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玩耍的花二,時不時回頭看向化生池方向,它與蘇來神魂相連,雖然感受不到蘇來肉身的疼痛,可神識強度時刻都在增加,這速度。。。。。。
到了第三天,神識增長放慢了一些。
花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它鑽進遮蔽大陣,伸頭一看,嚇得呀呀大叫起來!
蘇來身體泡在化生液中,衣衫盡皆腐蝕,肌膚完好無損,可渾身血肉時而枯乾凹陷,時而鼓漲欲裂,像是一截長滿了瘤子的樹幹,瘤子還在不斷移動。
蘇來腦袋搭在池邊,兩眼無神呆看天空,嘴唇蒼白,舌頭都吐出來了!
花二跳過去撈起蘇來的胳膊往外拖:
“蘇來!蘇來,你還清醒嗎?咱先出去緩緩再來吧!”
蘇來眼珠轉動了一下,想要說話,嘴角一歪,一串列埠水流了下來。。。。。。
花二用心神感應聽到蘇來的話:
“不能出去,我就在這死磕到底!嗚嗚嗚嗚。。。。。。花二啊,太疼了,我怕我一出去就再也沒有勇氣進來了。。。。。。”
花二急得用爪子搓臉,轉身跑了出去。
原平對著安魂草一臉享受,忽然頭髮被人一把揪住,睜眼一看是花二:
“你快去看看蘇來吧,他煉體好像煉傻了!”
原平一哆嗦,站起來就走,順便還抓了白溪和陸映一起。
春杏見一群人都趕往遮蔽陣,也把鐵錘扔了,跑著跟了上來,瀚淵遠遠瞧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尾巴一挺,跳上岸來,各個魂獸一擁而上。。。。。。
遮蔽陣裡,蘇來癱在池邊嘴歪眼斜,欲哭無淚:
你們這群人,不知道啥叫遮蔽,啥叫隱私?
花二掏掏耳朵,指指蘇來呀呀大叫,很是無辜。
它的意思大家都能聽明白:
“你們瞧瞧吧,這是煉傻了,都這樣了,還罵我呢!”
原平湊近了池水往裡看了看,嘖嘖兩聲:
“蘇來啊,該說不說,你是個狠人,那地方你都狠得下心!”
什麼?
幾個男人聞言都下意識覺得股間一涼,伸頭去看,春杏也想看,被陸映用手捂住了眼睛,好歹勸住了。
蘇來嘴巴不好使,心裡氣得直罵老原的娘,一不小心,兩行眼淚流了出來。。。。。。
白溪咧了咧嘴,拉著陸映跑回丹藥架上翻找,不多時抱著一堆的丹藥回來了。
不由分說往蘇來嘴裡塞了一顆:
“這是天霜生肌丹,能生血肉,你吃了好歹能抵抗一下血肉的磨滅速度,達到平衡,你也不想從蘇哥變蘇姐吧?”
蘇來還想辯解沒事兒,能長出來。。。。。。
陸映也給他塞了一顆丹藥:
“師父,這是我煉製的冰魄極境丹,完全沒有丹毒,你放心吃,能讓你的劇痛從灼熱變成冰寒,能好過一點。。。。。。”
丹藥下肚化作藥力消散,億萬炙熱刀鋒變作寒刃,蘇來面上血色盡去,這個酸爽!
陸映見師父臉上結出霜花,眼珠都不太轉了,心裡也沒了底,看向原平和白溪:
“師伯,師叔,這麼治對症嗎?”
花二一拍兩爪:
“咪嗷,對症,我能感覺到他的神識又在增長了,活潑得很!沒事了!”
蘇來渾身僵硬,神識裡大罵:
“花二,滾你。。。。。。妹的!剛才老子還能掙扎。。。。。。兩下,現在成了生熬啊!”
花二眨了眨眼睛,表示丹藥很管用,蘇來罵得勁勁兒的!
陸映長出一口氣:
“那我去給師父多煉點冰魄極境丹備用!”
瀚淵對著蘇來一抱拳,心悅誠服:
“蘇兄,與你相比,我遭的罪只是蚊蟲叮咬罷了,蘇兄意志堅定,讓我汗顏,我靈妖之境,尚不敢服用普通冰魄丹,這十倍藥力的極境冰魄丹,你竟然眼都不眨一下!”
蘇來氣若游絲,只能心中罵道:
“瀚淵,你也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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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蘇來渾身氣血升騰,一舉進入黃武境二階!
磨下的血肉雜質,足有半寸之厚,如同一個暗紅肉殼將他套住。蘇來趁著遮蔽陣裡沒人,爬出來震碎了肉蛻,連連給自己施了三個清水潔淨法術,換上了一件新衣袍,出了陣法。
蘇來本想抓住花二暴打一頓,再給原平和白溪一人一拳,可春杏第一個跑過來:
“蘇來哥哥,你閉關結束啦,啊呀,更帥了哎!”
