍。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八卦,左思雨有些唏噓。
“雖然她有點壞,但為什麼總感覺心裡有點落寞呢,退學了,她會去哪裡啊,她還沒成年呢。”
“換個學校唄。”付南和彈了下她的額頭,“關心一下你自已吧,十道題錯八道,還閒聊啊?”
難得的,這次左思雨沒有像以往那樣和付南和鬥嘴,她低著頭,複雜的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暮晚側頭看著江霧斜,隱隱約約感覺這事和他脫不了關係。
江霧斜則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道。
“眼不見心不煩。”
程衍臨走前找到了江霧斜,他看著他,溫和的眼睛裡充滿了力量。
“江霧斜,你可以不喜歡紫言,但她喜歡從來不是垃圾,糟蹋它的人才是。”
“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喜歡的人,你所掏心掏肺真心付出的,她人卻用來作賤取樂是種什麼感受,你不害怕……”
“你是什麼東西,”江霧斜抽了口煙,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輪得到你來教育我?”
“少tm關心我,我不會像你這樣懦弱,我喜歡的,我就一定要得到。”
程衍搖搖頭。
“人不是物品,你看到她哭不會快樂,就算得到了……”
江霧斜聽煩了:“趁我還沒動手前有多遠滾多遠。”
程衍知道多說無益,轉身就走。
“後會無期了。”
江霧斜吹著風,蓄著的黑髮微微晃動,他望著程衍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卻還是不敢深想他的這一番話。
他想起了雲暮晚,想起了她哭。
“就應該打一頓再讓他走。”江霧斜的眉頭越皺越深,到最後煩的煙也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