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山頭見,瑤臺月下逢。
顧流年本來還想著秀秀才華,結果忘詞了……
咳咳,扯遠了。
歷經一天兩夜的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總算是即將到達此行的目的地
——拜月教渭南分舵。
渭南最大的反派勢力。
“呵。”
顧流年眼見面前的縱深峽谷,隱藏在黑色面具下的面龐有了幾分笑容。
他覺得他在做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這個預感,有預感他的夢要醒了。
……
至於為何說要踏入拜月教的領地,還需要高幹發揮作用,這,只是其中之一。
他們一路走來,徑直踏入渭南斷峰山,進入斷峰山後,便進入了拜月教的監控之下。
接下來的路,高幹需要在眾人不注意時,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做特定的記號,而且一行人只能慢行。
快行就完蛋了!
而隱藏在暗中的拜月教徒則會一一辨別高幹所留下的痕跡,然後判斷,是不是已經提前報備過近期要回分舵的人,如若有半分不對,他們便會一擁而上,將擅闖者格殺勿論。
因此,沒有高幹,他們根本無法進入拜月教分舵。
當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這些都是虛的。
這是拜月教精英弟子必須要學會的東西,要不然很容易到家門口然後被拜月教自己的人誤傷。
很遺憾,前世,顧流年最終也沒有學習這個,雖說他到達先天,但卻依舊是高幹身邊一個打雜的。
只能跟著大佬到處瞎跑,自己一個人是萬分出不來拜月教分舵的。
哦,準確說,應該說是高幹一家身邊一個打雜的。
……
一路跋涉,高幹戴著組織內他專有的黑色獠牙面具。
向兩位同樣帶著面具的持刀教眾展明瞭自己的身份。
只見兩位教眾,好像是新來的,相望四顧心茫然,全然不知該幹何……
氣的高幹一人一個暴慄,然後帶著顧流年等人朝著一個方向大跨步。
為何說是大跨步?
沒啥,山路崎嶇,不太平。
作為打工人的高幹,回來第一件事,自然是向自己的領導報備。
他讓顧流年幾人在外侯著,然後進了一處山洞。
是的,沒錯,就是字面意思的山洞。
躲在深山裡的反賊,住山洞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山洞這類住所,應該也是有優點的——
沒讓顧流年幾人等太久,高幹便從山洞內走出來,然後帶著幾人往自己的駐地走去。
這就不得不說,高幹的第二個作用,整個拜月教渭南分舵,除了嗜虐老魔——丁朝松獨攬大權外,其下面還有高,陳,白,三方勢力佔據絕對優勢地位。
沒錯,高幹本身是高家嫡系,一出生便是拜月教精英弟子,他本身是高氏一脈現今最強者的小兒子,只不過修行天賦一般。
他的老婆就不同了,
你看,說曹操,他老婆就到了。
前方,迎來一主二僕三個女人。
一主二僕,三個女人,施施然而來,且許是到了自己的領地,此處之人裝束已經趨於正常,畢竟沒事誰喜歡披個黑袍戴著面具到處瞎逛啊。
三人中,位於中間的女人一雙美目中帶著一股輕輕的煞氣,眉宇間似乎有著一股天生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她身著華麗的紫黑色長裙,裙襬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彷彿一朵盛開的紫羅蘭。
兩側的女僕則穿著統一的青黑色服飾,低頭垂目,小心翼翼地跟隨著主人的步伐。
待那女人走近了,高幹立刻迎上前去,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他微微躬身,語氣恭敬中帶著害怕地說道:“夫人,這事辦的,你說,您怎麼還親自出來了?
真的不用親自迎接我的,這些小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
說完,高幹努力的維持著自己臉上的討好式的笑容,那模樣,很明顯是怕極了眼前這個女人。
那女人微微頷首,目光從高幹臉上掃過,看不出是喜是怒,最終落在了一旁的顧流年等人身上。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但隨即便被掩藏了起來。
她淡淡地說道:“聽說你帶回來幾個人,怎麼,你是要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嗯?”
