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澤的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駝背的老人，他手中拿著一根木拐，長長的鬍鬚都快拖到了地上。
他的表情嚴肅而又深沉，他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看上去飽經滄桑，令人毛骨悚然。
他正是存活時間最久的四聖獸玄武，和重生或者是血脈留下的其他三位聖獸不同，它是真正地活了上萬年，一直到今天。
強大的氣息讓周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氣息。
“為什麼你這一次看起來要這麼老？明明上一次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樣子？”蘇澤好奇地問道。
自從上次收服玄武之後，它就一直待在了御獸空間裡。
由於沒有遇到需要動手的情況，蘇澤也就沒有再見到過玄武，也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變化，變成了這樣一位老者模樣。
年老的玄武輕撫自己的長鬚笑著說道：“我等妖獸化形沒有年老年幼的說法，一切都是視自己的心境而定。”
“認為自己年輕那便是年輕，認為自己已經老了那便是像我這般的糟老頭子了。”
蘇澤點了點頭道：“可是你的心境應該也不會是在這短短的幾天裡發生了轉變吧？”
老人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某個活了萬年時光，卻依舊沒有長進的傢伙。”
話音剛落，在老人的身後，蘇澤上次見過的那個年輕的玄武化形就走了出來。
瞪著眼睛說道：“老烏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從誕生以來就老氣橫秋的，和度過了多少年的時光可沒有關係。”
“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沒有活力了。”
蘇澤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那個最早認識的年輕的玄武，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什麼。
“前輩是玄武的龜身？他則是蛇身？”
“沒錯。”老者點了點頭應道。
玄武是四聖獸中比較特別的一位，它又名龜蛇，是一種由龜和蛇組合成的一種靈物。
並且也不是半龜半蛇，而是一條蛇纏繞在了龜身上，卻又並不是獨立的兩個個體。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它能同時擁有這兩個化身。
但是這兩個化身其實相當於是玄武的兩面，並不能分開而論。
“你知道地獄的位置？”蘇澤弄明白之後，步入正題的詢問道。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難道說真的是死亡之後的歸處嗎？”
玄武搖了搖頭，隨後解釋道：“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也並不清楚地獄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甚至根本不知道，四獸竟然還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但是自從上一次被那四個傢伙請去他們弄出來的神國之後，我就把這一切都弄明白了。”
“地獄和神國也有關係？它們是合作了嗎？”蘇澤接著詢問道。
如果是四天使和四獸勾結的話，那麼這一切就會變得更加難辦了。
年老的那個玄武搖了搖頭道：“合作……應該倒也算不上，畢竟當初不僅僅是我們四個和四凶打得火熱，四天使和四獸也都是結下了死仇。”
“只不過後來這幾個傢伙剛好都認慫了而已。”
“現在他們應該也都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影響不到自己，還對自己有利的話，那麼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做沒看到了。”
“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嘛，那還得慢慢的說……”
蘇澤剛準備耐下心來聽，就看到一旁的代表著玄武年輕一面的蛇身不耐煩地說道：“嘰嘰歪歪的，磨蹭死了，還是我來吧。”
“簡單的說，就是天使們的神國需要人類的以信仰和希望為主的一切正面情緒。”
“而四獸弄出來的地獄，則是需要以恐懼和死亡為主的負面情緒。”
“而人類的情緒並不是單一的，往往在出現正面情緒的同時也會有負面的情緒產生。”
“所以他們二者之間才互不干涉，各自發展屬於自己的力量。”
蘇澤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也皺了皺眉。
因為蛇身確實說了許多的資訊，但似乎都不是蘇澤最想要知道的。
“我其實比較想知道的是，他們弄出神國和地獄的目的，以及地獄的位置究竟在哪裡？”
“這個……”蛇身斟酌了下語言，最後還是放棄了道：“算了算了，這太麻煩了，你願意聽人慢慢說的話，那還是交給老頭吧。”
隨後他就一頭鑽進了御獸空間，只留下了龜身還在外面。
老龜咳嗽了兩聲說道：“他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都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從前的他們為了保命直接逃離了戰場，就可以看出是有多麼地怕死了。”
“現在兩個被分割開的世界受到殘缺天道的牽引碰撞，就算是我們也無力去阻止。”
“最後兩個世界就會在碰撞擠壓之下徹底化為齏粉，成為誰也無法逃離的世界末日。”
“作為生活在世界中的生物，哪怕是天道神獸的我們也逃脫不了死亡。”
“所以，他們分別經過數千年的時間都想出了一個相同辦法。”
“那就是自成一界！”
蘇澤恍然大悟道：“是想要聯手用他們的天道碎片開出一個小世界出來？”
畢竟青龍的天道碎片就可以開出一個龍淵出來，只不過龍淵並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小世界。
而四天使加一起有著四份天道碎片！
“沒錯，但即使如此，他們的力量依舊是遠遠不夠的。”
“機緣巧合之下，讓四天使之一的加百列認識到了人類信仰的力量，可以加固穩定它們的世界。”
“於是，這個由人類信仰之力形成的神國就誕生了！”
“在世界末日來臨後，神國將脫離這個世界獨自存在。”
“屆時，他們將綁架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類，洗腦之後為他們提供信仰之力。”
“這是把人類當做是維持世界的燃料了嗎？”蘇澤感嘆道。
現在看來，作為天使長之一的米迦勒之所以會自降身份，甚至不惜捨去六翼成為支柱。
就是為了能夠來到人類世界進行傳教，研究人類信仰之力的同時也為以後的洗腦打下基礎。
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顯然是相當成功的。
只不過從人類的精神力消耗的速度上來看，似乎也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玄武的龜身接著道：“四獸的地獄也是相同的情況，但需要的則是人類的負面情緒。”
“它們利用自身的權能，在人類世界製造飢餓、戰爭、瘟疫和死亡，收割人類的負面情緒形成了地獄。”
“甚至他們在這條道路上比四天使走的還要更遠，地獄中已經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惡魔物種，是一個成熟的獨立世界了。”
“那我該怎麼前往地獄呢？”蘇澤打斷滔滔不絕的玄武問道。
玄武看向蘇澤說道：“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
“人類的情緒總是一同產生的，在饑荒和瘟疫之中總有走投無路之人會寄希望於信仰。”
“而在信仰產生衝突時，又往往會爆發戰爭與死亡。”
“兩個世界就像是相互倒映的影子一樣。”
“而現在，神國發動的侵略戰爭，在吸收了大量的狂信徒的同時也造成了數之不盡的死亡和恐懼，這也讓地獄的力量得到了進一步得擴張。”
“如今的地獄……，就在人間！”