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把那袋沉甸甸的硬幣搬進麵包車,關上門,小白便迅速駕車離開村莊。
老六樂顛顛地回到村裡婚禮現場,把拍下的片段展示給薛五看。
“看這情形,無攜的肺怕是真不行了。”
無攜演技逼真,薛五來回看了幾遍手機裡的錄影,也沒看出什麼破綻。
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就此打消。
“五爺,這小子確實不行了,手機離得遠,錄得不清楚。
您要在場,定能聽見他比手機裡咳得還厲害,活像那患了癆病的。”
老六一副邀功的模樣,添油加醋。
老六雖近幾次辦差有些閃失,但平日裡還算可靠。
加之手機影片佐證,薛五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
吳山居內,胖伯費力地將那袋錢從肩上移到桌上,氣喘吁吁地說:
“真晦氣,天真啊,這次你可是輸了。”
無攜搖了搖頭,並不贊同胖伯的話。
起初或許覺得憋屈,但轉念一想,只要能拿到錢,救出二叔,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無攜,人家都快指著鼻子罵了,你咋還這麼淡定?
還有你,張乾,當時就在無攜身邊,怎就不幫他出口氣呢?”
小白實在看不過去,大聲抱怨道。
路上,她已從胖伯那裡聽完整個事情經過。
雖然沒親眼見到,但從胖伯的描述中,小白依然感到憤慨。
她狠狠擰了張乾胳膊一把,責怪他當時未替無攜出頭。
女子力氣雖小,擰人卻出奇地疼。
張乾疼得臉都快扭曲了,卻不敢反抗,只無奈地說:
“事兒沒你們想的簡單,一開始我們就被動了,這已是最好結果。
我們現在勢不如人,啥都得忍。”
“張乾說得沒錯,我們只能忍,你就別怪他了。”
無攜見張乾吃痛,連忙解圍。
“哼,真搞不懂你們……”小白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張乾。
“哎喲,天真,你上新聞頭條了。”
這時,正坐著玩手機的胖伯突然說道。
他把手機遞給無攜,螢幕上正是當前的熱搜排行榜。
榜首,“九門式微,無攜拾遺”,熱度比第二高出百萬有餘。
“你們這出戏唱得不錯,連熱搜都上了。”
小白點開熱搜,見評論裡滿是對無攜境遇的同情,忍不住誇讚道。
胖伯揉著痠痛的腰,艱難地在椅子上坐下,痛苦地說:
“哪是演啊,本來就是這麼慘,薛五那小子,忒不是玩意兒。”
無攜雖沒扛麻袋,但也累得夠嗆,癱在沙發上喘息道:
“薛五故意的,故意用硬幣讓我們搬,就想羞辱我們。
不過,他現在估計放鬆警惕了,覺得咱們真垮了。”
胖伯邊捶著自已的肩,邊半信半疑地問:
“你確定他真放鬆警惕了?”
胖伯龐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半個沙發,無攜忍不住輕輕捶了胖伯一拳。
“這事你別管,不論怎樣,錢到手了。你趕緊聯絡紅頂仙,把首付給人家匯過去。
剩下的,就看明天了。”
胖伯望著桌上的大袋硬幣,頭都大了。
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正樂滋滋看網友評論的小白身上。
“五丫頭,你聽見沒……”
“啊?啥?聽見啥?”
小白剛才心思全在評論上,一時沒回過神來。
“你無攜哥讓你把這些錢給紅頂仙打過去!”
胖伯一字一頓地說。
小白眼睛頓時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堆成山的錢。
這麼多錢,即便是白送,她也挪不動啊。
見張乾和無攜臉上盡是無奈的苦笑,小白立刻明白了,胖伯這是又在偷懶了。
“剛才明明講的是讓你去,你可別當我是聾了聽不見。”
胖爺是真的累得夠嗆,眼一閉,直接裝睡不起。
……
薛家老宅裡頭,薛五正靠在窗沿邊的桌旁,仔細端詳著剛到手的一幅畫卷。
“東家……”
這時,老六從外頭踏了進來。
“事情辦得咋樣了?”
薛五把畫卷收好,沒回頭,張口便問。
老六面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笑道:
“東家,您猜得沒錯,銀子已打入紅頂仙的賬上啦。”
薛五一臉果然不出我所料,道:
“這無攜啊,真是兔子急了咬人……”
薛五沒再多言,沉吟著不知心裡琢磨些啥。
老六在門檻邊候了好一會兒,終是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湊近薛五身側,小心翼翼地問道:
“東家,有件事我琢磨半天沒明白。
你說這無攜被咱們逼得沒路走了,您那套法子到底是啥?”
