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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沒有錯,只是我不敢犯錯罷了

白行芷掙扎著,手緊緊抓著秦羿琛的手,慌亂地解釋道:“弈、弈琛哥哥,你冤枉我了,月華、月華仙尊的毒不是我下的......\"

她邊說著,邊落下一行清淚下來。

美人落淚本該是悽美的一幅畫,可惜配上她那張漲地像豬肝一樣紫紅的臉,實在是不太好看。

\"呵……”

秦羿琛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平日裡那雙盛滿光和熱的眼睛裡現在卻滿是戲謔,他歪了下頭,似是聽進去了,慢悠悠道:“哦?是嗎.….…”

白行芷此時大腦已經有些缺氧,自然沒注意到秦羿琛臉上的表情,聞言連連應道:“是楊嬌,是楊嬌她…..她嫉妒我!”

她本以為秦羿琛會立刻鬆手,卻沒想到他卻再一次一寸寸地收緊了手。

秦羿琛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在和朋友聊日常一般笑道:“看來,那個在司徒鈴食盒裡下幽冥花粉末的人,並不是你。”

白行芷只覺得身體瞬間如墜冰窟。

他、他怎麼知道?!

難道是司徒鈴…….不、不對,司徒鈴那個傻子根本察覺不到那微量的幽冥花粉末!

\"我猜,你現在一定很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嗎?”

秦羿琛的聲音也和平時清冽的聲線不太一樣。

低低地,質感很好,帶著一絲莫名的啞意,竟是更加好聽了。

但白行芷現在卻沒空思考,她用力拉開了些秦羿琛的手,剛獲得一絲氧氣,秦羿琛的手又驟然收緊!

\"咳咳咳!”

白行芷劇烈咳嗽著,在做最後一絲掙扎。

“弈琛....…哥哥,芷兒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那晚,你身上的晚香玉味道,真的…….”

秦羿琛眼眸幽深,裡面不斷閃現著壓抑著的嗜血和瘋狂,他忽然湊到白行芷的耳畔,緩緩道:“真的….…很、臭。\"

秦羿琛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手臂被萬千螞蟻啃噬一般疼痛,他面無表情地鬆開了手。

白行芷跌落在地上瘋狂咳嗽著,手裡緊緊握著一柄清冽透亮的冰劍,劍刃上的鮮血緩緩滴落。

半晌,她終於緩過來。

她抬頭看向秦羿琛,溫柔的面具撕裂,臉漸漸變得扭曲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行芷的笑聲越來越大,笑得嬌豔危險,就在這時,笑聲戛然而斷,她忽然看向秦羿琛,手中長劍飛出!

秦羿琛泰然自若地後退躲開,忽然眼前影子一閃,白行芷瞬間出現在他身前,挑起他的下巴,呵氣如蘭。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同門師兄弟,你居然真的想對我下殺手,弈琛哥哥真是無情~”

秦羿琛挑眉,聲音平靜,對白行芷前後翻天覆地的變化並沒有多大的意外:“怎麼?白姑娘不裝了?”

白行芷盯著那張毫無波瀾的臉,心裡越發不快。

“芷兒倒是想,可惜弈琛哥哥不給機會,當面揭穿了人家……”

憑什麼,憑什麼不喜歡她?!為什麼非要她撕開自已的面具?!

她盯著秦羿琛近在咫尺的臉,眼神逐漸變得痴迷起來。

“弈琛哥哥....”

秦羿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地駭人,他掌心的元力在一瞬間凝聚,正欲揮出,大門卻“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秦羿琛,你給老子滾.…....出來?”

柳腰叫囂著,卻在看見眼前的這一幕時傻眼了。

只見秦羿琛和一名貌若天仙的少女站在一起,氛圍曖昧。

少女挑起他的下巴,似乎是想要親下去,卻被他的忽然闖入打斷。

秦羿琛見白行芷越發笑得怪異,心中一跳,他直接推開她,轉身看去。

只見楚寒舟正站在樹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他的腳下,直直地插著一柄冰霜劍,把他設下的“靜音陣法”破得稀碎。

秦羿琛看向跌落在地上的白行芷,眸子危險地眯起。

白行芷笑得溫柔,紅唇微張。

還禮。

對於你想殺了我的還禮,你可得接好了,秦、羿、琛!

