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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橫禍

魁虎猛的從深夜醒來,一個噩夢驚醒了他,夢到曾經在四象國逃亡的憶往,用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滿是冷汗,此時已沒有睡意,還是完成大當家佈置的任務要緊,隨即踢開了似鐵的被褥,先套上厚厚的麻衣,再披掛好那救過好幾次命的甲冑,穿上靴子纏上綁腿,便於行動,戴著斗篷,在黑夜裡猶如鬼魅,那雙靴子其實挺有講究,鞋翹裡內藏刀片。

原本是女流之輩,為保貞操之用,魁虎覺得此招極好,也不管什麼英不英雄,想到可以保住小命,再到牆邊取上那把昆吾刀,此刀長一尺,杯受三升,刀切玉如切泥,開啟刀鞘頓時寒光凜凜,美中不足就刀尖破掉一塊,當然,不是這樣大當家也不可能,賞賜於他。

魁虎喜愛用刀,刀剛猛,大開大合,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最煩那種用劍的小書生,想到這,又記起了某個討人厭的傢伙,走到外屋桌子旁,看到躺在上面呼呼大睡的黑鬼,喝的爛醉如泥,夜裡就是此廝,發出呼嚕聲,吵的他難以入眠,用腳狠狠地踢了三腳,怎知還不醒,只好用碗取來清水,全給這廝傾倒臉上,果然呼嚕聲戛然而止,黑鬼捋了捋臉上的水急忙嘴裡說著:發大水了,發大水了,魁虎兄。

桌椅板凳,都被弄的七歪八倒,魁虎站立一旁冷眼斜視,口出聲:你這呆子,誤了要事,拿你下酒!黑鬼搞清了狀況,在屋裡轉了一圈,找到雙把短斧,插進腰帶兩旁卡口內,再討好似衝魁虎的說:我這不是,隨時待命嗎,煩請魁虎兄,別跟大當家說。還沒等這黑鬼說完,魁虎黑著臉,把著昆吾刀出了門,黑鬼看著魁虎寬厚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注定不是一個安靜的夜晚,魁虎引領著黑鬼,從巷子裡走出,穿過街道,來到城牆邊,夜裡瞭望上方哨守,魁虎白天查過,每約一丈內設有崗哨,魁虎沒回頭,手背向黑鬼,打了幾個江湖手語,黑鬼嗯了一聲,意思是等侍衛,轉身幾息,運用輕功從城牆上翻躍去,一息,二息,三息,魁虎不等哨兵反應,提身縱起,沿牆而上,頃刻間到了城牆頂,猶如壁虎遊身,待到城下,腳一落地魁虎提氣縱身就走絲毫不停,向之前存放馬車樹林趕去,黑虎也不含糊,手上也有功夫,只不過略差一籌,只見他等那哨兵轉身回望,縱身提起,雖此廝身材溜圓肥碩,但是上牆極快,只不過輕功與魁虎有別,像一隻烏龜爬過了城牆的,也是不敢耽擱前去與魁虎會合。

等魁虎趕到停放馬車之處,尋了許久也不曾找到,黑鬼氣喘喘的前來,看到魁虎殺氣騰騰的眼神,也不敢多說,領著他來到一處小山坡上,黑鬼嘿嘿一笑,除去上面散放樹葉,這才顯露了馬車真容,那馬兒見到魁虎上前,也打了幾聲響鼻,後把著臉說道:呆子這幾日,有曾給馬兒餵飽草料,黑鬼拍著胸脯說:我辦事,你放心,魁虎熟悉馬兒習性,摸了摸馬兒頭顱已知曉,這黑鬼並沒有說謊,便轉身說道:苦麥村在冰仙河城往東三里,你駕馬車,我先去探一探,可懂?