蘇來下意識摸了摸臉,原平和白溪見了也都走過來,甚是欣慰:
“果然更帥了,還長高了一些。。。。。。”
蘇來挺了挺後背,咳咳兩聲,剛要說話,忽然見到陸映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像是等待誇獎的林間小鹿。
蘇來環視一圈,入目皆是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他火氣盡散,無力地拍了拍陸映的肩膀:
“很好,很好,你們都很好。。。。。。”
陽秀鎮,鎮主府內。
金鈴兒看著面前的玉盒,狐疑地看向金幀:
“爹,你的寶庫當中真的只有這十三盒靈寶藥種子?我們流雲山莊的靈田裡可還空著許多地方呢,你留著種子也沒用,都給了我唄!”
金幀用手揉著額角,一陣陣頭疼:
“鈴兒啊,你是嫁給了白溪,可也不能把鎮主府都搬到落炎門去啊!”
“最近這些時日,鎮中原本屬於金家主脈的那些商樓,盡皆歸於落炎門,當初爹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有私人印信,為何都是用落炎門的印信籤契約?你把季瀾給我叫來!”
金鈴兒揮手將面前的玉盒收起,咯咯一笑:
“爹,是我讓瀾叔這麼做的!我知道您是希望我藉助落炎門的名頭,將陽秀鎮的商業利益都轉到我的手裡,可是爹也太小看蘇來和白溪了!”
“且不說女兒與夫君情投意合,兩體一心,我願意做溪哥的賢內助。”
“您只看大婚前後落炎門的手筆,他們僅僅是土匪山寨、烏合之眾嗎?”
“我娘看過落炎門的聘禮,十顆品相至佳的巨大凰血靈晶價值不用多說,那一套高階首飾每一件都可以頂上陽秀鎮一年的稅收了吧?”
“娘說了,蘇來與白溪皆不是池中之物,他們看中的可不是陽秀鎮的利益,而是陽秀鎮範圍內的人才!”
“蘇來和溪哥哥若不是想發展落炎門,就憑他二人的天賦,到哪個勢力都要被當成寶貝,要什麼資源沒有?若不是我孃的宗門只收女弟子,娘早把他倆帶走了。”
“他們是因為想要招收弟子才留在落炎原上的。爹爹你的盤算再好,我總不能以私人名義招收弟子吧?”
“與其心懷慼慼,不如坦蕩合作,我娘說的!”
金幀本來還想反駁,他的一切籌謀,都是為了將來金鈴兒能自保。
可聽到這是她娘陸霜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金幀神色悵惘:
“鈴兒,你娘說的對!我人被困在一鎮當中,眼界也被困住了。你娘只怕是更不喜我這副思慮過重,前憂後怕的樣子。。。。。。”
金鈴兒見老爹眼圈氤氳,又要哭了,連忙勸慰:
“爹,你只管放寬心修煉,你已經是金丹境初期,放眼金家主脈子弟,能與您爭奪的又有幾人!只是之前沒有家族長老推薦,旁支不得入選而已,可現在不同了,您看這是什麼?”
金鈴兒手腕一翻,一個白玉瓶出現在手心裡,她笑嘻嘻遞到金幀眼前,從裡面倒出一顆碧綠的丹藥來!
金幀氤氳的淚水瞬時消散,眼睛越睜越大:
“這。。。。。。這是一顆極境的靈氣丹?”
金鈴兒點點頭,金幀還是不敢相信,扭頭看向身後的管家鍾伯!
鍾伯眼裡映著極境丹的倒影,神識探尋丹藥內部,嘴唇顫動,半晌才用力點點頭:
“鎮主,這真是極境丹啊!”
一顆極境丹價值幾何自不必說,關鍵是一丹難求,絕大多金丹修士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更別說是有幸拿到手裡了!
金幀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接到手裡,用神識托起,生怕不小心落在地上,毀了丹紋。
“鈴兒,這極境丹你是從何處得來?”
金鈴兒大咧咧地將丹瓶扔給鍾伯:
“溪哥給我的!”
“溪哥說觀此丹可得天地奧妙,可我看了兩個時辰,也未曾有所感悟,溪哥說應該是我心性有關。”
“爹,這顆極境丹給你,你和鍾爺爺參悟吧,等有了所得,你再將此丹獻給金家大長老,大長老與咱們一脈有些舊情,您用這丹藥換取他舉薦你參加家主繼承人的資格,如何?”
金幀看著極境丹,神思杳杳,竟是沒聽見女兒的話。
金鈴兒對著鍾伯做個鬼臉:
“鍾爺爺,我爹有所感悟,您老看著他吧,我走啦!”
鍾伯連忙躬身應是,神識托起金幀進入密室,層層護陣啟動。
自此日起,陽秀鎮鎮主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