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她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畫架前,然後,閉上了眼睛,細細回想。
不知道怎地,她前世都沒有怎麼好好看過鬱薄淵,但是現在一閉上眼睛,鬱薄淵的眉眼卻是清晰得像刻在了腦子裡。
前世她抱著鬱薄淵坐在雨地裡痛哭悔過的場景,歷歷在目。
鬱薄淵身上那槍汩汩冒出來的血,她怎麼堵也堵不住。
江顏的眼睛倏然睜開,眼眸閃著清冷的光輝。
她拿起筆,開始畫起畫來。
臨近中午,文伯接到鬱薄淵的電話。
那邊似踟躕了一下,然後開口:“中午吃了什麼?飯菜合她口味嗎?”
文伯微微有點發愁。
這跟傳聞不符啊。
都說江顏性子驕縱,蠻橫不講理。
可是除了發作傭人那一下,江顏簡直是安靜得可以。
現在,中午飯都不下來吃。
“少夫人,她把自己關在你給準備的畫室裡,說誰也不要來打擾她,包括吃午飯,我去叫了,她也沒有出來.”
鬱薄淵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自己有嚴重的胃病,因為年少接管公司,每天忙得馬不停蹄,飲食不規律,胃痛發作起來的時候,簡直是要人命。
“先生?”
鬱薄淵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
他的桌面上,放著江顏的一疊資料。
今天見到了人,的確是他在找的那個人。
只是,半個月前,就要死要活不肯嫁他的人,今天突然就對他說,對他一見鍾情了?鬱薄淵抿了抿唇,削薄的唇形十分好看。
他的手,不由自主放到了臉頰,那是今天被江顏唇親過的那一下。
鬱薄淵按了內線電話:“林宣,吩咐高層,十分鐘之後召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