薛五心思藏得深,老六跟了他這麼久,就沒聽薛五一五一十地講過自已的盤算。
他也私下裡估摸過,可總覺著捉摸不透。
薛五瞧了老六那副好奇樣,微微一笑,道:
“要讓你看明白了,那還叫啥計策啊。
我收了他的存款,你去砸了他的古玩。
他無路可走,跑到我家丫頭婚宴上鬧騰,對吧?”
老六點點頭,心頭一陣激動,沒想到自已隨口一問,薛五真就打算把心中的打算透露給自已。
老六跟著薛五這些年,算是他最信得過的手下。薛五先前沒告訴他計劃,並非防著老六,只因他性子裡頭謹慎。
眼下眼看計劃已至收尾,無攜徹底落入他布好的局中。
薛五便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將最終的圖謀和盤托出。
“眼下你又掏空了他最後的積蓄,他還想籌錢救人,必定得動用他手上最後一寶貝。”
“啥寶貝?吳山居已被我們掌控,吳家還有啥值錢的玩意兒?”
老六心裡琢磨半晌,實在想不出無攜身上還能有啥值錢的玩意兒,眼神裡透著疑惑。
“是無家的傳家寶,盜墓秘籍!”
薛五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好似那物件已是他囊中之物。
“盜墓秘籍?”老六有些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這東西他聽說過,但從沒當回事。
現下聽薛五親口提來,難道真有此物?
“沒錯,正是盜墓秘籍。”
薛五肯定地說著。
他繞過桌子,坐到凳子上,理了理思緒,繼續道:
“這盜墓秘籍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乃無攜的爺爺無老狗親手所撰。
裡頭幾乎記載了盜墓界的全部傳說,以及那些大墓的所在。
你說,這般珍貴的東西,擱在無攜那個藥罐子手裡,是不是浪費?
這玩意兒我可是惦念已久,這回,志在必得!”
老六被薛五丟擲的這一訊息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大墓的財寶,足以讓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若真記載了眾多大墓的位置,這秘籍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
就在老六愣神間,薛五已將腳翹到桌子上,悠哉地合上了眼。
“紅頂仙那邊,你可得好好處理,這一回不能再出差池。
事成後,你那份絕不虧待。”
雖說老六跟了自已十幾載,但要人賣力,總得給點甜頭。
果不其然,老六一聽有利可圖,立時精神振奮,胸膛拍得砰砰響,道:
“東家,您放寬心,這事我保證辦得利索!”
“好,那就去辦,按計劃行事。”
薛五大手一揮,老六立馬出門,幾乎是小跑著離了薛家老宅。
……
望著老六那興奮離去的背影,薛五心中漸漸浮現出關於盜墓秘籍的各種傳說。
一想到那些大墓中的寶藏,日後都可能歸自已所有,薛五忍不住笑出聲來。
“無攜,想利用我,你還嫩了點,若是你二叔親自來,我或許還會多留個心眼。
但現在,誰利用誰還說不定呢……
我倒是要瞧瞧,身無分文的你,如何救得了你二叔?
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就是你亮出那本秘而不宣的盜墓秘籍之時。”
對於無攜可能有的反應,薛五已做好準備,只待無攜入甕。
樂膳小吃麵館裡,紅頂仙正美滋滋地品嚐著店裡的招牌炸醬麵。
“鈴鈴……”
身旁的電話忽然響起,嚇了紅頂仙一跳。
放下筷子一瞧,螢幕上顯示的是胖爺的來電。
紅頂仙眉頭緊鎖,沒了胃口。
他知道胖爺為何而來。
那“三五零”大洋是收到了,可老六也找上門來,不許他再與胖爺有任何瓜葛。
紅頂仙雖早年在外闖蕩,但他自知實力遠不及薛五。
既然薛五發了話,他哪裡敢違抗。
“鈴鈴……”
胖爺自然不知情勢已變,電話停了幾秒又響起。
紅頂仙聽得心煩,乾脆直接結束通話了胖爺的來電。
他此刻也是左右為難,拿了錢不幹事不是他的作風,良心上也備受煎熬。
可老六那頭鐵了心,銀子不退,活計也不接了。
這下,胖爺的電話一響,紅頂仙心裡就像被貓抓,乾脆眼不見為淨,直接掐了。
胖爺那頭,嗅出事兒不對,電話鈴聲就像是催命似的,響個不停。
這麼一來一回十來回,胖爺心裡頭跟明鏡似的,知道有岔子了,不打電話改發微信了。
“紅紅啊,錢都打你賬上了,咋就不接電話咧?”
“啥事兒咱們好商量,你不是那拿了錢就腳底抹油的人兒啊……”
“你也藏不了多深,再不應聲,我就自個兒找上門去了。到時候,怕是沒法兒和和氣氣說話囉。
紅紅,我要辦成的事兒,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胖爺連發三條微信,直把紅頂仙逼得繳械投降,無奈之下,只好摸起手機,回覆胖爺:
“情形有變,金輝大廈碰頭吧!”