“啊!”高幹聽到這,臉色瞬間大便,好像便秘拉不出大便一樣的難受,趕緊開口解釋道:“怎麼會呢,我親愛的妻子,那絕對是誹謗,是汙衊,是小人作祟,見不得你我夫妻二人情深似海,海誓山盟!”
女人直直的看著高幹在那賣弄自己肚子裡僅有的那點墨水,冷冷地說道:“最好是這樣。”
隨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越過顧流年等人,也不只是要去往何處。
只留下原地無能狂怒的高幹攥緊自己的拳頭,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來迎接他的,純粹是警告,警告他安心的當一個廢物,別想著和她奪權!
顧流年看著這幅場面,只能是在心中又狠狠的對高幹進行了鄙視。
上一世他為何從高幹的小弟變成剛才那個女人的人?
就是因為高幹太慫了,
他這次帶回來的幾人,最後死的死,殘的殘,完整無缺的都被他老婆挖走了。
深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高幹給幾人安排了住所,並告訴他們三日後,分舵將舉行一次拜月,屆時他們便會成為拜月教內部弟子。
隨後直接消失在眾人面前。
呼……
顧流年走進給自己安排的住所,一排小木屋中的一個小單間。
然後,坐在木板床上一遍遍的鍛鍊自己的勁力,錘鍊自己的臟腑內臟。
成功用《鎮山蠶絲功》築的根基,他輕鬆至極的突破內氣,踏入外氣,隨後在那場拜月儀式後,他發現他的《封天自在玄月心經》修煉速度也是大幅加快,這倒是前世從來沒發生過的。
雙管齊下,他距離外氣巔峰已是不遠,尋常人可能遇到的瓶頸,對他來說,如履平地,只要積累夠了,他就能無限破境。
內氣境淬皮,外氣境鍛骨,鍛骨時也能順帶鍛鍊自己的臟腑內臟,屆時,突破煉髒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因此,他雖然還是外氣,卻已經著手煉髒,正好,依託《鎮山蠶絲功》無限恢復,勁力不絕的特性,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因為煉髒受到不必要的內傷。
不過,他也沒有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中去。
因為,如果按照前世所發生的。
不久後,白清兒就會派人來找他,然後就會開始進行今晚第一遍招攬。
白清兒就是高幹名義上的妻子,拜月教渭南分舵,三大勢力之一的白家這一脈這一代唯一的女兒。
白家大小姐,一巴掌就能扇死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白家在這一代只有白清兒這一個女子,所以才不得不和高幹成婚,以維繫陳,高,白,三個勢力的平衡。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在一起完全是利益的紐帶,而高幹本身卻天資一般,雖說也是達到了先天,但卻已經年近三十,潛力有限,相反,白家這一代,白清兒的大哥白清均是渭南分舵,年青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二十三歲突破先天,如今早已經跨過先天一境,到達了先天二境深海境巔峰。
只差一步,便是先天第三境,宗師高手。
而白清兒雖說沒有她大哥那般的實力,卻也是資質非凡,如今不過也是剛剛到23歲,卻已是隻差半步便突破先天。
若不是高幹已是眼下最年輕的高家子弟,他們倆時不可能被綁在一起的。
也因如此,高幹在白清兒面前是完全抬不起頭來。
以至於,後來手下人都被順走,也不敢發出一句話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甚至直接被人給打死了,小高也不敢和背後的勢力說,因為就算是他爹都懶得管他,只當他是個工具,魔教之人的冷血殘酷,生性涼薄在他們家顯現的是淋漓盡致,嘆之枉然。
顧流年也在思索,待會如何應對,因為前世,被更為完整的《封天自在玄月心經》所誘惑,他直接就答應了白清兒的招攬,成為了他手下一員悍不畏死的小弟,但這一世回來,仔細思索他當時被招攬時的畫面。
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就是在找一個大沙蟲。
當然,最後得到了白清兒的賞賜,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他才突破先天,成為拜月教精英弟子。
所以,他在想著,這次如若不那麼快鬆口,或許,能撈到更多的好處,當然了,他堂堂一代天驕,自然是不屑於那一點點好處的,他只不過是廢物利用,防止其他人浪費資源罷了。
嗯,把資源給我用,這樣就不浪費了。
沒錯,就是這樣滴。
他深知,弱小就是原罪,所以,他得快速提高自己的境界。
不然的話,他得嘛時候才能重現劍帝風采?
