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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友人

白蜀在餐廳門口碰見了熟人。

“嘿!白蜀!”一名青年拍了拍他。

白蜀看著那青年,瞬間想起了什麼:“黃宇濤?你怎麼在這?”

那青年見白蜀認出了他,便露出了笑容:“我當年輟學後就來這跟我表哥搞起了音樂事業,倒是你,你怎麼在這?你現在不應該在穹山一中準備高考嗎?”

面對黃宇濤的疑問,白蜀搖了搖頭:“我也輟學了,我父親去世了,我頂不住壓力就提前出來打拼了。”

黃宇濤是白蜀九年同窗的好友,曾經還和白蜀組過樂隊,白蜀不介意將這些告訴他。

“啊,節哀節哀啊。”黃宇濤一臉替白蜀悲傷的說。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白蜀擺擺手。

“對了,白哥,你現在在這做什麼工作呢?”黃宇濤問道。

白蜀沉默一會回答道:“就打打零工而已。”

“啊這……”黃宇濤愣了一下安慰道:“沒事,白哥,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在這混出一片天地的。對了!今天我們久別重逢可是極為難得啊,我請你去喝一杯怎麼樣?”

看著黃玉濤熱情的模樣,白蜀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反正現在沒辦法搞定楊文宇的事,不如就先和他一起去聊聊,也好問點這城裡的情況。

白蜀本想從格雷格那瞭解道斗城的情況,但對方畢竟才剛認識,再加上他那老奸巨猾的性格,白蜀覺得還是向黃宇濤詢問比較靠譜。

……

燒烤店裡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客人們喧鬧地聚在一起,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暢飲著啤酒,享受著這一刻的放鬆和快樂。

老舊的奈視機在播報著動物園裡動物出逃的新聞,隔壁桌的客人圍成一圈拿著吉他唱著舊時代的一首《玫瑰》,年輕的情侶互相說著美好的誓言,上空的送餐無人機已經忙瘋了。

白蜀和黃宇濤相對而坐,兩人舉杯對碰,黃宇濤杯中的是啤酒,白蜀杯中則是飲料。

“我說白哥,咱都快成年了,是不是可以來小酌一杯啊?”黃宇濤笑著說道。

白蜀則是面無表情面無表情,自顧自的喝著飲料:“我喝不來酒。”

“哦,那好吧。”黃宇濤有些掃興的說。

“聊聊吧,這些年過的怎麼樣?”白蜀詢問道。

黃宇濤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有些喪氣的回道:“也就那樣混日子吧,和我表哥開了一家樂器專賣店,過得還挺悠閒的。”

“這樣休閒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白蜀有些疑惑的說。

“哎,白哥你不懂”黃宇濤又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繼續說道:“我不想過這種看似悠然自得實則無比空虛的生活,我想站在世界的風口浪尖上寫下屬於我自己的故事。”

黃宇濤又猛的灌了一口,發現白蜀正盯著他。

“額……白哥,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白蜀將目光移開,看著燒烤店門外的人來人往,用舒緩的語氣說道:“我太懂你這種感覺了,不甘平凡,大多數人都有這樣的覺悟,這也是我為什麼來到這座城市的原因。”

“那白哥你感受到了嗎?”(黃宇濤)

“感受到什麼?”(白蜀)

“大城市給我們這些普通人帶來的壓迫感。”(黃宇濤不停的給自己倒酒)

白蜀沒說話,你就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白哥,你一定很努力吧。”(黃宇濤)

“嗯?什麼意思?”(白蜀)

“白哥,你向來都是這樣,只要定下目標後就會拼盡全力的朝著它前進,這是我最佩服你的一點,哪怕受到再多的否定也能夠堅持下去。”黃宇濤將第三杯酒吞入腹中,卻還是意猶未盡,索性直接對瓶吹了起來。

白蜀回過頭看著他:“你想表達什麼?”

黃宇濤沒回話,而是沉默著不斷的消耗瓶中的酒,白蜀也並沒有再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停的喝。

黃宇濤臉頰有些泛紅,低著頭說道:“接下來說的話,可能白哥你聽起來會有點彆扭,但這確實是我這些年的心裡話,你願意聽嗎?”

白蜀微微皺眉:“說吧。”

黃宇濤將自己手中的酒瓶放下,長吐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生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又半信自己是塊美玉,不肯庸庸碌碌與瓦邸為伍。知道嗎白哥,當我取得一點成就時,就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天賦異稟,無比努力的投入進去,想在這方面出類拔萃,但只要受到一點挫折,我又會很快的敗下陣來,並且彷彿樂知天命一般勸慰自己知足當下,安於現狀。我表哥曾對我說過,像我這樣的人永遠成不了大事。”

黃宇濤將空瓶丟棄,低著頭不斷嘆氣,沒過一會兒,卻又突然抬起頭朝白蜀訕笑。

“那個……白哥啊,這都是真心話,我沒有故作深沉耍帥啊,你可不要取笑我……哈哈……”

白蜀看著他了沉默一下,說道:“我們換個話題吧。”

那邊的黃宇濤趕忙點頭:“好好好,白哥開個話頭吧。”

白蜀也沒廢話,他認為是時候進入主題,於是便問道:“你在這生活了好幾年了,應該知道下面有什麼吧?”

“下面?”黃宇濤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說道:“這家燒烤店的下面好像是……好像是什麼原材料批發市場吧。”

白蜀搖搖頭:“不是說這家店的下面,而是這座城市的下面,我總覺得這下有生命活動的跡象。”

黃宇濤有些驚訝的對白蜀說道:“你不知道這下面有什麼嗎?白哥?”

白蜀疑惑的表情:“這是什麼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黃宇濤撓了撓腦袋:“額……也對,白哥你之前應該沒來過這種大城市,也就不知道‘根基’是什麼。”

白蜀點了點頭表示他確實不知道,同時也對這個‘根基’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黃宇濤也不賣關子,細細的為白蜀介紹:“‘根基’這個名詞的來源是因為城市底下那交錯盤雜的管道,他們像樹根一樣將墮落之地的墮氣運輸到城裡,為整座城市提供‘養分’。而‘根基’之中藏著各種各樣的黑惡勢力,在那裡面有很多違法的場所,甚至還有專門的殺手組織……”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白蜀打斷:“等等!你剛剛說……殺手組織?”

黃宇濤停頓下來:“嗯……怎麼了?”

“沒事,繼續吧。”

黃宇濤愣了愣,好似明白了什麼,笑著開口道:“放心吧,白哥,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政府不去管他們,但是那些殺手組織就算真的要殺人,也不會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動手的。”

白蜀思索了片刻,問道:“所以……在這座表面光鮮亮麗的城市下,其實隱藏著一片恐怖的法外之地?”

黃宇濤聳了聳肩:“確實是這樣。不過……基本上全世界的大城市都藏著這樣的地方,我也不懂為什麼,不過既然全世界都這樣做,那就證明‘根基’的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而且它並沒有影響我們正常城市裡的人的生活,我也沒去過那地方。”

看著對方無所謂的樣子,白蜀在心中冷笑:已經習慣了嗎?呵呵,真不愧是大城市啊,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能震驚我這鄉巴佬。在以前我是萬萬不會想到還真有能夠無視法律的地方,還是一座城市的“根基”……

有一瞬間,白蜀感覺“根基”好像隱藏著世界的秘密。

“殺手組織嗎?我感覺我有必要去底下看看了。”白蜀內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