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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虛由來

清晨的陽光灑在雪山之巔,照亮了這座寧靜的古城。

陽光透過窗戶投下斑駁的光影,伏引握著霜寒,神色微寒。

大祭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回答她的是蜂擁而上的青年們。

丹增一看到那把劍就覺得渾身都疼,趁著沒人注意退到了最後,燕無歸拽著鄭以檀也退到了另一邊,獨留伏引一人持劍站在屋中。

這些青年得到的命令是殺了他們,下手一點也不含糊,握著刀就衝了上來。

伏引眸光一閃,迅速側身躲過橫刀劈砍,反手一劍,從對方腋下穿過,血光乍現。她出劍極快,轉身的瞬間,霜寒在手腕中靈巧翻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劍尖刺入身後另一名青年的腹部又迅速抽劍,剎那間鮮血飛濺。

伏引的動作很快,那群青年的反應也不慢,發覺同伴被殺,一名青年怒吼一聲,揮舞著沉重的砍刀猛劈過來,伏引身形一矮避過刀鋒,同時長劍向上一挑,準確無誤地刺入對方的喉嚨,那青年雙眼圓睜,喉間發出咯咯聲,隨即無力地倒下。

而他的倒下也徹底激發了剩下人的怒火。

一開始他們要殺這三個異鄉人只是因為大祭司的命令,但當那三個同伴死在伏引劍下之後,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殺死伏引報仇了。

剩下的人怒吼著再次撲了上來,伏引輕挪腳步,步法變換之間左手一檔,將短刀拍開右手長劍快速前刺,劍尖直入對方胸膛,她旋身而起,雙腿猛然踢出踹向另一個敵人的胸口,對方重重撞在牆上昏厥過去。

青年們的攻擊愈發瘋狂,伏引步法靈動,閃避、格擋、反擊,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演練過千百遍一樣精準無誤又優雅的極具觀賞性。

她身形如同穿花蝴蝶,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軌跡,她一劍刺穿一個青年的肩膀,隨即抽劍橫掃,將另一名青年的刀擊落,劍鋒一轉刺入對方心臟。

鄭以檀震驚的捂住了嘴巴,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給伏引鼓掌了。

望城山的劍法原來這麼厲害嗎?難怪蕭鶴止是劍道天下第一,剛拜入他門下不過五年的弟子在劍法上都有如此造詣。

瞧伏引這熟練的像是殺了無數人堆積出經驗的模樣,鄭以檀開始有點好奇望城山的教學模式了。

最後幾名青年對視一眼,試圖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攻擊伏引,伏引腳下一滑,低身避過一把迎面劈來的砍刀,反手一劍割斷攻擊者的腿筋,迅速起身。劍鋒閃爍又是一招疾刺,觀察了右側來人的肩膀。

大祭司帶來的人逐漸減少,屋內的地面上已經佈滿了屍體和鮮血。

伏引靜靜站在原地,手中的劍淌著鮮血。

那青年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又提刀衝了上來。

這一刀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又穩又狠。

伏引依舊神色淡淡,手中長劍如同雷霆般刺出,擊穿了他的喉嚨,她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瞧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伏引的身上,她從案上隨便撿了塊布擦拭著霜寒,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雪山上有什麼?”

大祭司站在門外,沉默著透過珠簾打量著她。

伏引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也不著急等大祭司的回答,就這樣安靜的坐在一堆屍體中擦著霜寒。

袖口微動,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鑲嵌著綠松石的匕首迅速逼近伏引,直刺她的心臟處。

伏引勾唇,輕飄飄的側身一避,匕首擦著她的衣襟劃過。

大祭司也沒有想著一擊必中,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刺出下一刀。

伏引後撤一步,手中霜寒自掌心推出,向大祭司的肩膀刺去。

看見寒芒逼近,大祭司以極快的速度矮身,手中匕首翻轉扎向伏引腹部。

伏引一劍未中,立刻後退一步躲避,長劍斜劈,劍柄一轉拍在大祭司的肩膀上。

大祭司閃躲不及被拍中,捂著胸口退後三步,奈何屋內空間狹小,只得握著匕首再次欺身上前。

要說這位大祭司的身法著實不錯,對著伏引竟也真找到了一次機會,在虛晃幾式之後匕首自上而下劈砍,伏引周邊全是屍體無法閃避被迫舉劍格擋,大祭司借力翻身,雙腿蹬向伏引胸口。伏引只得側身躲過,長劍順勢橫掃,大祭司連忙閃避拉開距離,匕首反手一刺再次擦著伏引的肩膀劃過。

