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錦年和沐清顏的修為,攀爬崖壁輕而易舉。
不多會兒,兩人就登上了斷崖。
許錦年一直保持著警惕,一上來,卻發覺自己想多了。
入目,一個數丈見方的水池中被帝流漿填滿,溢位的部分,向著下方滴落。
往前,似是一個花園一般,百花爭豔,萬紫千紅。
再往前,一片水藍色的波紋將世界隔絕。
沐清顏俏臉微凝,絲毫沒有因為見到帝流漿而鬆懈。
“許公子小心些,那燭照,不一定如白澤這般溫順。”
許錦年頷首,他與白澤心神交流。
從白澤的感知中,太陽燭照就在眼前的水池中。
就在兩人心神緊繃之際,池水破開,一隻蹴鞠大小的三足金烏飛了出來。
“萬載光陰,終於有人來了。”
清脆的聲音,似女子自語。
對於神兵是否有性別這個問題,許錦年曾想過,因為白澤就是女聲。
不過問白澤也問不出來,傳聞上古之前曾是母系氏族,或許就是因為神兵的緣故。
女子主生育,神兵主創造,有類似之處。
許錦年也並未深究。
“白澤?”
不等許錦年兩人說話,三足金烏一雙金黃色的眸子已經看向了白澤。
“年年”
白澤似乎有些畏懼她的目光,向著許錦年懷中靠了靠。
“無趣!”
嘟囔一聲,其目光在許錦年和沐清顏之間來回看了兩眼。
“幽熒,今日我來替你執掌紅鸞。”
頗為有趣的道了一句。
許錦年目光一凜,心中頓感不妙。
“燭照……”
不等許錦年說完,三足金烏翅膀一揮,無法反抗的力量,直接將許錦年帶進水池中。
而後,其看著沐清顏:“小姑娘,本座送你一場姻緣。”
沐清顏心思秀敏,只一瞬,就猜到了眼前的太陽燭照要幹什麼。
“請您不要為難許公子。”
“哦?難道你不喜歡這小子?”
三足金烏饒有興致,萬年不見人影,她總想作弄一下。
沐清顏默然片刻:“喜歡,所以不想強求。”
“稀奇古怪,喜歡什麼拿過來就是,你們人類果然一直都這麼矛盾。”
“不過現在可由不得你。”
再次一揮翅膀,把沐清顏送了進去。
下一刻,一股粉紅色的氤氳之氣將水池包裹。
三足金烏則仰著頭走到白澤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麼多年沒見,怎麼就弱成這樣了?”
白澤既想要親近,又害怕的縮了縮腦袋。
她感覺三足金烏好似自己的姐姐一般,充滿了威嚴和慈愛。
同樣沒有掌兵使,白澤變得異常孱弱,而太陽燭照,揮揮翅膀就讓許錦年毫無抵抗之力,差距可見一斑。
遲疑了一下,白澤還是努力仰起脖子,鼓起勇氣:“你想把年年怎麼樣?”
見此,三足金烏似乎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看來他對你很好。
不要擔心,只是送他一場姻緣,不然,連歸真境都沒有,可承受不住本座的力量。”
若是許錦年能聽到其言語,必然大驚失色。
太陽燭照擁有最強大最本源的天地力量,她雖然看不出許錦年是何緣故能夠使神兵血脈相融,卻也能看出許錦年能夠同時成為多種神兵的掌兵使。
自誕生以來,她還從未見過這種事。
因而,他對許錦年頗為感興趣。
只是她不似白澤力量這般溫和,許錦年的實力太弱,不足以成為她的掌兵使。
所以就只能用些小手段,反正這兩人本就有姻緣,現在只是提早了一些。
水池中,許錦年已經失去了理智,一股難言的灼熱與躁動感,讓他幾乎化為只有慾望的野獸。
這不是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而是太陽燭照掌控的法則,別說是許錦年才四品的血脈修為,就是達到一品,也不一定能免疫。
沐清顏保持著清醒,遠離著許錦年,靠在池壁旁。
“再有一時三刻,這小子就要心火燃燒燒死自己。”
沐清顏咬了咬嘴唇,她是心怡許錦年沒錯,但也不想這樣稀裡糊塗的失去貞潔。
“您為何要這樣做?”
“本座想要這小子做本座的掌兵使,可他實力不夠。”
沐清顏瞳孔猛然一縮,看著被心火燃燒得極為痛苦的許錦年,只覺不可思議。
“您算準了我會同意。”
三足金烏不言,選擇了預設。
姻緣一道,本不是她執掌,可以她的位格,也能越過太陰幽熒,強行執掌。
當然,要太陰幽熒不反對。
反之亦然。
沐清顏心繫許錦年,她自然能看得出來。
水池中,沐清顏胸口起伏,躊躇著向許錦年一點點移過去。
她現在腦海似乎有無數的念頭,又似乎一片空白。
只憑借本能去做著抉擇。
“罷了,若他不喜,大不了三尺白綾懸樑,一碗斷腸藥湯,也算不錯。”
念此,沐清顏美眸幾乎化為春水,溫柔的看向許錦年。
她想要許錦年的回應反饋,可一直沒有,讓她心情起起落落。
似是感受到什麼,許錦年一把抓住沐清顏,動作粗暴。
而沐清顏默默承受,不知何時眼角掛起一滴清淚。
“真是奇怪。”
三足金烏搖搖頭,明明沒有那麼複雜的問題,為何偏偏要讓它變得這麼複雜?
傳聞中的創世之神明,也不解人心!
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成,等這一番推波助瀾,許錦年就能凝聚大日真意,配合著帝流漿,只需三五日時間,必成歸真境。
而沐清顏,三足金烏思慮一番,抬翅一招,一塊閃爍著七彩神光的玉石懸浮在其頭頂。
隨著時間流逝,玉石漸漸消弭。
而早已陷入迷離的沐清顏,自然是沒有感受到這一切。
給了沐清顏一塊七彩玉石,三足金烏搖搖頭:“算是便宜你了。”
白澤看向七彩玉石,目光似有渴望。
“怎麼,小白也想要?”
白澤點點頭:“能不能也給年年一塊?”
三足金烏不語,用力揉了揉白澤的頭,許久才道:“這才多久,怕不是被人賣了都要給人數錢。”
“沒了,再說這小子也不需要。”
“哦~”
白澤眼中的期待之色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