黑鬼點了點頭隨即,上了馬車,拿在車上放著的皮鞭抽了抽馬屁股,倆馬見痛,便飛快的跑了起來,魁虎見後也動身,提著氣飛奔前去,他這輕功學自四象國國內一江湖高手,最為靈妙,只是長途跋涉不行,只能作小挪移之用。

不多時,來到苦麥村西邊,魁虎上了山,在山腰處俯瞰整個村落走向,一沉思轉念便想好計劃,先從北方殺去,平常之人習不得武功,況且村裡大多是些婦孺,砍瓜切菜一樣,讓黑鬼從東邊來,堵住其餘人等,便只有一條向山之路可走也就是,魁虎所站之地,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魁虎提著刀,朝譚醜二叔家走去,斂氣輕步,來到院落內,先敲門三聲,屋裡二叔原本準備要睡,聽見屋外動靜,便起身來看,來到門前見院外有一高大男子,頭戴斗篷,身披甲冑一身黑衣,抱著淳樸的心,問了句:屋外是何人,敢問來老漢家敲門作甚,魁虎未曾搭話,踹門而入,把門前的二叔壓倒在地,隨即不等二叔張口,利落的用昆吾刀,反劈而下正好插入在老漢心窩之處,頓時血液狂噴,也不遲疑有他,魁虎見老漢已然短氣,提著刀就往裡屋走去,把譚醜二叔二嬸都殺了,魁虎嘴裡唸叨了句: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怪不得在下!

魁虎來到下一家,同樣也是如此做法,殺人如同頭點地,身法如同鬼魅,只殺的天昏地暗,等來到譚醜家時,魁虎身後已用鐵鏈牽住狗蛋,二丫,小胖,大丫幾乎村裡幼童都捉住了,寧死不從的也沒了,如劊子手般狠辣。

譚醜苦苦跪求在地上,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和鼻涕,朝著魁虎猛磕頭,額頭已磕破,聲音已然嘶啞 ,求他放過睡夢中小桃妹,魁虎面無表情,心想著此童甚幼,就算賣到了礦山上去,也不能從事其他,還需撫養長大才能有用,便心一狠提刀準備結果了此童,說時遲,那時快,黑鬼從東邊趕來,早聽到此處動靜了,前來一看,不急思考一斧擋住了魁虎的刀,震得他虎口皸裂,不等魁虎再有反應急忙說道:魁虎兄,我看此童胚子甚好,不如作給少當家做童養媳,或許還得上幾兩銀子,魁虎雖怒但細想下來,卻有幾分道理,向屋外走去,拿起旁邊的井水洗了洗昆吾刀身,洗了把臉,就朝裡吆喝道:你這呆子,莫要忘了要事,我在東頭馬車處等你,把這子娃兒一併裝了。

黑鬼在屋內看著,小桃妹許久沒有反應,其實是動了側隱之心,未曾為寇之前,他只是一名屠夫,有一親妹妹相依為命,年方18歲,乖巧懂事也生得頗為可愛,做哥哥的疼愛的緊,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她,怎知被一紈絝子弟看上,勾結官府陷害於他,亂羽賊黨,後親妹寧死不屈,上吊自殺,這衝昏了頭腦,連夜殺了那廝,亡命天涯,落草為了寇。

抬頭在看那臉上有塊胎記的譚醜哭哭啼啼的在角落,嫌棄又不耐煩的說道:你小子不就是死了爹媽嗎,有啥好哭的,趕緊給老子起來,黑鬼見他不為所動,發急了上前就是力沉的一腳,直踢的譚醜向後退去 抱肚反嘔縮成了一坨,過了幾息,黑鬼嘿嘿笑著看見譚醜醒了過來,便把斧頭放在了譚醜脖子上說:你小子要麼就是死,要麼就是抱著你妹妹,跟我們走,譚醜看著滿屋子的血跡,還有阿爸阿媽的屍體,本想一死了之,但是低頭看著睡夢中哈氣的小桃妹,想著我死了,她怎麼辦,便還是沒說的出口,只能哽咽著聲音回了句:跟你們走!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抱著熟睡的小桃妹,譚醜一行人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跟著黑鬼,朝村東頭空地走去,只見那魁虎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