思緒萬千中,毫無隔音效果的木門外傳來了淡漠至極的一道聲音。
“小姐有請,過時不候,到者有賞,願者出門。”
咚咚咚,踩在木板上,顧流年見到了外面的陽光,和一旁毫無人情味的侍女。
這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帶路!”
顧流年一聲令下,那侍女微微側目,似乎對他的態度有些意外,但也並未多言,轉身便在前方引路。
他們穿過曲折的廊道,路過一個個精緻卻又透著神秘的庭院。顧流年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小姐此番招攬能獲得的賞賜。
……
不多時,顧流年跟著白清兒的侍女來到一座華麗的閣樓前,侍女停下腳步,示意顧流年自行進入。
顧流年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房門。屋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氣,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背對著他,望著窗外。
顧流年遠遠望過去,只見白清兒這女人不知何時換了一套裝扮,她本就身材高挑,一身黑衣勁裝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黑色長髮隨風飄揚,顯得英姿颯爽,卻又絲毫不減其陰柔之美。
女人的臉龐如同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她的鼻樑高挺,眉宇間除了煞氣和威嚴,又透著一股英氣,薄薄的嘴唇緊閉著,彷彿隱藏著無數秘密。
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讓人不敢直視。
在白清兒的身後,有兩位侍女站在兩側。
和給他帶路的女人一樣,好似誰都欠了她錢一樣。
“臣服,
或者說,
死!
顧流年聽到白清兒這冰冷而又充滿威脅的話語,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但他面上卻未表露分毫,只是平靜地說道:“小姐,這臣服二字,可不是輕易能說出口的。”
“呵,”
白清兒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如刀般直視顧流年:“怎麼?你以為在這拜月教中,還有你選擇的餘地?”
整個拜月教都沒有人敢拒絕她。
顧流年毫不退縮地迎上她的目光:“小姐,我顧流年雖不才,但也知曉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若小姐能給我足夠的理由和好處,臣服又何妨?
白清兒輕哼一聲,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你倒是個貪心的。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顧流年心中迅速盤算,隨即開口說道:“我想要一門頂級功法,功法雖不一定要十分的有其特色,但一定要頂級,另外還需要有充足的修煉資源。”
白清兒聞言笑了,可那笑容裡卻滿是嘲諷之意:“你這胃口可真不小。頂級功法?你可知其珍貴程度超乎想象?那絕非尋常之物。”
顧流年神色不卑不亢,因為他知道白清兒財大氣粗,於是顧流年坦然回應道:“小姐既然有意招攬於我,想必不會將這些放在眼裡。
況且,倘若我能全心全意地為小姐效力,日後為小姐創造的價值和帶來的好處,又豈是這區區功法和資源所能相比的?”
白清兒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思考著顧流年的這番話語。
良久之後,
她終於再次開口說道:“功法可以給你,但修煉資源,得看你的實際表現。”
顧流年微微躬身,恭敬地道:“多謝小姐,只是不知這功法小姐何時能賜予我?”
白清兒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急什麼?等你真正為我辦事,自然會給你。”
呵。
顧流年再一次笑了。
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劍,語氣輕鬆至極。
“白清兒小姐,要不要驗一下我的實力?”
白清兒本來並沒有多在意顧流年,只是這句話讓白清兒起了興趣。
莫非,這顧流年有點修為。
白清兒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說道:“哦?你倒是自信,那便讓我瞧瞧你的本事。”
她輕拍手掌,身後的一名侍女拿出一塊黑色的玉牌,注入內力後,玉牌光芒閃爍,在房間內投射出一道光影,光影瞬間籠罩住了顧流年。
“此次比鬥,點到即止。誰先被逼出這房間範圍,或是失去戰鬥能力,便算輸。”
白清兒說道。
顧流年點了點頭,手中佩劍緊握,眼神堅定。
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是一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劍!
