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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寒冬

僅此一次.....吧?

鶴沅看著冶雪來殷紅的雙唇,他緩緩低下頭,彎下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很輕,彷彿像是把冶雪來當成了易碎的瓷器一般,接著,他又在冶雪來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乾淨得不帶任何情與欲。

“唔......師父......”冶雪來迷迷糊糊的喊道。

這一聲“師父”讓鶴沅徹底醒了,他猛然之間後退了好幾步,半晌,他才回過魂來,趕忙上前幫冶雪來整理衣物,遮住了豔色。

等到冶雪來醒來的時候,他只記得自已誤喝了不該喝的東西,然後身體不大舒服,其他的他就一律不記得了。

冶雪來看了看四周,不是自已的房間,他仍舊在師父的房間裡,而鶴沅不知道去了哪裡,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過了好一會,鶴沅端著一碗藥進來了。

冶雪來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師父,我感覺我沒事了啊,這藥是治什麼的?”

“你中了毒,需要吃藥兩年,別以為你沒事了,那是因為幾個時辰之前我給你餵了藥,不然你現在肯定還是會不舒服。”鶴沅面色有些難看。

冶雪來接過碗,低眸看著藥,不禁皺起臉來,“我不想喝......一看就很苦。”

“怎麼,需要我一勺一勺餵給你麼?”鶴沅略微蹙起眉頭來。

冶雪來吐了吐舌頭,只好乖乖喝藥,一口氣喝完總比一勺一勺喝要好啊。

“蜜餞呢?師父。”

“......我這就去拿。”

等到鶴沅拿來蜜餞之時,冶雪來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鶴沅捏了捏額角,嘆了長長一口氣,這個調皮鬼,真是一刻也不讓他安心。

後來的一段時間,冶雪來總是用各種方法來躲避吃藥,雖然最後還是得吃,但是他總會推遲吃藥的時間。

夏日過去得很快,一眨眼的時間,白駒過隙,寒冬將至。

前些日子,鶴沅總是不見人影,後來有一天,鶴沅渾身是傷回了青玄門,過了幾日,冶雪來便聽到其他弟子說,重火門的門主中了毒,受了傷,這讓冶雪來不禁去猜想,是不是師父在替他報仇......

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問鶴沅,冶雪來就去問了,得到的回覆是,鶴沅本就和重火門的門主有恩怨,但是到底是怎麼來的恩怨,鶴沅沒說清楚。

這日,方裘和冶雪來還有石清夏收到了任務,下山採購門中需要的物品。

三人都沒有著急回青玄門,而是在繁華的鎮子上停留了兩天,不是青玄門內太枯燥,而是被山下的世界迷了眼。

等到三人回了青玄門,方裘就躲起來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石清夏也好奇大師姐在做什麼,但除了做課業時能碰上,其他時間根本遇不上了,所以也沒能問方裘在做什麼。

直到冬至這天來臨,石清夏才看清了一切。

正是完成了一天的課業的時間,方裘叫住了冶雪來,找了個角落,然後有些扭捏,支支吾吾的,有話要說卻又在遲疑的模樣。

石清夏看見了這一幕,他正開心,想著終於逮住了方裘,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就停滯了腳步。

方裘掏出了一個香包,塞給了冶雪來,冶雪來滿臉疑問,但還是收下了。

“師姐,這個師兄也會有嗎?”冶雪來不知方裘的心意,想到什麼就問了出來。

“沒.....沒有。”方裘如實回答,眼神躲閃。

冶雪來一眼瞥到了方裘的雙手,一雙白皙的手上都是小傷口,像是用針線不大熟練造成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師姐會忽然送一個香包給他,還是這麼用心的自已做的,而且只給他一個人。

冶雪來湊近了些,一張極豔麗的臉忽然湊近,讓方裘乍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了。

“師姐,有心事了啊......是喜歡上哪個人了嘛?”冶雪來並不傻,也並不遲鈍,只是沒往自已身上想。

方裘聽到這話,心跳幾乎停了一拍,她連忙搖頭,“我沒有!”

“那是怎麼了啊?”冶雪來還挺好奇的。

方裘一下子就紅了臉,有點惱火了,丟下一句,“沒事!你別胡思亂猜的!”

冶雪來站在原地,看了看手裡的香包,又看了看方裘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石清夏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他能理解方裘,卻不想理解自已。

因一個夢境,他就動了心,對現實中的師弟胡思亂想。

他很愧疚,卻一邊又覺得自已沒有錯。那麼,是誰的錯呢?冶雪來的錯?怪冶雪來惹眼的容色?

