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淵拿了酒和龍鱗,此行目的已完成,當即便毫不留戀的帶著折雲離去,有心留下的一縷神識清楚的聽到了他走後玉簡裡傳出來的七嘴八舌的聲音,天工坊為得到明王羽扇而難掩激動。
折雲一路上默不作聲的低垂著頭跟在祁聞淵身側落後一步的位置,唇抿的緊,祁聞淵掃了一眼稍加思索放慢了腳步和折雲並肩。
身子向折雲那側傾斜少許,壓低了聲目不斜視:“明王羽扇,天工坊用不了。”
折雲聞言微怔,抬起頭來的一瞬間被祁聞淵微傾向他的身子驚了一瞬,險些忘乾淨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我不是…”
折雲話未說盡便被祁聞淵握住了手,驟然失聲,徹底忘乾淨了自已要說的話,怔怔的看著交握的雙手,寬袖遮掩下的手,十指緊扣。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折雲感到如夢如幻,祁聞淵對他的態度轉變太大了,折雲對此只有疑慮、惶恐與無措。
可眼前的這個人是祁聞淵,因而折雲的心底還有絲絲的雀躍。
“明王羽扇內的孔雀明王殘影在我抹了神識印記將它給出去的那一刻…生氣了。”
祁聞淵偏頭對上折雲怔愣的眼,燦金色的眸子裡是淺淡的笑意,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折雲怔怔的看著祁聞淵眼裡的笑意,分明他前世今生兩輩子的記憶中都沒有過這種模樣的祁聞淵,可他看著祁聞淵這副與平日裡大相徑庭的模樣,心底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熟悉。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現在的他所不知道的、或者是忘記了的、很久之前的曾經,他見到過。
祁聞淵在抹去明王羽扇上屬於自已的神識印記時,耳畔響起了一聲高昂的鳴叫,聲音裡滿是惱怒。
祁聞淵當年馴服明王羽扇內的殘影時,是先與其交談了一番然後才動的手,雙方點到即止,明王羽扇甘心為他所用。
如今明王羽扇被祁聞淵拿出去交換了這片龍鱗,羽扇內的孔雀明王殘影的憤怒可想而知。
天工坊想馴服明王羽扇內的孔雀明王殘影本就絕非易事,更遑論是現在這個暴怒無比的孔雀明王殘影。
明王羽扇,天工坊拿到手也用不了,只能像這塊龍鱗一樣放著吃灰。
事實也確實如此,明王羽扇被天工坊此地分店的負責人親自護送回天工坊總部,天工坊眾人為馴服孔雀明王殘影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天工坊內大乘期的老祖皆因馴服孔雀明王殘影的惡戰而受了不輕的傷,卻是始終不能將孔雀明王殘影馴服。
其中又屬赤鬼道人的傷勢最為嚴重,只因他是第一個前去與孔雀明王殘影交手的人,孔雀明王殘影將它那積疊多日,自祁聞淵將它交出來換物那一刻起便一直壓著的怒火,過半數都撒在了赤鬼道人的身上。
不同於孔雀明王殘影毫無保留的宣洩怒火,天工坊的眾人皆有所顧慮,怕對這本就殘缺的明王羽扇再造成損傷,是以出手都有所保留。
兩兩相較之下,結果可想而知。
天工坊的眾人奈何不得孔雀明王殘影,只得將這明王羽扇打上封印先行封存保留。
孔雀明王殘影在其中自是暴怒長鳴,既是對於這些膽敢覬覦它的螻蟻的憤怒,也是對於祁聞淵用它去換那片屬於那條該死的黑龍的逆鱗的憤怒。
若是祁聞淵用它換了別的物什,它或許還沒有現在這麼惱怒,可偏偏祁聞淵用它換的東西屬於那條該死的黑龍崽子。
明王羽扇內的孔雀明王殘影本來只是殘留的一縷神念,經過數個紀元才誕生了屬於自已的神智,在它所遺留的為數不多的記憶中,矜貴的神君身上纏著一條討厭至極的黑龍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