比鬥開始,白清兒率先發動攻擊,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顧流年身後,玉手成爪,直取他的後背。
顧流年卻似早有預料,側身避開,同時佩劍一揮,一道劍氣朝著白清兒斬去。
顧流年很少揮出劍氣,白清兒還是有點實力的。
白清兒衣袖一揮,輕易地化解了劍氣,隨後掌風凌厲,連連攻向顧流年。
如若顧流年沒猜錯的話,白清兒使得是拜月教白家獨有的一門剛猛至極的威猛掌法,
被打中還是有可能受重傷的。
好在顧流年步伐靈活,在房間內左躲右閃,避開白清兒的一次次攻擊。
他每一次出劍,都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但都被白清兒巧妙地擋下。
雖說顧流年還沒有施展完整的實力。比如說劍域。
這白清兒恐怕比高幹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顧流年心中暗驚,這白清兒的實力果然強悍。
但他並未退縮,反而越戰越勇。
只見到一聲劍鳴……
顧流年突然腳下發力,躍至空中,佩劍舞動,劍影重重,如一張劍網朝著白清兒籠罩而下。
他依舊不曾施展劍域。
白清兒冷哼一聲,她自然有自信一巴掌將人拍死。
只見她雙手結印,一股強大的內力湧出,形成一道護盾,擋住了劍網的攻擊。
隨後她身形一閃,出現在顧流年身旁,一腳踢向他的手腕。
顧流年手腕一翻,佩劍回防,擋住了這一腳。
但白清兒的攻擊並未停止,她的招式越發兇猛,顧流年漸漸陷入了被動。
然而,顧流年趁著白清兒攻擊的間隙,突然使出一招絕招。
“耀目金劍第三式,劍若初霞!”
“耀目金劍第一式,閃劍奪目!”
“耀目金劍第二式,快劍迅雷!”
他的佩劍光芒大盛,內力灌注其中,猛地刺向白清兒。
白清兒臉色微變,連忙後退,但還是被劍氣劃傷了衣角……
潭清映碧冷溪流!
“不錯,有點本事。”
白清兒微微眯起雙眸,神色中流露出幾分讚賞,緩緩說道,“我原以為你不過是有些小聰明,沒想到在這武學修為上竟也有如此造詣。”
顧流年手持佩劍,胸膛微微起伏,看似極為費力地喘著粗氣,額頭上也佈滿了汗珠,他假裝強撐著說道:“小姐實力高強,招式凌厲,變幻莫測,我在小姐面前猶如以卵擊石,能堅持到現在已實屬僥倖,甘拜下風。”
怎麼說呢,江湖那都是一個個的人情世故,而不是打打殺殺啊。
白清兒輕拂衣袖,嘴角上揚,眼中的讚賞之意更濃了幾分,說道:“你不必如此自謙。
“你能在我手下堅持這般長久,應對還如此從容,足以證明你的功底紮實,反應靈敏。”
嗯……
反正顧流年沒作聲!
“你所施展的那耀目金劍,招式獨特非凡,威力不容小覷,真讓我眼前一亮。”
白清兒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繼續說道:“能在我全力出手之下堅持至此,實屬難得。
你的表現讓我很是意外,看來你並非徒有其表。
這耀目金劍的招式,我之前從未見過,想必是你獨有之技。若你今後忠心為我效力,好處定然少不了你的。”
顧流年喘著粗氣,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能得小姐誇讚,是我的榮幸。只是小姐功力深厚,我拼盡全力也難以抵擋小姐的強大攻勢。”
白清兒盈盈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明豔動人,卻又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說道:“你能在我手下堅持這般長久,實屬不易。
我白清兒向來賞罰分明,功法之事,我既然答應了你,就定會兌現承諾。
只要你日後忠心為我辦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顧流年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說一句話,或者說一首詩。
很簡單的一首詩。
紅塵漫漫覓真知,
世事浮華皆入思。
心向高天尋智慧,
靈光乍現破迷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