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海八爪巨獸現身海面的訊息擴散開,各方皆知海底產生了異動,海底蜃宮即將出世,是以各大宗門皆是挑選了自已門下絕對的精英弟子。
像是無上劍宗、天一門這等的頂尖大宗門,這次所選弟子修為最次都是在化神期,元嬰期及其以下的弟子根本沒資格參與此次的海底蜃宮一行。
此行由宗門內的大乘期老祖出面親自帶隊前往蜃宮,還配有五位歸元期的長老作為幫襯。
一行人駕駛著法船浩浩蕩蕩的再度奔赴南海。
近段日子來,每天都有無數的虹光自天際降落蓬萊群島,亦有數艘渡船抵達蓬萊群島的港口。
修為強橫的修士不懼海中巨獸的騷擾,自然就不需要搭載蓬萊群島和天工坊共建的渡船,自行飛掠南海即可。
南海為了蜃宮出世而舉辦集市格外的熱鬧,數不盡的修士在其中以物換物,為蜃宮一行多添些保命的手段。
同時也在等著蓬萊群島上的天工坊大型分店所舉辦的拍賣會,壓軸的拍賣品——避水珠。
以鮫人的鮫珠所鑄就的法寶,能讓修士在深海不受厚重威壓影響,是修士得以下潛海底進入蜃宮的必需品之一。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大乘期的修為,可以硬扛厚重威壓在深海也能做到如履平地,避水珠便尤其關鍵。
避水珠可不同於避水符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若是呵護得當,修士一直使用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以大多身家豐厚的修士在購買到所需的避水符籙後,仍舊對這避水珠抱著一試的心。
天決一行人一路上日夜不休的疾馳趕上了今日最後一艘渡船抵達蓬萊群島,剛隨人流下了渡船站定,周圍的人群便騷動起來。
三人聞詢抬頭望去,見得一艘奢華至極的法船自天際飛馳而來,船身串著的一溜鮫珠晃得人眼生疼,來人身份已然清晰明瞭。
放眼整個修真界,除了祁聞淵以外,再沒有一個人敢將至寶這麼明晃晃的擺出來,也再沒有一個人會像他這麼的敗家,絲毫不將鮫珠當回事。
但這可就是冤枉祁聞淵了。
第一,這法船之上的鮫珠不是現在這個他掛的,他只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享受一二;第二,他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過船身掛著的這一溜串的鮫珠;第三,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沒什麼感覺,他到底是個半路出家的,就像他不清楚天生劍骨的具體價值如何一樣,這鮫珠的具體價值如何他也不清楚。
祁聞淵只知道這些個東西都是好東西,但具體有多好,問他就是不清楚。
楊笑看著法船之上的鮫珠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天決餘光瞥見楊笑模樣立馬就明白過來楊笑想做什麼。
楊笑想去扣祁聞淵法船上的鮫珠。
天決微微偏過頭看著楊笑,冷不丁開口說道:“行不通的。”
楊笑微微一怔,眉心微蹙,模樣瞧著有些不太服氣:“我都還沒行動,你怎麼就知道行不通了?”
天決沒回話,只是收回眼往法船瞥了一眼示意楊笑瞧著,楊笑冷哼了聲沒再說話。
塵述眼神帶著幾分驚疑看向楊笑,不敢相信楊笑會有這種想法,遲疑著開口問道:“你在說笑,對吧?”
楊笑沒好氣的斜了塵述一眼沒吭聲,三人這幾句話的功夫,這艘奢華至極的法船已至蓬萊島上空懸停。
與此同時蓬萊島中央突然飛出十幾道虹光,向著法船飛馳而來,待眾人一一在法船前方停穩身形,由蓬萊島島主打頭拱手向法船行了一禮。
“蓬萊島攜諸道友恭迎祁上尊盛駕。”
音落,法船內飄出兩道人影,折雲御劍,而祁聞淵站在他的身後,下方觀望的眾人見狀皆是詫異萬分,卻是無一人敢對此置喙半句。
祁聞淵輕輕一揮手,懸空的奢華法船霎時間沒了影子。
蓬萊島島主一眾人在見得折雲時心下皆是微微一怔,面上不顯分毫,且絲毫沒有因為一個小輩方才待在法船內坦然受了他們的禮而感到不快。
拋開祁聞淵不談,折雲本人是玉茗劍尊唯一的弟子,玉茗劍尊生前極為袒護看重這個弟子,而折雲本人也沒有辜負玉茗劍尊。
在場的眾人皆是心知肚明,只要折雲不死,走到他們這一步是必然的事情,且像折雲這種天驕,所需要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長。
蓬萊島島主一眾人又不是傻子,這等天驕自然是能交好便交好,便是不能交好也儘量要避免與其交惡。
畢竟他們的跟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又不是沒瞧見玉茗劍尊當年對祁聞淵施以援手後得到的回報,微不足道的小小善意得到了當年今修真界毋庸置疑的最強修士的友誼。
是以當下蓬萊島島主一眾人內心沒有絲毫的不快,青瑤仙尊幾人甚至對著折雲面露微笑微微頷首示意。
折雲自是依著劍修的禮節,持劍回禮。
青瑤仙尊掠過眾人至祁聞淵身前三步的距離,向人欠了欠身,柔聲細語的說道:“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請上尊隨我等移步殿內共商蜃宮一事?”
祁聞淵繃著臉輕輕一點頭應下,青瑤仙尊向蓬萊島島主遞了個眼神,蓬萊島島主連忙調頭在前方引路,因著御劍的人是折雲,眾人為了照顧折雲當下的修為而有意放慢了速度,較之來時要慢了不少。
虹光飛掠,一行人沒了身影,下方觀得方才那一幕的修士們瞬間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天決淡淡的掃了楊笑一眼,沒開口說話,但這眼神落到楊笑的眼裡,就是天決擺明了在嘲笑她。
天決淡淡的一眼像是在對楊笑說:“看吧,跟你說了行不通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楊笑餘光瞥見塵述一臉複雜之色,見人慾言又止的模樣不得不將罵人的話嚥了回去,惡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轉頭就走。
塵述的神色更為複雜,天決伸出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