院子裡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柳腰媚眼一轉,一邊扭著腰一邊朝楚寒舟走去。

“寒舟~~~~~~”

他想伸手給楚寒舟一個大大的擁抱,剛一伸手,忽然意識到自已懷裡還抱著個什麼玩意,他手一揚。

“狗狗,你自已去玩哈——”

尢還等著吸血來著,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扔,圓滾滾的身體貼著柔軟的草地,就這麼滾到秦羿琛腳下。

它一抬頭,正好和低頭的秦羿琛四目相對。

後者見到是他微愣,隨即扯出一道危險的笑。

尢頓時渾身一顫。

這個該死的柳腰......

真該死啊!

他四隻小短腿一蹬,正打算要逃跑,下一秒身體被人抓住,騰空而起!

秦羿琛的臉近在眼前,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瑟瑟發抖的小狼崽幾眼,把小狼崽揣在了懷裡。

楚寒舟靜靜地看著柳腰向自已撲過來,在他即將要抱到自已的時候,身體一偏轉。

柳腰纏綿額聲音瞬間變成了悽慘的哀嚎。

“哎呦喂,我的頭!\"

他直直撞到了大樹上,軟軟地滑了下來,捂著自已的頭哀鳴不已。

楚寒舟嘴角忍不住扯起一抹笑意。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意思是叫他收斂著點自已的行為。

柳腰不服氣,捂著自已的額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楚寒舟。

“師尊~~~-\"

到底是改了稱呼。

楚寒舟目光看向腳邊的那把劍,伸手把冰霜劍從土裡拔了出來。

劍從土裡拔出來的時候帶起些許溼潤的泥土,明亮的劍面映照出白行芷驚訝不解的臉。

怎。怎麼會這樣?

秦羿琛不應該急著向楚寒舟解釋嗎?

楚寒舟不應該吃醋甩手走人嗎?

為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平靜?!

白行芷不僅沒有搞到秦羿琛的心態,反而是自已的心態快崩了!

長劍被遞到白行芷的面前,劍柄對著她,利刃的那一段對著楚寒舟自已。

白行芷愣愣地看著楚寒舟,後者嘴角微彎,黑眸裡浮現一絲笑意。

“白姑娘下一次進來,還是要等到主人的同意再進來比較好,畢竟這裡不是容姝峰。”

最後一句明顯有淡淡的警告之意,夾帶著一絲刻意施加的靈壓,震得白行芷心中一凜!

她連忙低下頭,掩下眼底的慌亂和震驚。

楚寒舟他….….竟然早就在她們開門進來的那一刻就醒了?!

他是故意的嗎?

那麼….他都聽到一切了?!

白行芷頓時覺得自已的肝膽俱裂!

楚寒舟根本不是傳聞中的蠢笨之人,她完全被他之前的表現給懵逼了!

這麼一來,她絞盡腦汁的設計破陣倒像是一個笑話!

一下子,白行芷的臉色青紅交替,十分精彩。

“白姑娘?”

白行芷被楚寒舟的聲音喚回神智,她顫抖著接過手中的劍。

\"….…多謝月華仙尊。”

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師尊......

對親傳弟子下毒,不論危險性如何,那都是不可原諒的罪罪!

白行芷心中頓時後悔不已。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已為何會毫無察覺地掉進楚寒舟和秦羿琛設下的陷阱裡面!

噗通......噗通.....

白行芷聽著自已的心跳聲,彷彿過了一生那麼長。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聽見楚寒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道歉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本尊……”

白行芷第一次腦袋轉得這麼快,連忙點頭道:“芷兒就不打擾月華仙尊雅興了,芷兒告退!\"

說著,不等楚寒舟回答就立刻轉身離開。

短短的一段路,她卻走得十分煎熬。

她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已,眼底有深深的嘲弄,甚至在路過那隻狗的時候,白行芷也似乎看到了它眼裡一閃而過的戲謔!