那邊,胖爺正悠哉遊哉地嚼著花生米,一瞧紅頂仙回了話,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說實在的,要真不擔心紅頂仙捲款逃跑,那絕對是假話。
這世界辣麼大,紅頂仙真帶著錢溜了,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沒轍……
好在有了回應,事兒還沒壞到骨子裡。
胖爺披上衣架上的外衫,依著紅頂仙的簡訊,急匆匆往金輝大廈趕。
剛走到街口,胖爺猛然想起飄飄,趁著空檔,連忙給飄飄閨女撥了個電話。
“喂,小梅啊?胖叔呢,你娘回家沒?
彆著急啊,胖叔最近手頭活緊,忙完了肯定來看你。
這幾天你就乖乖聽隔壁嬸子的話,別亂跑哈……”
胖爺疼愛起人來,連帶著也關心起了小梅。
正說著,背後猛地傳來一陣淒厲的呼救聲。
“胖爺,救命啊,快救救我……”
胖爺一驚,回頭就見一輛黑色小車擦著自已邊兒,嗖的一下竄出去了。
車窗裡,紅頂仙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頭,哭天搶地地求救。
明眼人都看得出,紅頂仙是遭了綁架了。
胖爺愣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撒腿就想去截車。
車正沿著人行道邊的車道疾馳,胖爺幾步並作一步,抓住了紅頂仙伸出來的手。“紅紅,咋回事兒……”
胖爺邊拽邊急切地喊。
不等他話音落地,車裡的黑衣人就把紅頂仙一把扯回車裡。
油門一轟,小轎車就像離弦的箭,從胖爺身邊呼嘯而過。
“紅紅……紅紅……到底咋了嘛?”
胖爺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影,茫然不知所措地喊。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還沒回過神來。
“救我……”
紅頂仙最後只留下這一句,便被黑衣人捂住了嘴。
“這不成……”
胖爺也不是吃素的,管它啥事,救人刻不容緩,紅頂仙必須攥在自已手裡。
正好這時,一輛計程車駛近,胖爺趕忙招手攔下。
“快,快快,跟上前面那輛黑車……”
屁股還沒坐熱,胖爺就連忙指揮司機追車。
計程車司機最愛這類刺激事,二話不說,油門一踩,計程車如同離弦之箭,追了上去。
兩車在馬路上緊張追逐,司機技術了得,但黑車裡的人似乎知道有人追擊。
車在路上左右穿梭,漸漸拉開了與計程車的距離。
“車呢?咋沒了?”
轉過一個彎,前方道路空蕩蕩的,黑車沒了蹤影,胖爺忍不住喊了起來。
“跟丟了……”司機小聲應道。
這麼大輛車,愣是讓自已跟丟了,真是丟臉,白開了這些年出租。
“咋跟車的這是,這麼大車也能跟丟!”
胖爺難以置信,瞪大眼四處張望。
“哎,這是哪兒啊?”胖爺前頭看見一棟大樓,估摸著車可能開進去了。
“這兒是金輝大廈。”司機答道。
“停停停,就這兒下。”
胖爺趕緊吩咐。
紅頂仙約的就是金輝大廈見面,說不定他就被綁這兒了。
說罷,胖爺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吳邪的電話。
“喂,天真,我這到金輝大廈了,紅頂仙好像被綁架到這兒了。
對對對,快來一趟。”
掛了電話,計程車也正好停在了金輝大廈前,胖爺連忙下車檢視。
然而,金輝大廈門口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車都沒幾輛。
胖爺只好焦慮地守在大廈入口,等待吳邪他們到來。
半小時後,吳邪和張乾開著那輛金盃麵包車趕到。
“啥情況?”
