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菜市場附近。
牙子見到林紫蘇帶著兩個丫鬟前來,笑盈盈地馬上迎上前去,恭恭敬敬說道:“參見林小姐,這是打算來看宅子的客人。”
“辛苦牙婆了。不知這位怎麼稱呼?”林紫蘇看著那站在一邊的年輕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邊跟著一位年紀三四十歲的長者,看起來像是管家或者掌櫃一類信得過的下屬。
初次見面,這年輕公子被林紫蘇的美貌所驚豔,又怕自己的過多的矚目讓人覺得無禮,一下子將目光轉向牙子,後又佯裝淡定地看著林紫蘇開口道:“林姑娘,幸會幸會。
我是語花胭脂鋪大當家的公子,敝人王鵬達。
初來乍到長安城,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還請林小姐見諒。”
林紫蘇暗自腹議,飛黃騰達,你爹對你的期望很大啊。
林紫蘇看著對面站著的二十多歲模樣的男子,直言道:“原來是語花胭脂鋪未來的當家啊,果真一表人才。
相信牙婆和王公子說過,我這宅子,有一個院落是不能進入的,是我個人存放東西的地方。
其他院落均可出租出去,當然價格好商量。”
王鵬達隨聲應道:“林小姐說的沒錯,牙婆已經和我們說過這情況。
林小姐,不如就帶我們去看看這宅子,我們邊走邊聊。”
林紫蘇想了想便同意了。
這王鵬達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就算不能成為宅子的租客,還有合作機會。
自己製作的純草本洗髮水和洗頭皂,量少可以讓王鵬達的店鋪代售,自己則省去租鋪子各項開支的成本。
“王公子,此院落則是我儲存東西的地方。除了這個院落,其他地方都是租出去的。”林紫蘇指著眼前白雪皚皚的屋瓦房舍道。
王鵬達客氣道:“這一路走來,院落佈置倒是不錯,離市場也近。只是不知林小姐這宅子打算租多少銀兩呢?”
林紫蘇伸出兩根手指頭,慢慢說道:“不瞞王公子,南朝國最貴的地租數長安城。這裡地段離市場近,適合經商做買賣,現在是冬季,我算便宜點給你,租這個數。”說完笑著繼續比劃比劃耶的手指頭,彷彿前世微笑著拍照在比耶一樣。
王鵬達看著林紫蘇那手上的動作,蹙眉道:“這……林小姐,這太貴了。兩百兩銀子一年,我完全可以租所有院落都能使用的宅子了。”
什麼?兩百兩?
這小夥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這二的意思,是一個月二十兩銀子啊。
一年兩百兩,你倒是很會砍價呢。
林紫蘇露出禮貌性微信的表情,道:“王公子,是在下沒說清楚,這宅子是一個月二十兩銀子,可短租半年,也可長租一兩年。超過兩年的租期需重新簽訂合同,價格視重新簽訂合同時的情況而定。”
王鵬達驚訝道:“真可以短租半年嗎?這倒是跟其他的房主租賃情況不同。長安城的房主,大多喜歡長期租賃的租客,短則兩年起租,長則需簽訂五年十年的租房合同。”
林紫蘇繼續發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本事:“本姑娘金口玉言,童叟無欺。房租需在每個月十號前交,押金為一個月租金,也就是押金二十兩。
這是優惠價了,王公子,等過了年我這宅子再租出去,這價格等再漲漲,也並不擔心租不出去。
春節過後,這進長安城趕考的考生從南朝國各地而來,到時這裡的房租只會更貴。我這裡靠近市場,大多數是在這附近做買賣的生意人,這裡還能做你店鋪的庫房,缺貨時送貨到店鋪也近。”
只見王鵬達和身後男子對視一眼,男子開口道:“林姑娘,我是語花胭脂鋪的掌櫃許樂,我們初來乍到長安城,在長安城開分店店鋪的事也還沒能定下來,能否容我們商議一二再做決定?”
林紫蘇點點頭:“沒問題,王公子和許掌櫃遠道而來是該考慮考慮。關於租宅子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牙婆。”
語花胭脂鋪的掌櫃許樂看著林紫蘇穿著不凡,說道:“那就多謝林姑娘了。不知長安城的官家小姐們喜歡去哪裡逛街買首飾衣服胭脂水粉呢?”
林紫蘇眼光掃了掃身邊的丫鬟,婉黛心領神會,對著許掌櫃說道:“許掌櫃,我們這邊有名的逛街地方是金山街和長興街。這兩條街,都是官家貴女們喜歡逛街的地方,那邊也是銷金窟,衣服鞋子首飾胭脂都貴的很。”
這時,一旁的牙婆說道:“王公子,許掌櫃,那兩條街的鋪子早已被達官貴人們買下來,鋪子一簽就是五年十年,前幾年的鋪子一個月租出去起碼得二三百兩銀子,百金難求好鋪位,現在更沒有現成的鋪子了。”
林紫蘇笑著說道:“王公子何不退而求其次,租個鋪位甚至買下,到時把自己租的那條街發展成第二個金山街、長興街?”
王鵬達眼前一亮,是啊,興旺的街頭一鋪難求,那自己找個合適的鋪位,再發展成第二個興旺街不就好了?
“林小姐真是聰慧過人,在下受教了。”王鵬達說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林紫蘇想著心中的目標,笑著說道:“王公子客氣了,那就先祝王公子店鋪開業大吉了。”
不過一盞茶功夫,王鵬達和許掌櫃就從旁邊邁步過來,剛剛還在角落裡低語討論的兩人現在則拍板決定道:“林小姐,我決定租下你這宅子,合同手續、細節那些,你可以和我們許掌櫃協商。”
“好。王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我們剛剛說的那些都要寫在合同上,先小人後君子,該談的細節都談好,免得日後扯皮爭議。”說完,林紫蘇還把其他細節都寫進去了。
丫鬟婉黛和許掌櫃確認了詳細細節,便和牙婆一道去衙門登記備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