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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就要錢

蕭琰在廢墟中尋找柳荀楓軀體無果,鄧公公偏生這時候管不住自己的嘴,來一句“恐是連渣都不剩了”。

聽力極佳的蕭琰龍顏震怒,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鄧公公一腳踹倒,旋即揪住鄧公公後衣領從小院拖拉到主堂,徒手暴打公公並不解恨!

而鎮守京都的西征大將喬崢見了皇帝陛下把鄧公公拖走,原地躊躇,跟不是不跟也不是,左右為難之際還是跟過去看看。

蕭琰見喬將軍出現,立馬拔起喬將軍腰間佩劍,朝驚恐萬狀的鄧公公臉上砍去,喬將軍趕忙上前阻止。

“陛下息怒,鄧公公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心道所以動不得。

太皇太后是蕭琰的祖母,也就是先帝母親。

太皇太后久經世故、飽經滄桑,一眼就能洞穿人心,她早察覺到自己的好孫兒對那個來路不明的柳太醫別有深意。

帝王之家不需要感情,尤其身為當朝皇帝更要心如磐石,銅牆鐵壁,不得有任何把柄和弱點暴露在臣子和別國使者面前。

一開始以為他的弱點是舒貴妃——舒芯沅。後來發現,原來是柳太醫。

太皇太后操碎了心,想盡辦法除掉柳太醫,三番五次都被蕭琰暗中保護。

這一次,柳荀楓竟不知好歹企圖謀反?正順了太皇太后的意,暗自拍手稱快。

太皇太后深怕自己孫兒心生一計,把柳太醫藏起來,便命鄧公公陪同陛下前去緝拿罪臣。

鄧公公曾多處刁難霸凌柳荀楓,甚至背地裡謀害他性命,這一切是由太皇太后指示,鄧公公主要諂媚討好主子就像,嘴欠說了許多柳太醫壞話。

鄧公公是太皇太后身邊最重用之人,這一點蕭琰心知肚明。

“若不是這閹人三番五次陷害柳荀楓,也不至於將他逼死!”蕭琰怒目圓睜的瞪著鄧公公。

鄧公公臉上本就塗了一層厚厚的水粉,隔了一夜,臉上脫粉脫得厲害,不均不勻,醜不拉幾的,在被蕭琰一頓暴打,鼻青臉腫,醜到離譜。

“孤不信柳荀楓會謀逆。你說!是不是你逼他這麼做的!”

鄧公公眼珠子向中間一聚,呈眼花繚亂的鬥雞眼,直勾勾盯緊近在咫尺的劍尖,慌忙擺手否認:“陛下,奴才是良臣啊!”

“良臣?你個閹人也配稱臣!”話落,蕭琰再次舉劍欲要掀掉公公腦袋!

鄧公公嗓音奸細的“哎呦”一聲,連續嚷嚷:“喬將軍!救我救我救我啊…”

喬將軍不負公公所望,用自己滿腹盔甲擋在前面,對蕭琰說:“使不得,使不得啊…”

喬將軍知道,陛下這次鐵了心要賜死鄧公公,無可奈何,太皇太后不知哪得來的訊息,知道公公命懸一線,急時派人把公公提回宮中,鄧公公這才保住一條狗命。

三日後,蕭琰抓住鄧公公把柄,就連老祖母也沒辦法保他周全。

原來鄧公公隱藏夠深,竟是趙國奸細,而且證據確鑿辨無可辯,將其下監裡,聽候發落。

老祖母同樣不相信跟隨自己多年的鄧公公會是趙國奸細,好說歹說也不能說服孫兒。

皇家老祖母聽到皇孫說“在沒有實際證明的情況下,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她當場氣暈過去。

老祖母前半生是戰無不勝英姿颯爽的一代女將。身子骨比旁人更健,多大的氣都不至於要她老命。蕭琰想不通老祖母為何這般保護鄧公公。

最後,蕭琰派人暗中賜下毒酒一杯,給鄧公公留個全屍,也算給老祖母一個安慰。

………

幽暗空曠的大殿龍紋座上,帝王蕭琰手肘撐到精美的把手上,雖是面無表情,可深藍的瞳孔藏不住心中的陰鬱與悲愴。

回想柳荀楓初入皇宮,好像要找什麼人,然後帶那個人回家。

蕭琰多希望自己就是柳荀楓要找的人,可惜不是……柳荀楓到死也沒見到他想要找的人,應該很遺憾吧。

“若有來世,我……”

蕭琰自言自語地重複柳荀楓臨終前最後一句還沒說完的話,到底我什麼……

蕭琰相信他恨他,與朔王合謀逼他退位是真,但他不相信柳荀楓會通敵叛國,可所有證據都指向柳荀楓就是幕後策劃人,為什麼?

——

舊年三月春,京城長街,熱鬧非凡。

陳府下人歡天喜地,豎起大拇指:“牛逼!”

陳老爺抱住柳荀楓大腿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他白色的下襬上。

“神醫!您是神醫啊。我這些年請了不少大夫,無人能治我孃的怪病,您是天上派來的使者,是當之無愧的救世神醫啊,噗~噗噗噗~”

陳老爺一點不介懷的揪住柳荀楓下襬,猛吹鼻涕。

柳荀楓勉強提起自己的嘴角,配合大家歡天喜地,拍了拍陳老爺的肩膀:“行行行,陳老爺,您先起來”

“我不!”

陳老爺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孝子,眼睜睜看著自家母親與病魔鬥爭多年,心疼死了,好容易完全康復,他實在太高興太激動,偏不放開恩公大腿,甚至親了又親。

“牟啊,好腿,好腿……”

柳荀楓使了個求救的眼色給陳府下人和丫鬟,他們收到訊號,笑嘻嘻的把陳老爺從柳荀楓修長的大腿上扒拉下來。

陳老爺大手一揮,豪氣十足:“神醫想要什麼大可開口,不用客氣”

柳荀楓眼珠子骨碌一轉:“我……”

臥在暖床上的陳母和陳老爺一樣豪情萬丈,自以為是的擺手教導兒子。

“誒!既是神醫,怎麼可能貪圖金銀名利,那些太虛榮了。想必神醫定要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需回報’之類的話吧”

柳荀楓暗暗否認不不不,他餓,他就要錢。

陳老爺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前額,認同母親的話,點點頭:“對對對,娘說的對,瞧我一激動,差點汙了神醫名諱,對不起哦對不起哦”

柳荀楓在云溪谷是大名鼎鼎的‘臭不要臉,他才不是什麼心繫蒼生的活菩薩,該是他的報酬一樣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