下車,吳邪就追問胖爺,這事來得太過突然,他還一頭霧水。
“這麼回事,紅頂仙約我在金輝大廈見面,可我一出門,就見他被小車擄走了。
我打了個計程車,一路追到了這裡……”
胖爺一口氣將剛才的事兒跟張乾、吳邪講了一遍。
“肯定是薛五指使的。”
聽完胖爺的敘述,吳邪不假思索,篤定地說。
“看樣子,他為了不讓我們救二叔,真是豁出去了。”
張乾點頭,認同吳邪的看法。
這節骨眼兒上,跟他們對著幹的,除了薛五那幫人,也沒誰了。
只是,他咋也沒想到,為了不讓紅頂仙搭手,薛五竟幹出了攔路搶劫的勾當。
“咱可耽擱不得了,明兒個必須得把人攏一塊,最遲大後天就得啟程。
再拖一天,小哥他們在那兒說不定就有難了。”
張乾把自已的盤算說了一遍。
人要是困在那號地兒,可是有個安危的期限,久了怕是要有性命之憂。
如今,雖說小哥自個兒透露沒啥危險。
但在那地界兒,多待一日,就多一份變卦。
吳邪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默默瞅了瞅空蕩蕩,沒見啥大人物的金輝大樓,最後還是開口講道:
“走吧,咱們先回去,在這兒耗著不是個法子,回去再合計合計。”
胖爺有點心有不甘,他覺著紅頂仙肯定就窩在金輝大樓裡頭。
可整座樓五十多層,房兒多得數不勝數。
別說大樓的保安不會答應他們一間間搜,就算答應了,那些人也不是傻的,老老實實等著他們來搜。
胖爺心裡萬般不捨地最後看了一眼金輝大樓,終歸還是跟著張乾他們往麵包車那裡邁步。
“轟……轟……”
就在這節骨眼上,身後猛地傳來了摩托車踩油門的響聲。
三人不由自主地回頭望過去,卻是兩輛滿載黃土的三輪車突兀地出現在他們後頭,直衝著他們而來。
“倆軲轆的破車,得瑟個啥……”
胖爺被三輪車轟隆隆的油門聲惹得煩躁不堪,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張乾的第一反應卻是感覺這兩輛車沒那麼簡單,彷彿就是奔著他仨來的。
“小心!”
張乾下意識地喊了聲。
話音剛落,那兩輛三輪車已加大油門,朝著他們猛衝過來。
與此同時,車上的黃土也被他們撒得四處都是。
轉瞬之間,整條街面都被黃土塵遮了個嚴實。
待三人回過神來,早已被這黃土塵團團圍住。
刺鼻的黃土粉末頓時撲進他們的鼻子。
“咳咳咳……”
這粉塵帶著強烈的刺激性,吳邪本就病體未愈,身子底子弱。
這麼一刺激,頓時痛苦地咳了起來。
“天真,你咋了?”
胖爺見吳邪捂著路邊的車子,咳得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連忙著急地問起來。
“咳咳咳……”
吳邪根本說不出話,此刻只感覺肺部好似被火燒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不好,咳出血了,快離開這,送醫院去。”
張乾眼神敏銳,一眼就瞧見吳邪除了痛苦,嘴角還滲出了血漬。
血都咳出來了,這可不是小事,擱古代,幾乎可以直接宣佈死刑了。
雖說現代醫療發達,不至於立刻致命,但吳邪身子底子差,務必得去醫院查一查才行。
“咳咳,不成,不能去醫院……”
吳邪已經咳得癱倒在地,卻突然拒絕了張乾的提議。“我們現在不能去醫院……”
“為啥?你這模樣,不就是要上醫院檢查嘛!”
胖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拼命用手驅散周圍的黃土塵。
本來還想追那兩輛三輪車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人早沒了影。
“咳咳,不能去,我要是一進去就出不來,就沒辦法救二叔了。”
吳邪雙手緊緊抓著胖爺的衣服,不讓胖爺送他去醫院。
胖爺急得差點掉淚,心裡沒了主見,但又不能不依吳邪,只好無助地問:
“不去醫院,咋辦?總不能在這兒眼巴巴看你遭罪吧?
別,天真,這時候別閉眼,閉了就睜不開了!”
吳邪只是被粉塵迷了眼,胖爺卻誤會吳邪已命懸一線,使勁搖著吳邪的身體。
“咳咳,胖哥,你別晃,再晃我就真暈過去了。”
吳邪被胖爺晃得肺都要顛出來,吃力地說。
“哦哦,我不晃了……”胖爺趕緊鬆手,“你說,我們現在該咋整?”
“我渾身使不上勁兒,你們帶我去尋一個人,現在只有他能救我……”
吳邪在昏迷前吃力地講道。
……
天上下起細細密密的小雨,張乾和胖爺已經把昏迷的吳邪抬上了麵包車。
按著吳邪徹底失去意識前的吩咐,他們驅車來到了步行街上一家賣油條的小鋪前。
儘管細雨綿綿,但這看似普普通通的油條鋪前,仍是擠滿了買油條的人。
“就這兒了?”
胖爺探頭瞅了瞅招牌,確實如吳邪所言的地址。
但這怎是個油條鋪,而非醫館呢?
“應當沒錯,吳邪只說了地址,也沒提這裡是啥鋪子。
吳邪不是提了那人名兒嗎,你下去問問是不是他?”
張乾透過車窗,瞄了眼那個正專注炸油條的斯文青年。
動作不疾不徐,井井有條,雖是做餐飲的,但衣裳乾淨得一塵不染,連油星兒都沒沾。
單憑這點細節,這小夥子就不像個尋常炸油條的。
胖爺點點頭,他心裡只想著救吳邪,也顧不了其他,推開門便下了車。
“霍道夫,你是霍道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