直到走出清靜峰,白行芷才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她臉上的驚恐慌亂漸漸平靜下來,慢慢變成了強烈的恨意和不甘。

“楚寒舟、秦羿琛……我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嗷~\"

無在秦羿琛懷裡掙扎著,成功吸引過來楚寒舟的注意力。

“小奶狼?”

楚寒舟看過來的時候,尢感覺抓著自已的手瞬間緊了一些,下一秒,一道帶著濃濃警告的聲音傳進他的腦海裡。

我不在乎你是誰,但倘若你再敢吸師尊的血......

無身子一抖。

這麼美的小仙尊身邊怎麼養著這麼個暴躁的惡魔?

楚寒舟走過來,疑惑地看著這隻小東西。

\"你怎麼在這裡?\"

卻聽見柳腰興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撿的我撿的!!\"

他衝到楚寒舟面前,擠開秦羿琛,把尢搶過來抱到自已懷裡,告狀的同時還不忘給楚寒舟拋了個媚眼。

“師尊你都不知道,這隻小狗狗還被傅文清那個混蛋踢了一腳!”

楚寒舟就看到小奶狼被柳腰搶過去的時候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他一樂,覺得有些意思。

這宅院裡什麼人都敢往裡闖一下,養條惡犬鎮宅也不錯。

只是,這隻小奶狼好像很喜歡吸他的血?

楚寒舟遲疑地伸手想點小奶狼的鼻子,還沒湊近,小奶狼早已經迫不緊待地往前探身子,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

秦羿琛和柳腰齊齊眼睛一眯,尢瞬間感覺自已脖子被人狠狠揪了起來。

???

柳腰及時抱開小奶狼,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眼前光影一閃,秦羿琛不動聲色地隔開楚寒舟和那一人一狼。

他自然而然地攬過楚寒舟的腰,道:“師尊,徒兒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著你醒過來了,有炸雞,烤鴨,紅燒肉,醬肘子,糖醋鯽魚,辣子雞....…”

秦羿琛把某個饞的不行的人扶到椅子上坐好,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真的嗎?”

秦羿琛看著楚寒舟桃花眼裡根本壓不住的激動,以及自以為人看不見地小小嚥了下口水的動作,忍不住笑著颳了下他的鼻子。

“自然是真的....”

比起那些美食,他覺得眼前的楚寒舟更令他食慾大動,欲罷不能。

楚寒舟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秦羿琛眸光一暗,眸中的紫色一閃而過。

師尊的這副模樣,好想藏起來,讓誰也看不見。

柳腰正在按捺住懷裡那隻亂動的狗,一抬頭頓時就看見這麼一幕,瞬間血衝腦門!

“秦羿琛-你給我離....唔!”

秦羿琛一手捂住柳腰的嘴,一手抓起準備趁亂逃走的小狗,對楚寒舟溫潤如玉地笑道:“師尊,您先坐著,我們給您把飯菜端上來。”

說著,不容抗拒地就帶著一人一狼往後院拖。

“嗷~”

尢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自已的四隻小短腿。

不是,端菜帶我一隻狗幹什麼?!

儘管這麼想著,他還是不甘願地被秦羿琛一起打包帶走了。

楚寒舟愣愣地摸著鼻子,良久沒反應過來。

【宿主,我說你明明醒著為什麼不動呢,居然是早就和秦羿琛串通好了!】

333還沒從剛剛的反轉中回過神來,語氣十分興奮。

【你和秦羿琛的配合也太默契了吧,說真的,如果不是知道,我還覺得你才是女主呢......】

說著,卻忽然見楚寒舟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哎?一會不是要吃飯嗎?你去哪兒啊?】

……

\"奇了怪了,我怎麼走不出去了?\"

司徒玲端著一盤點心在後院急的繞圈圈。

她幾分鐘前就經過了這棵樹,幾分鐘之後,居然又經過了一次?

