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令不知父親讓自己來這麼偏僻的位置有何事,疑惑進到庭院裡面,段開山轉過身,面色卻露出喜悅來。
剛剛丟掉城西的產業,父親怎麼還如此喜悅,難不成是傷心過度?
段令擔心喊道:“父親,你……”
不等段令把話說完,段開山抬手打斷他,目光看向他的貼身侍女:“柳兒,你先回去,告訴族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柳兒躬身點頭,領命退了出去。
“令兒,沒想到在今天這個晦氣日子裡,我們還能得到一個好訊息。”段開山現在將內心的喜悅展露無遺,臉上的些許皺紋舒展開來。
“好訊息?”段令一頭霧水,不知道好從何來。
段開山抖了抖手裡的信件,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剛才回來的路上,這封信不知從哪裡飛來,直接就到了我手上,可見送信之人實力遠在我之上,我竭力用神識探查,連對方的半根毛都沒搜尋到。”
“牧野城有這樣的人?就算我們那位神秘城主恐怕也做不到這般,對方的實力至少應該在靈將甚至更高。”段令又驚訝又迷惑。
“不錯,能在我這位五星靈君面前隱藏到氣息全無,對方至少比我高一個等級,應該是位五星靈將或以上的存在。”
“五星靈將?那等實力的人怎麼會來牧野城,父親又怎麼會與那樣的修士有交集?”段令的雙眼微縮,如果對方是段家的敵人,後果不堪設想,別看五星靈將與五星靈君只隔了一個等級,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有著巨大鴻溝,單憑本體修為,前者可以輕易殺死後者。
“令兒,這就是為父高興的原因,如果我沒猜錯,送信之人應該來自你母親的孃家。”段開山將手裡的信件遞給段令。
他開啟一看,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家族有幾位貴客將來拜訪,你在家中等候,不可讓我們到時找不到人’。
信件上並沒有送信人的資訊,段令抬頭看向父親:“你如何確定是我母親的孃家人?況且,你不是告訴我母親外出有事,我都五年沒見過她了……”這最後的語氣已經有些顫抖。
“當時我信以為真,後來我慢慢明白,父親你沒有與我說實話,母親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請你告訴我,母親到底是生是死?”
段開山聞言,目光深沉起來,臉色也變得極為嚴肅,說:“令兒,你別怪為父,那時你只有十歲,為父怕給你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影響你成長,故而隱瞞了事情真相,如今你長大了,也該讓你知道真相,你的母親上官白琳,其實是被她孃家人抓走了,這幾年我一直沒有她的訊息,如今也只有她孃家人才會派出那等高手來找我,畢竟他們上官家是天門大陸一個極為神秘強大的家族,像那樣的高手很多。”
段令儘管有心理準備,還是險些沒站穩,努力讓自己保持正常,追問道:“既然是母親孃家人,為何要抓走她?”
段開山眼角泛起淚光,略微哽咽起來:“這都要怪我,當年我與你母親偶然相識,私定終身,因為他們上官家不可能看上牧野城一個小小家族,別看我們曾經是四大家族之首,但在他們上官家眼裡,還什麼都不是。”
段令十分不解,說:“即便如此,可母親與你木已成舟,又有了我和妹妹兩個孩子,他們為何還要抓走母親?”
段令其實另有一個妹妹,他一直以為跟母親一同失蹤了,如今看來,那個妹妹也在母親孃家。
“那是因為你母親身懷特殊血脈,上官家族的興盛與這種血脈關係極大,所以他們找到你母親後果斷抓走,而你妹妹段虞被他們發現繼承了你母親的血脈,所以一併抓走了。”
“這些王八蛋,我妹妹段虞當時只有五歲,也不知道這幾年她過的怎麼樣。”段令當年一直把妹妹捧在手裡,疼愛有加,如果段虞還在段府,段令這幾年不至於過得那樣黑暗。
“還有,你以前的驚人修煉天賦,應該也與你母親的特殊血脈有關。”段開山意味深長地看著兒子。
段令恍然大悟,甚至很驚訝,原來他的天賦來源於母親,並不是他以前認為的那樣,當然這與他出生就帶著成年人心智也有關,以那種心智破解修煉路上的障礙也要容易許多。
可惜,擁有多重優勢的他,已經成為一個不能修煉,體內沒有一絲靈氣的廢人。
“令兒,你記住了,當年段虞被抓走前,我用靈氣偷偷在她手臂上刻了一個‘令’字,你以後一定要透過這個記號找到她。”
段開山的話讓段令眼前一亮,父親不愧是能當族長的人,做事相當靠譜呀,認真點頭回復:“爹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讓母親和妹妹回到段家來。”
“有志氣,為父相信你,你可要多多努力,段家的未來都在你身上,父親這輩子可能也就只能到這個高度了。”
段令望著段開山,一瞬間覺得父親老了,他為這個家族奔波多年,也許早就覺得心累,只是一直苦撐著沒有展露。
“父親放心,令兒已不是小孩子,家族的重擔我會接過來的。”
段令剛說完,內心一陣苦澀,說大話誰都會。
“對了,我娘到底身懷何種血脈?還有他們上官傢俱體在哪個位置?”
段開山已經料到段令要問這些,回答道:“這一點爹也不是很清楚,你孃的家族有著非常嚴苛的規矩,家族秘密不得告訴外人,否則連被告知者也要被處理,至於上官家族在何處,同樣屬於那等秘密。”
段令就知道會是如此,依舊有點小小失望,以他對段開山的瞭解,如果知道那些秘密,早就不顧一切去上官家要人。
“爹,按照信上的內容,他們上官家要來拜訪,還提前告知,難道是一直有上官家的人在牧野城監視我們?”
“目前看的確如此,但只要沒有傷害我們的舉動,不要理會。”
“話雖這樣說,但我有種擔心,韓廣濤他們突然反超我們段家,會不會與上官家有關?”
段令的話讓得段開山僵硬立在原地,半晌後,連連搖頭說:“不至於,不至於吧,我段家於他們來說還夠不成威脅。”
段令的雙眼流出寒芒,聽得出來父親說這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