呵呵.....為什麼一切都恰恰好呢?如果他們不是師兄弟就好了,或許他會直接和冶雪來表明心意,方裘師姐會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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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雪來沒有用香包的習慣,只好把方裘送的這個香包擱置在了桌子上,寫字的時候時不時拿起來聞一下。

直到有一天,鶴沅進來,一眼看見了這個香包。鶴沅輕輕拿起了這個香包,打量一二,問道:“你喜歡這些玩意?”

“不是啊,是別人送我的。”冶雪來正在擦太昆劍,沒看鶴沅,也就不知道鶴沅臉上的神情。

鶴沅頓了頓,隨即開口道:“你還年少,過早去碰情愛,對你不好。”

“啊?這是師姐送我的啊。”冶雪來放下了太昆劍。

鶴沅沉默了好一會,思索一番,才道:“原來如此,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居然會做這些東西了......”

冶雪來也好奇,但是他覺得方裘是不想說的,他便不好去問。

“雪來,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鶴沅驀然問了一句。

冶雪來這才看向鶴沅的臉,試圖看出鶴沅心中所思所想,他回應道:“師父怎麼突然問這個?我沒什麼想要的啊,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想要的,那就是.....”

“是什麼?”鶴沅追問。

冶雪來親了一下鶴沅的臉頰,啵的一聲,然後道:“當然是希望師父天天開心、健健康康啦!”

鶴沅因為這一親徹底愣住了,他本微微蹙眉,但由於這一親,使他放鬆了眉頭,眼中多添了幾分光彩,嘴角帶上了笑意,“......油嘴滑舌的。”

冶雪來環住了鶴沅的手臂,又一連說了好幾句好聽的話,讓鶴沅不敢動彈。

只有鶴沅自已才知道,他的心臟快跳出來了,面上卻還要維持平日裡的模樣。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並不是空有皮囊,內裡是乾淨又真誠的,明明可以憑藉一張好看的臉為所欲為,但他沒有這麼做,反而像是黑暗中的一盞燭火,照亮他人。

鶴沅不敢再多聽冶雪來說好聽的話,便提起了太昆劍的事情。

“即是劍,便應該使用,如此好劍,不應該藏入角落,積了灰塵。”鶴沅希望冶雪來能去用太昆劍。

冶雪來一聽這話,恍然大悟,他頷首,“師父說得對,而且冶家也只剩我一個人了,護著藏著這寶劍,屬實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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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紛紛,雨滴夾雜著雪花,雖冷,但勝在養眼,一片白茫茫,冰天雪地的,彷彿是大自然的新衣。

冶雪來剛喝完今天要喝的藥,石清夏就來找他了,手上拿著一個木盒子。

“師兄,有什麼事情?”冶雪來看了看石清夏手上的木盒,“這是......?”

石清夏把木盒子塞進冶雪來的手裡,“你開啟看就知道啦。”

冶雪來開啟了盒子,一看,裡面靜靜躺著一個銀鐲子,他抬眼瞧了瞧石清夏,問道:“師兄要送我的?”

石清夏嗯了一聲,然後就不敢看冶雪來的表情了。

冶雪來滿頭疑問,他看著石清夏,忽的想起什麼,“哦——我想起來了,你怎麼和師姐一個樣啊?”

石清夏連忙抬起頭,解釋,“不是的!我這是下山做任務時順帶買的!隨便買的,你知道的......我沒怎麼見過世面,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鐲子也沒關係!”

這話總聽著怪怪的,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但是冶雪來一時無從想起,只好信了石清夏說的話。

冶雪來舉起這個銀鐲子,細細看了看,做工精緻,估計不便宜。

“我覺得......太貴重了,師兄,我不敢收。”冶雪來心裡有分寸。

石清夏一聽這話,就急了,急急道:“不貴的,不貴的!如果......師弟不收下,我只能拿去丟了。”

“別丟呀,師兄,我收下就是了。”冶雪來把鐲子戴上了手腕,舉起來給石清夏看。

石清夏這才放心下來,他立即笑了,“師弟的手極好看,戴著這鐲子真的好看。”

“哦?”冶雪來眼珠子一轉,“師兄,那是我的手好看還是鐲子好看啊?”

石清夏想也不想,就道:“當然是師弟最好看了!”

此話一出,可把冶雪來逗笑了,笑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師弟在笑什麼?”石清夏滿臉疑問。

冶雪來像個小惡魔,眼眸一轉,就道:“嘿嘿,就不告訴你。”

“好好好,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石清夏無奈笑笑,伸手去摸了摸冶雪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