沒完了是吧?!

漸漸的,司空鈴意識到自已可能是誤入哪個陣法裡了。

秦羿琛的後院為什麼要設定陣法呢?

司空鈴覺得很疑惑,本來想著秦羿琛走進來解救自已,卻沒想到半天都沒有等過來,只能自已站起來,拔出長劍,試圖找到陣眼。

終於,她有點頭緒了,她舉劍對著院裡一顆不起眼的石頭就要刺下!

就在這時,一隻黑黃的小狗忽然跑了進來。

於此同時,司徒鈴聽到什麼東西碎裂掉的聲音,身上一鬆,一種莫名的壓力感瞬間消散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隻小狗。

陣法碎了?

陣法居然被眼前的這隻小狗瞬間擊碎了?!

就在這時,秦羿琛和柳腰跟著走了進來,後者不情不願地瞪著他。

“弈琛師弟!”

司徒玲見到秦羿琛,瞬間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原來是秦羿琛發現不對勁來救她了!

她疑惑地問道:“弈琛師弟,你的後院為什麼會設定禁忌陣法呢?”

秦羿琛滿是歉意地道:“後院經常會有一些小動物來偷吃東西,所以我就設定了一個小陣法來對付小動物。”

司徒鈴聞言瞬間不吭聲了。

一個困小動物的陣法都能困住她,說出去真就挺丟臉的。

“白姑娘有事先回去了,託我告訴你一聲。”

秦羿琛說著,掀開鍋蓋,把菜取出來。

司徒鈴本來還很疑惑,此時卻眼睛一亮,哪還記得白行芷?

柳腰這幾個月本就是風餐露宿,哪吃過這樣好的一頓飯?

他的臉色緩和下來,倒也主動幫忙端起盤子。

尢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當即就會變回真身主動幫忙。

等幾人帶著菜熱熱鬧鬧地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卻發現楚寒舟不在。

秦羿琛臉上淡淡的微笑頓時一收,隱隱有些不安。

\"師兄師姐先吃,我去尋師尊。”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轉身離開。

司徒鈴本來想一起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秦羿琛就消失不見了。

秦羿琛居然真的築基渡劫成功了…….

柳腰當即撕下一條烤鴨腿,嫉妒地看著秦羿琛消失的方向!

瑪德,把你做的東西都吃光!

他比司徒鈴更想去找楚寒舟,只是楚寒舟若是不願意,沒人能找得到他。

他就等著秦羿琛那小子灰溜溜地回來,再好好嘲笑他一番!

柳腰又從空間中尋出一罈酒,衝司徒鈴招了招手。

“喲,喝酒嗎?”

……

楚寒舟端坐在打坐用的蒲團上,皺眉凝思苦想著什麼。

333見他自從回來後就維持這個姿勢沒變過,忍不住道【宿主,你到底怎麼了?】

不怪他擔心。

就算是剛穿越過來的那一陣,楚寒舟都沒有這麼愁眉不展過!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楚寒舟耳朵微動,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沒有絲毫猶豫,他瞬間從窗戶往外翻出去。

\"師尊....\"

秦羿琛的聲音漸漸走近,停在楚寒舟的房門外。

“師尊,你在裡面嗎?”

他敲門無果後,頓了一下,道:“師尊,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開門好不好?”

又是過了許久,屋裡如同外面漆黑的夜色一樣平靜。

楚寒舟躺在屋頂的瓦片上,眺望著滿布夜空的星星。

就在他以為秦羿琛會離開的時候,卻聽見秦羿琛輕輕嘆了口氣。

他道:“師尊若是不願見我,我就站在門口一直等,直到師尊願意見我為止。”

楚寒舟還是沒說話。

333最先沉不住氣了。

【宿主,秦羿琛到底犯什麼錯了?】

楚寒舟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

即使閉上眼睛,他的腦海裡還是不斷閃過那人溫潤帶笑的眉眼,揮之不去。

他沒有錯。

只是他不敢犯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