這一次機會錯失在眼前,大祭司也並不戀戰,而是撤後三步略做調息才重新再次上前。

大祭司身法靈活,匕首在手中舞動如毒蛇般迅捷,每一刀都是奔著致命之處去的,伏引的劍法習自望城山,本就以輕盈靈巧著稱,手中霜寒刺出,寒芒登時如狂風暴雨般落下。

大祭司不退反進,身形一閃,自側面突進,手中匕首再次刺向伏引腰間,伏引的霜寒輕輕一掃將匕首彈開,反手又緊跟一劍直刺大祭司胸膛,大祭司急忙收住匕首閃身躲過,脖間掛著的珠串卻散落了一地。

她喘著粗氣看著眼前依舊氣定神閒的伏引,半晌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打不過我。”

伏引薄唇輕啟,一張如雪蓮般聖潔的觀音面上沒有觀音的憐憫天下,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

大祭司忽然動了,綠松石的匕首帶著寒光再一次直取伏引的心臟。

這一刺是她拼盡全力的自殺式一擊。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招。

伏引冷冷抬眸,手中長劍一橫,擋住匕首,手腕一轉劍鋒直刺大祭司的左肩。

大祭司悶哼一聲,沒有後退反而側身用匕首再次划向伏引腰間。

伏引腳下步子一轉,長劍猛然前刺劍尖徑直貫穿了大祭司的腹部,抽劍又是一挑,將大祭司帶著的帽子挑了下來。

烏黑的長髮垂落,年輕的女子瞪著雙眸,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

伏引朝著鄭以檀伸手:“丹藥。”

鄭以檀愣了一下隨後迅速的從空間戒指裡摸出一個瓷瓶遞給了伏引。

伏引從瓷瓶中倒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藥掰開大祭司的嘴塞了進去。

大祭司本不想吃,但那藥入口即化,緊接著她看見自已腹部的傷口開始癒合。

她困惑的看向伏引:“為什麼?”

伏引沒搭理她,而是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雪山上有什麼?”

大祭司這次什麼也沒做,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啞著嗓子開口:“雪山上什麼也沒有。那是奪瓦同,是死亡之地。”

伏引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已的眼睛:“撒謊。”

大祭司是個很年輕漂亮的姑娘,有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

這雙水靈靈的眸子看著自已眼前那一雙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般波瀾不驚的眼睛,像是被打敗了。

“最高的雪山頂上,有一座寺廟。那是我們的聖地。”

伏引依舊掐著她的下巴,大祭司接著說道:“當上一任大祭司死後,寨子裡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年輕男女都必須要上山,活著回來的那一個就是下一任大祭司。那裡是死亡之地,是真的。山上很危險,除非寨子裡的大祭司死去,我們都不會上山。”

“所以你去過。”

大祭司又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去過,但是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教功夫的老喇嘛。”

伏引沒再問了,大祭司給出的資訊已經足夠她拼湊出一部分真相。

她說:“明天天一亮,你帶著我上山。”

大祭司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只是安靜的坐在地上。

鄭以檀在問過燕無歸之後大著膽子走過來問到:“你們真的殺了我的師兄?”

大祭司咧開嘴笑了。

有些嘶啞的笑聲迴盪在安靜的古城裡,令人情不自禁的脊背發涼。

“他們都死了,被做成了人皮唐卡。成了雪山的貢品。”

鄭以檀打了個顫,又驚又懼。

燕無歸好奇的問:“貢品?那不是越多越好嗎,怎麼把她給放了?你們貢品挑性別的?”

大祭司哈哈笑道:“她太瘦了。”

燕無歸上下打量了一下鄭以檀,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情有可原啊。”

鄭以檀氣的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了,轉身走出了屋子:“瘋子。”

燕無歸的目光掃過一旁角落裡的丹增,正躲著瑟瑟發抖的丹增登時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燕無歸懶得搭理這個慫包,扭頭露出自已的八顆大白牙笑呵呵的朝著伏引那湊過去:“師姐,那鄭以檀怎麼辦,我們上山要帶著她嗎?”

伏引看向地上的大祭司。

大祭司嘲諷道:“你很在乎她?”

伏引誠實的搖頭。

大祭司看向丹增:“她不會死的。如果你們真的要上山,可以把她暫時留在丹增的家裡。”

“對了,這是什麼?”燕無歸摸出那個蓮花吊墜,在空中晃了晃。

大祭司看著那枚吊墜,眸光一沉:“這是我們寨子的秘術,不外傳。”

“哦?”燕無歸來了興趣,“我說這位姐姐你還挺有幽默天賦的哦。”

大祭司冷哼一聲扭頭拒絕看見燕無歸。

她對伏引是真服了,被打的心服口服。

伏引的功夫是她見過最厲害的,比雪山上教他們習武的老喇嘛還要厲害。

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對伏引帶來的其他人有什麼好臉色,比如這位一臉賤樣的小屁孩。

大祭司走了,伏引和燕無歸在丹增家暫住了下來。

她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他們上雪山的要求,但是透過她說的話也不難知道她明天會如約出現的。

鄭以檀在外面生了一圈悶氣,看著那些冷眼瞧著她的異族青年,最後還是認慫回到了丹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